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客的腦中閃過千思百慮,還沒尋思出最合適的話時,就聽鈴蘭已經做下結論。
“我覺得每個車廂都有一個感染者。”
背包客被她的驚世駭言給嚇住了,釜山行都不敢這么編!
“你已經知道誰是感染者了?”
鈴蘭目光一閃,指著被趴在里座的女人說,“她。”
背包客視線緊盯女人不放,在發(fā)現女人輕微抽搐時,全身肌肉瞬間繃緊,但嘴上還不忘繼續(xù)摸鈴蘭的底,“你不是說她得了急性傳染病?”
“我不是醫(yī)生,也不清楚女人以前有什么病史,只是出于謹慎,看她又是咳嗽又是吐血的,不接觸肯定是對的。”
鈴蘭翻閱雜志當武器,翻開雜志時,無意間翻到了一張銀行卡大小的黑色紙片,她拿起來卡片時,發(fā)現背包客緊盯著黑卡片不放。
原來是玩家啊,跟鈴蘭一樣隱藏在nc中的玩家。把系統(tǒng)送的黑包換了,背上不普通的包。
鈴蘭搖了搖黑卡片問,“你想要?”
黑卡片,系統(tǒng)人物特征后有個黑卡片數量,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先拿到手里可以慢慢研究啊。背包客很心動,沒想到這么快就能找到一張,在注意到鈴蘭的眼神時,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我只是感到好奇,雜志里為什么會夾著黑色卡片而已。”
他等著鈴蘭扔掉后再撿起來。誰知鈴蘭看了看,“咦,原來是優(yōu)惠券啊。現在的優(yōu)惠券真是越來越時髦了,居然是黑色的。”說著黑卡片被塞進背包。
背包客……
早知道他就直接說要了。
難道這個女人也是玩家?
如果是玩家可真夠蠢得,居然拿雜志當武器。
背包客站在原地不動聲色觀察鈴蘭,鈴蘭見他定著不走,招呼說,“你把那個男人的棒球棒給拿上。”
背包客心中閃過疑慮。
如果是玩家的話,怎么會舍得把武器讓給別人?
對了,剛在知道前后都有喪尸夾擊時,已經有人眼疾手快的把棒球棒據為己用了,讓他拿上棒球棒可沒那么容易。
“如果發(fā)現那個女人真的是喪尸的話,就打她。”
背包客……
原來是把他當成沖鋒打手了。
背包客可不認為自己蠢得要沖到前面,既然都斷定那女人就是喪尸,那么誰靠近誰肯定會惹來一身騷。他后退一步,不想參與其中。“我害怕,我現在才發(fā)現電視跟現實其實是兩碼事。”
鈴蘭看了他一眼后,大義凜然的走向女人。
女人還躺在里座,加大抽搐的身體,看起來非常不妙。
鈴蘭找到拿棒球棒的人,問他借用,那人不肯,鈴蘭便說,“你用棒球棒挑著看看她是什么情況。”
那人心中不愿,但還是照做,一挑開,看到女人面色青灰,黑筋盤錯,灰白的瞳孔渾濁的看向所有人,時不時還發(fā)出嗬嗬的聲音。這可不就是前后兩車廂中多的數不清的喪尸嘛。
那人被嚇的把棒球棒丟在地上,而喪尸卻朝人群撲來。整個車廂被尖叫聲覆蓋。
鈴蘭當機立斷,在喪尸撲來時,用腳去踢,把喪尸踢回里座,并把雜志卷圓了塞住嘴巴。她控制喪尸不咬人,喊人拿起棒球棒送喪尸歸西時,敏感的發(fā)現沒一個人去幫她。
他們看著鈴蘭作斗爭,同時也在跟自己的理智做斗爭,他們相信文明還未隕落、秩序還未崩塌、喪尸時代還未到來,他們知道女人已經變成了喪尸,可他們就是不愿意傷害女人。
這是種很微妙的感覺。
一線天使一線惡魔。
誰都知道鈴蘭只是制住了喪尸,那個拿起棒球棒的人將會成為這個車廂內第一個殺喪尸的人,又或者成為一個殺人兇手。
誰都沒勇氣做第一個。
殺人是犯法的,誰能確定那個女人不是人?他們害怕背負殺人罪名,等待著鈴蘭用一己之力解決喪尸、結束他們的掙扎,但鈴蘭卻一直在僵持遲遲沒有進展。
在鈴蘭看來,旅客們的冷漠讓人心寒。
喪尸的力氣太大,她手邊又沒有趁手武器,她想剛才她就應該強勢點把棒球棒搶過來的。
突然,身后傳來凌厲風聲,聽到‘危險’兩字時,鈴蘭矮身避過,原先她占據的地方已經被一個男人霸占。
咚咚咚。
擊打腦袋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寒而栗的冷肅。
鈴蘭看到拿著棒球棒的男人,正兇狠的、一下一下的擊打著喪尸腦袋,直至血肉模糊。
黑血四濺,染臟了窗戶和座位。
拿著棒球棒的男人這才轉回過身,一雙戾氣的眼,兇狠的看向所有旅客。
他是剛才被制服的男人,棒球棒的主人,喪尸女人的丈夫,那個欠揍的綠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