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斂被眼前的情況氣得生活不能自理,在顧念清沒招惹他的情況下對她這么一個小丫頭的討厭程度卻更上一層樓沒辦法,這種真戲本女主畫風(fēng),哪哪都是她,哪哪都有她的套路也太下三濫了點
哪有這樣的
雖然慪得要死,白初斂卻是氣極了反而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白毅盯著他瞧了一會兒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他師父大致是又不高興了。
至于不高興什么,那只能盲猜。
“此次師父隱姓埋名出現(xiàn),再加上之前在碼頭蝶扇門的人一直跟我接觸,他們順其自然以為我是主事,才主動同我商量這件事,”白毅道,“徒弟沒有想要繞過師父,自作主張辦事的意思。”
白初斂掀起眼皮子掃了一眼白毅,心想你同我講這個干嘛。
后者被這么無動于衷地看了一眼,隱約猜到自己大概沒猜中這會兒白初斂的尿點無奈之中又實在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好摸摸鼻尖,無奈道“師父在不高興什么,能否說出來,給徒弟一個解釋的機會”
平日里要讓那些玉虛派的師兄弟姐妹想破腦袋,怕也想不到白毅還有眼下這般百般遷就,好言相哄的模樣的。
畢竟他臉上向來寫著“關(guān)你屁事,關(guān)我屁事”八個極拽大字。
這會兒湊近白初斂,少年就差搖起尾巴,可惜這么大人了學(xué)小時候那套賣萌賣乖實在不太動人,于是后者嫌棄地伸手推他
白毅順勢輕輕拉過白初斂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身邊,又彎腰拾起白初斂進屋時候就摘下的斗笠,親手替他戴好。
“師父不能叫別人看了去。”少年唇角微翹。
“”白初斂響亮地“哼”了聲就差翻個大白眼,“你為了想哄我?guī)偷乳T,還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這話酸得牙都倒了,百里之外都能聞到醋味。
白毅又不是傻子,盯著白初斂看了一會兒忽然鬧明白了什么似的,唇邊的笑容擴大了些“原來師父是不高興我同蝶扇門的人來往這件事嗎”
回答白毅的是一片沉默,白初斂不說話,伸手把自己的手腕從少年手中搶回來動作粗魯,然而卻讓白毅笑得更加開心了。
“那徒弟就不同他們來往,那贈予的山參,就勞煩師父替我還了人情。”白毅道。
“本來就沒指望你這討債鬼,”白初斂“嘖”了聲,想了下亡羊補牢似的補充,“我也沒說不讓你和他們來往惹,根本沒在在意的,好嗎”
可惜白毅抬眼便見他一臉空巢老人才有的尷尬和寂寞,信他才有鬼了。
白初斂見他笑得實在可惡,那雙平日里鋒銳的黑眸此時有光,那光亮得像是把外頭三月天的太陽都摘下來放進去了似的
他伸手去摁白毅翹起的唇角。
白毅向后退了步躲開,又順手捉住他的手,自然無比地捏了捏“那蝶扇門的事咱們不管了”
“管啊,怎么不管。”白初斂輕描淡寫,“江湖兒女最講道義了。”
聞言,白毅還挺驚訝白初斂什么時候這么一碼歸一碼地肯講道理了。
直到半個時辰后。
當(dāng)玉虛派的馬車和物件都裝配好了,站在馬車旁邊,身后是忙忙碌碌的玉虛派弟子戴著白色斗笠整個人仿佛都融進了身后的山霧之中,猶如謫仙下凡的男子用無比平靜的聲音,給顧德凱指點江山
“你就把那藏寶圖當(dāng)著赤月教的人的面一把火燒了,燒了懂嗎這天底下所有的悲慘故事都是因為有人試圖去守他們注定守不住的東西作為開頭的別固執(zhí),別固執(zhí)就不會有故事。”
蝶扇門眾人“”
于是乎。
顧德凱死活不肯燒藏寶圖甚至被白初斂的誠懇提議氣得火冒三丈這件事,讓白初斂非常不解
介于周圍的人,除了有的人在暴跳如雷,剩下的人則無一不渾身散發(fā)著“我懂他們?yōu)槭裁瓷鷼猓叶钡墓饷ⅰ?
“我這是最中肯的建議,人世間上大多數(shù)煩惱來源于人們自己給自己找事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悟得此道玉虛派神仙掌門人白初斂。
這些世俗之人如此不識好歹,導(dǎo)致了馬車的顛簸和搖晃,也晃不散玉虛派掌門人的沖天怨氣。
“蝶扇門百年守護的東西,師父讓他們就貿(mào)然燒毀,人家不愿意那也是能理解的。”白毅溫和道,說的話卻極討人厭,“反正換我我也不愿。”
白初斂一只手支著下顎,眼下垂,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他懶洋洋地靠在馬車小茶幾上笑了聲“不愿什么不愿現(xiàn)在看來赤月教的本事可不是小小一個蝶扇門能抵擋的,鬧不好會被人滅門的噢。”
那個“噢”字,尾音上翹,相當(dāng)微妙。
本來嘛,與被人殺光了門人搶走藏寶圖順便從此禍害中原武林相比顯然自己一把火把藏寶圖燒了是更優(yōu)秀的選擇。
白初斂有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心想這么簡單的道理他們怎么就不懂呢
白毅看著那撇嘴加滿臉被人類蠢到的“仙男”,忽然覺得要是換他去當(dāng)赤月教教主,這一肚子壞水的人說不定已經(jīng)率領(lǐng)這邪教攻占中原武林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