“難道我說錯了”陸明柯冷笑道,“這不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嗎”
陸明川感覺到懷中軀體一顫,頓時心中一慌,他按住了阿鴆的手,沉聲道“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阿鴆并沒有看他,而是側(cè)過了頭,怔怔的看著陸明柯。
他慢慢的開口,喑啞而又低弱“原來你都知道了。”
陸明柯神情譏嘲,諷刺般的笑了一聲“我當(dāng)然知道了,我不過是想去查你背著我跟誰睡了哈,瞧我查到了什么”
陸明川心中一動。
他當(dāng)然知道阿鴆是怎么撞到了他的手里,事實上原本就出于那幾個紈绔子弟的算計,而現(xiàn)在看來,陸明柯并不知曉,并且還誤會了什么。如果告訴陸明柯,或許他們兩人就會重歸于好
陸明川眼神慢慢沉定。
他并沒有告訴陸明柯真相的義務(wù)。
何況,這樣的結(jié)果也十分不錯,不是嗎。
少年沙啞而破碎的聲音忽然再度響在耳邊,卻喊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陸明柯。”
懷中驀地一空,是阿鴆推開了自己,陸明川一陣陣悵然若失,卻并沒有強行追上去。
夜晚的空氣說不出的寒涼,而阿鴆的衣衫早已破碎了大半,陸明川拾起了自己的風(fēng)衣,披在了阿鴆肩頭。
或許是察覺了,又或許并不在意,阿鴆依舊凝望著陸明柯。
他的眼神仿佛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卻有一絲絲痛苦縈繞于其下。
“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葉老師,你也會這樣做嗎”
陸明柯一窒,他張口就要反駁,然而迎著阿鴆平靜的眼眸,竟然無法回答。
沉默已然是最明顯的態(tài)度。
阿鴆眼里最后的一點光芒散去了,變成了燃燒后的一地灰燼。或許余燼里還殘存的有熱意,卻與焚毀自身無異。
“我明白了”
他動了動唇角,露出了一個笑容,神色卻慘淡而衰敗,比當(dāng)真哭出來還要難看。
他是真的很愛陸明柯
一個念頭從心里升起,陸明川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得出來阿鴆的樣子,是失望到極點以后、接近于死灰的平靜。
難言的嫉妒悄然滋長。
他知道陸明柯的稟性,對于陸明柯過往種種行事手段十分熟悉,此刻心中回蕩的,滿是不甘的嘆息。
自己那個弟弟何德何能,可以讓少年如此深愛。
陸明川追了出去,阿鴆還沒有走遠(yuǎn),昏暗的路燈下,依稀可以看到蹣跚的人形。
他的風(fēng)衣對于阿鴆來說還是太寬大了,此刻籠在身上,空空蕩蕩,從背后看去,只有兩截細(xì)弱的腳腕,伶仃的令人心驚。
少年神色迷惘而茫然,像游魂一般漫無目的飄蕩。
陸明川心中憐意大起,大步流星,追到了少年的身旁。他看到了那雙漆黑的眼睛,是死氣彌漫的冷寂。
仿佛多有的力量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一具無魂的外殼。少年看上去是那樣的脆弱,只要輕輕一碰,便會徹底迸裂掉,碎成一地?zé)o法黏合的瓷片。
陸明柯完成了致命一擊,阿鴆搖搖欲墜的,站在了懸崖的邊緣上,甚至比金碧輝煌里醒來的那次還要糟糕。
似乎聽見了腳步聲,卻不曾回頭,直到陸明川走到了身邊,才停住腳步,一句話也不曾說。
陸明川難得的放緩了聲音“你的畫板不要了嗎”
金碧輝煌里,阿鴆遺失了畫板,今日畫展時,陸明川原本準(zhǔn)備親手送給他。本來只不過是心血來潮起的沖動,但此刻卻無比慶幸這個決定。他還記得自己進入畫室時看到的那一幕,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幾乎是不言而喻。
陸明川眼眸微微加深。
他已經(jīng)嘗過了少年的柔軟與甜美,親自吻過了每一寸肌膚,那其中銷魂蝕骨的滋味,不想再教任何人見識到。
阿鴆眼睫輕輕顫了顫,大概也只有這個,能讓他對外界有所回應(yīng)。
“謝謝。”
陸明川并沒有提更多的要求,他親手將畫板取出來,遞到了阿鴆手邊。
“物歸原主。”他在心里輕聲說,完璧歸趙。
看得出來這塊畫板對于少年相當(dāng)?shù)闹匾驗樵诮舆^之后,他便緊緊地抱在了懷中,手臂收攏,仿佛獲得了某種無形的依靠。
陸明川心中說不出的憐惜,聲音放柔“很晚了,你準(zhǔn)備去哪里,需要我?guī)兔帷?
阿鴆眼睫顫了顫,低聲道“我想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放著,在考慮要不要推翻這段劇情
覺得不太對
2019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