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雷不知道是真喝大還裝的趴在沙發(fā)上死活不走,被徐巖跟陸志豪給扛出門。
送走了大家,魏尋把空酒瓶收拾完,坐在沙發(fā)上就起不來了,他這一晚上喝的比誰都多,好在他酒量好沒被灌趴下。
陳希半夜醒來口渴的不行出來找水喝,走到客廳見魏尋躺在沙發(fā)上,一只腳搭在地上,感覺快要從沙發(fā)上掉下來似的。
她瞇著眼走到廚房,從上面櫥柜里找到她白天洗的那對杯子,拿出粉色圖案的那個杯子,倒了一杯水,站在廚房一口氣就喝了一杯,人清醒了不少就覺的腦仁疼,心想以后再也不碰酒了,太不舒服了。
跟著她又倒了半杯水,邊喝邊走到客廳沙發(fā)這邊來。
客廳冷氣開的有點大,她縮著脖子,拿腳踢了踢魏尋的腳,叫道“尋哥,回房睡去。”
魏尋睡的死沉,動都沒動一下。
陳希見他連眼皮都沒動一下,轉(zhuǎn)身剛要把水杯放到矮幾上,見矮幾上全是殘羹剩菜花生殼、酒瓶蓋、一片狼藉,她小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端著水杯又走到到廚房那頭,拿了麻布過來,連盤子直接全給扔到垃圾桶里,直到矮幾上干干凈凈的她才滿意,洗了手,她又跑去魏尋房間拿了薄毯出來給他蓋上。
陳希給魏尋蓋好毯子,見他那只腳還搭在地上,看著有點難受,她抿了抿唇,彎腰,使勁把他往沙發(fā)里推了推,跟著搬起他那只腳給他放到沙發(fā)上,就在她要放手時魏尋腳突然一縮,她猝不及防,被他腳脖子一勾趴在他身上。
男人依然閉著眼睛睡的很沉的樣子。
陳希心跳差點從胸腔里蹦出來,趴在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把他驚醒。
過了好一會,她才抬起頭來,看到的便是男人那張硬朗的臉。
陳希見過各種各樣的帥哥,有那種帥的都分不出雌雄來的,也有那種很酷的肌肉男,斯文的優(yōu)雅的高貴的不計其數(shù),魏尋的五官與她見過的那些大帥哥相比并不出挑,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覺得他好看。
女孩嬌軟的身體就那么趴在男人身上,靜靜的注視著男人的睡容。
過了好久,陳希才從魏尋身上起來,隨后又蹲到他身邊,拿她的手指輕輕的捅了捅他的臉,小聲嘀咕道“我壓了你那么久,你既然都沒醒,你睡的也太死了吧。”跟著她低低的笑了一聲。
隨后,給他拉好毯子又把客廳空調(diào)調(diào)小一點,做完這些,她打了個哈欠,端著水杯回臥室去。
陳希剛進臥室,沙發(fā)上的人便睜開眼睛,嘴角微微彎了彎,又閉上眼睛。
次日,魏尋起來見垃圾桶里全是盤子,仰頭長嘆了口氣,跟著又不由自主的笑出聲,最后無奈的提著垃圾桶走到廚房,一個一個把盤子從垃圾桶里撿出來,扔進水槽里。
陳希睡到十二點多才醒,昨晚她回臥室后突然又沒了睡意輾轉(zhuǎn)快到天亮才睡著。
等她從臥室里出來,魏尋早走了,在衛(wèi)生間鏡子上給她留了一張便簽,說鍋里有粥,餐桌上有菜,讓她別忘了吃。
陳希揭下那張便簽,看了又看,小聲嘀咕,“這男人的字怎么寫的這么好看呢。”一臉的小花癡,隨后還把那張小便簽,折了起來放進兜里。
魏尋從公寓出來沒有去店里,開著車往市中心走。
昨晚那個打電話的人,自稱是陳希的哥哥,說陳希離家出走后全家都很擔(dān)心她,如果他知道陳希的下落,希望他能告訴他,還希望能跟他見個面,說他人就在荔城。
掛電話之前,那人給魏尋又發(fā)了一條信息,把他下榻的酒店告訴他,說如果魏尋不方便的話,他可以過來找他。
魏尋聽陳希說她沒有哥哥之后,本來是不想去見那個人的,可萬一是陳希說的氣話呢所以他又改變了主意。
車子開到市中心,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前停下。
魏尋拿出手機,給昨天那個號碼回撥了過去,說他人已到酒店門口,對方讓他在大堂咖啡廳等他幾分鐘,他馬上下樓。
魏尋坐在咖啡廳,腦海里回想著他與陳希朝夕相處的這段日子,看的出她本性是個開朗的女孩,可一提到家,她整個就會變的很激動,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或是什么刺激,他想了解關(guān)于她的一切。
魏尋坐在那發(fā)呆時,咖啡廳進來一位高瘦個的年輕男子。
男子站在門口尋視了一眼,便直徑往魏尋這邊走來。
魏尋抬眼便看到他,很年輕,看著也就二十三四歲左右,面容俊秀,氣宇不凡,穿著清貴。
“請問,您是魏先生嗎”男子走到魏尋面前,態(tài)度從容優(yōu)雅,又不失禮貌。
魏尋依然坐著沒起來,翹著二朗腿,語氣淡淡的,“我是。”
“您好,我是陳希的哥哥,陳景。”陳景稍做自我介紹。
魏尋眉頭微挑,直視著他“陳希說她沒有哥哥。”
“這么說陳希現(xiàn)在跟你在一起”陳景眸子锃亮,有點激動的看著魏尋。
魏尋沒想到對方這么敏銳,倒是他輕率了,懶散的笑了笑,他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沒有,只不過我之前有問過她,她說沒有家人,那怎么可能會有哥哥呢。”
陳景眉頭微蹙,坐到他對面,矜貴的扯了扯嘴角,“我確實是他哥哥,她肯定是因為還在生我的氣才那樣說的。”
“是嗎”魏尋看他焦急不安的樣子倒是沒有懷疑,只是他的眼神有點怪,魏尋也說不上來,總感覺他更像陳希的愛慕者。
“您能告訴我,她現(xiàn)在在哪嗎”陳景很是急切的問道。
魏尋微抬眼皮對上他的視線,“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她為什么離家出走”
“那您能不能先告訴我,您是怎么認識她的”陳景反問道。
魏尋手指輕敲著桌面,目光悠悠,好笑似的說道“那天晚上雨下的特別大,她站在街邊哭的跟只無家可歸的小貓一樣,我剛好碰到就收留了她。”話落,他黑沉的眸子直視著對面的男子。
陳景放在漆蓋上的雙手緊攥成拳,青筋都蹦了出來,面色沉隱,“那她沒事吧”
“在醫(yī)院躺了幾天。我問她要家人的電話,他說她沒家。”魏尋語氣無波無瀾,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陳景,見他深糾著眉頭焦急中帶著一股懊惱。
沉吟了一回,他才說道“我還有一個妹妹,她跟她發(fā)生了掙執(zhí),所以”陳景有點難以啟齒,壓下眉頭,“家里人真的都很擔(dān)心她,麻煩您告訴我,她在哪”
“普通吵架不至于讓一個小姑娘離家出走”魏尋表示置疑,一臉你不說清我也無可奉告的表情。
陳景雙手張開在漆蓋上搓了搓,“當時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應(yīng)該是受了委屈,才會離家出走。”
魏尋冷笑了一聲,拿著手機輕輕的敲著玻璃桌,目光變的犀利懾人,問道“你是她哥哥,你竟然都不知道他為什么離家出走,這也太荒謬了吧”
陳景被問的面色一僵,這才認真的打量起魏尋來。
男人穿著很普通不修邊幅,長相倒是挺俊朗,看著很懶散的樣子,有幾分痞氣,眉宇間卻凜然,眼底鋒芒凌厲,張揚又帶著一股野性,讓人不敢小視。
陳景雖然年紀不大,但他也是個早熟的人,也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他能聽出來這男人是在試探陳希的背景。他面色瞬間恢復(fù)常態(tài),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家里的事我不好對外人多說。”
魏尋嘴角勾起,“那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把陳希的下落告訴你。”
“魏先生你這樣不大好吧,我是她的家人,你明知道”
“她都離家十幾天了,你們才出來找,是不是擔(dān)心的有點晚了。”魏尋打斷他的話,語氣滿是譏諷。
“我們之前以為她只是出去找同學(xué)玩,沒想到”陳景被魏尋深冷的眼眸盯著說不下去,生生把下半段話咽回云。
魏尋冷笑了一聲,“我很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你的親妹妹,要是我親妹妹一晚上不回家,你覺都睡不安穩(wěn)。”
陳景被嗆的羞愧難當,“魏先生,算我求您了。”頓了一下他又說“你救了我妹妹,我們?nèi)叶紩卸髂悖阌惺裁匆蟊M管提,我一定滿足你。”
魏尋斜眼看著他,嘴角噙著輕蔑的笑意,“我要天上的月亮,能給我摘下來嗎”
陳景錯愕的看著他,隨即面色變的清冷“你不肯說那就算了,反正九月份開學(xué),她總得回學(xué)校。”
“哼,那你還來找我干嗎”魏尋站了起來,轉(zhuǎn)身便走。
陳景隨即從兜里掏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魏尋從酒店出來,面色有點陰沉,從剛才跟陳景簡單的幾句對話里,他便能猜測到陳希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會從家里跑出來。想著那天晚上她跟個孤魂野鬼一樣站在路邊,任雷雨肆虐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一樣,那么落寞那么傷心,要不是他碰上,她是不是有可能干出傻事來呢
想到這,他便從兜里掏出手機給陳希撥了過去,鈴聲響了四聲那頭才接起來,隨即陳希清柔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我在熱菜呢。”
“啊,不是跟你說了我不在家別開火嗎”魏尋心提了起來。
“我會調(diào)火了,火開的很小,應(yīng)該沒事。”陳希在那頭嘿嘿傻笑道。
魏尋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盤就要往公寓開,“你熱什么菜呀”
“就你給我炒的菜呀,我早上起晚了,所以熱一下。”
“那粥是不是也涼了”
“粥沒涼,你開的保溫一直都熱呼著。”
“哦。”
“好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得翻一下菜,不然一會糊了。”話落,陳希那頭便掛了。
魏尋放下手機,皺了皺眉頭,提速往公寓開。
車子開到離公寓還有一條街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后面有輛黑色路虎,一直跟著他的車,他立馬就想到了陳景。
魏尋有點后悔去見這小子,車子開到前面十字路口剛好是紅燈,他停下車,看著后車鏡挑了挑眉頭。看來公寓他暫時不能回了。
綠燈后,他往修車店開,果然后面那輛路虎一直跟著他,等他的車停在店門口,那輛車開的很慢從店門口過去。
魏尋下車就把小山叫到跟前,鄭重的叮囑,讓他跟大家說一聲,這兩天要是有人來打聽陳希的下落都說不知道。
公寓里。
陳希吃著自己出生以來第一次親手熱的菜,覺得特別的美味,喝了兩碗粥。
吃飽飯,她躺在沙發(fā)上,想著她昨晚跟鄒紅都說清了,她應(yīng)該不會對她有什么誤會,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去她那家酒店上班呢她那邊要求的時間段相對也比較合適,而且離公寓也近。
陳希越想越覺得好,便跑回臥室找出鄒紅的名片,給她打了過去。不一會電話接通,陳希笑著表明意思,說她想好了想去酒店彈兼職。那頭鄒紅聽完,態(tài)度有點冷淡說她晚了一步,昨下午他們招到人了,隨后便掛了她的電話。
陳希坐在床邊,一臉懵逼。這態(tài)度跟昨天差別也太大了點。
拿著手機,她仰躺在床上,心情有點低落,這一天天的白吃白喝讓她很不安。本來說好的她過來負責(zé)魏尋的一日三餐,現(xiàn)在倒好,連早餐都是人家給她做的,她越想越覺得愧對魏尋。
翻了個身,她拿著手機,給魏尋發(fā)了條信息我學(xué)會做飯估計要好久,你會不會趕我走呀
緊跟著她又發(fā)了一條其實我可以出去找工作,我會挺多才藝的,要找的話也不難找,到時肯定也能還上你的錢,要不我出去找工作
那頭魏尋正跟俏俊談事。
俏俊有一哥們也是修車的,在一家修理廠上班,但他們修理廠的業(yè)務(wù)不怎么好,老板想轉(zhuǎn)讓,他這哥們跟老板關(guān)系不錯,老板讓他問問有沒有人想接手的他可以優(yōu)惠轉(zhuǎn)手。他那個朋友便給他打電話,讓他問問魏尋有沒有意向。
魏尋其實前年就想擴大店,但是右左兩家石材店人家生意都很好,所以他沒地方擴,便想著投別的行業(yè),比如現(xiàn)在很火的酒吧。
聽肖俊說完那個修理廠的情況,還有占地面積,他心里其實沒什么想法,廠子太大了他想接也沒那個能力接,但他下午剛好有時間,想著要不過去看一看。
在荔城,大型修理廠很少,魏尋一直有這個雄心,想開一家一條龍服務(wù)的修理廠,從氣車美容到維修再到改裝,但以他現(xiàn)在的財力還不夠,不過他一直有這個想法。
跟肖俊聊完,他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見陳希給他發(fā)了兩條短信,忙點開看,眉頭跟著皺了起來。
另一頭,陳希等了半天,沒見魏尋回她,有點喪氣,剛要起身去外面研究食譜,手機突然響了,她以為是魏尋給她回過來的,看到的卻是一個有點眼熟的號碼,正是她剛剛打過的那個。
猶豫了一小會,她才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鄒紅溫和的聲音,“陳希,不好意思我剛才想了想,覺的還是你的琴藝比較好,讓人把昨天那個人給推了,你可以過來兼職。”
“真的嗎”驚喜來的太突然了。
“要不是你昨天表現(xiàn)的很猶豫我也不可能答應(yīng)別人。”鄒紅在那頭又笑道“不管怎么說咱兩也算是認識了,又有魏尋這層關(guān)系,我自然要幫你,何況你剛琴彈的又那么好。”
“謝謝你。”陳希笑道。
“不客氣,那你什么時候能來上班,我們這可是很著急的。”鄒紅問。
“嗯,那就從明天開始吧。”
“行,那就這樣。”
掛了電話,陳希在原地蹦了一下,隨即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看是魏尋打過來的,她深緩了口氣,這才接起來,電話那頭隨即傳來魏尋的聲音。
“你找什么工作呀,你現(xiàn)在難到不是在為我工作嗎說你一定要學(xué)會做飯的話,是敷衍我的嗎”語氣很是不悅。
呃
陳希煩躁的撓了撓頭,“我說的是兼職,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再出去,不耽誤給你做飯。”
“你現(xiàn)在會做飯了嗎”魏尋冷聲問。
陳希扁了扁嘴,“不會。”
“那就給我在家好好呆著。”話落,那頭便掛了電話。
陳希放下手機,哀嚎了一聲,倒在床上,罵道“霸道的男人。”
另一邊。
鄒紅給陳希打完電話,便盯著的手機發(fā)呆,從昨晚被魏尋那樣直白拒絕后,她心頭就有了一根刺,越想越覺得的不甘心,她追魏尋追了小一年,眼看跟他越走越近卻不想半路冒出個陳希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陳希。
想到這,她嘴角蕩起一抹詭異的笑,隨即給魏蕊打了一個電話,約她晚上見面。
魏蕊自然知道鄒紅找她見面是為了他哥。
其實鄒紅這個人一開魏蕊并不喜歡,后來鄒紅花樣百出的討好她,不是送禮物就是請她吃飯,她可以說是被她的糖衣炮彈攻下來的,不過這一年來看她對她哥的契而不舍,她也有點被打動,而且鄒紅這個平時也挺大方,想著以后她要是當了她的嫂子,應(yīng)該也不會虧待她,所以她就站在了她這邊,久而久之就覺得他哥應(yīng)該跟她在一起。
可是昨晚她看到陳希,也看到她哥看陳希的那個眼神,她還沒見他用那種輕柔的目光看過哪個女的,可見他是喜歡陳希的,不然他不可能讓她住到他新房里去。
但魏蕊覺得她哥跟陳希是不可能的,因為早在兩年前她就見過陳希,她聽同學(xué)說過陳希家的背景,那可不是他們這種普通人家能攀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