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謙的車在山腳下的時候,意外的被人攔了下來。 “席先生,需要我們”關(guān)口處的保全人員,立馬全部圍了上來。 席慕謙擺了擺手,笑得很是溫和,“不用了,這是我一個熟人。” 車窗被搖下來,陳瑾的臉出現(xiàn)在車外,蘇離也是頗為意外。 但除了這一種情緒外,別的卻沒了。 平淡的撇過一眼之后,便轉(zhuǎn)頭擺弄起自己的指甲來,似乎眼前的人,就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席慕謙對蘇離此時的態(tài)度,感覺很滿意,笑著對陳瑾道“好久不見啊,老同學” 陳瑾并未回答席慕謙的話,他的目光一直緊盯在蘇離身上。 一分都沒錯過她面上的表情變化。 他所想象中的緊張,不安,愧疚,心虛,一分都沒出現(xiàn)在蘇離的臉上。 席慕謙見此,笑容漸斂,身子往前動了動,直接趴在車窗上,將蘇離的身子給擋住。 他不喜歡陳瑾的目光 視線被擋住,陳瑾這才將目光移到席慕謙臉上。 “你們怎么會在一起?”陳瑾的語氣中泛著冷渣子。 席慕謙好看的桃花眼,不由往上挑,反問道“為什么不可以?” “朋友妻不可欺” 席慕謙直接哈哈的笑出聲,“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新歡了,還有什么臉皮說這話?” “你還記得當初我出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 一種難言的狼狽之感從陳瑾身上升起,他歪過頭,想要去看蘇離。 蘇離正巧抬頭,與其四目相對,眼中什么都沒有,連一絲淺淡的波動也沒有。 直至現(xiàn)在,陳瑾這才終于意識到,蘇離是真的變了,真的變得對他沒有感情 只是他不甘心啊,二十多年的感情 他其實還愛著她的。 看著逐漸遠去的車,陳瑾眼中的風暴欲起。 “爸,我找到蘇離了,她現(xiàn)在就在滬市” “就接走了嗎?這么晚了,不由就歇在這里吧,芽芽都犯困了。” 蘇離無語的看著席慕謙的母親,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再看著在一旁跟席父玩得興奮不已的芽芽,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席慕謙的父母,都是一幅學者的模樣,甚至帶著一絲知識份子的清高,看起來并不是很好接觸的模樣。 可是現(xiàn)在,兩位歲數(shù)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頭老太,全然眨巴著眼睛,無辜又期盼的閃著星星眼,看向蘇離。 席慕謙在心里給神助攻的父母點了個贊,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這兩人實在是” “還不是你總不結(jié)婚,我跟你爸都六十多了別人都有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抱,就我們兩沒有,你對得起我們?” 席母捂著心口將炮火對準自家倒霉的兒子,轉(zhuǎn)而又欣喜的拉過蘇離的手,笑得跟狼外婆一樣,“小離,芽芽真是與我們投緣,留她在這里陪我們幾天,怎么樣?” “芽芽,愿意在這邊陪爺爺奶奶幾天嗎?讓爺爺帶你去釣魚吃” “愿意的媽媽,你去忙吧,忙完了再來接我。” 蘇離一陣無語,小沒良心的 等席慕謙送蘇離離開后,席父推了推眼鏡,探究的朝自家老婆問道“這位就是臭小子一直不肯結(jié)婚的原因所在?” “可不是嘛,他房間里藏滿了這姑娘的照片,還全是偷拍的” 第二日,蘇離還沒從睡夢中完全醒過來,但門口吵吵鬧鬧,敲敲打打的聲音擾得她實在是睡不了。 “蘇離,你給我開門。” 伴隨著越來越大的怒吼聲,門被撞擊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蘇離猛的拉開門,門口蘇父還保持著敲打門框的舉動,而蘇母則是一幅風塵仆仆的牽著豆豆的手,站在一旁,默然無聲。 豆豆還睡眼朦朧,頭發(fā)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穿的亂七八糟的,似乎是被人從被窩里挖出來,一幅沒睡醒的模樣。 顯然,這三人是天未亮就坐了最早一班從蘇市發(fā)往滬市的大巴車。 蘇離繞過堵在門口的蘇父,一把將豆豆抱了進來,柔聲問道“豆豆還在睡一會吧” 豆豆迷糊的點了點頭,一頭倒在蘇離的懷里,又睡了過去。 蘇離將小朋友放置自己臥室的床上,輕輕的關(guān)上房門,這才冷了臉,走出去。 她環(huán)抱著胸,淡淡的問道“你們怎么過來了?” 一直被旁邊的老婆拉著,好言相勸,這才一直忍著沒發(fā)火的蘇父,瞬間被蘇離的這句話給引爆了脾氣。 出乎意料,抬手就往蘇離臉上招呼。 蘇離怎么可能會讓這一巴掌落實在臉上呢,直接動作迅速的后退一步,蘇父的動作落了空。 “你還敢躲?”蘇父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顫抖著雙手,一臉悲憤。 “陳瑾讓你們過來鬧的?” “我卻是不知曉,他原來是這般齷齪之極。” 顯而易見的事情,昨晚跟碰見過陳瑾,今天一大早,沒她聯(lián)系方式的父母卻準確無誤的找了過來,還帶上了兒子,顯然是準備用自己的親人逼迫自己了。 這種招式不斷的用,難道他就不知道太招人厭煩了嘛。 “是,女婿說在滬市看到你在,怕我們擔心”蘇母愁哭著臉,帶著些質(zhì)問道“還有女婿說看到你跟一個男的很是親密” 蘇母的話還未說完,蘇父便罵了起來,“不知廉恥,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昨天晚上被陳瑾半帶嘲諷,半帶質(zhì)問的電話弄的他臉上是火辣辣的,一夜都沒睡著。 “什么女婿我已經(jīng)與陳瑾離婚,再無瓜葛,就算你們認定了這個女婿,但我是不承認的。” 蘇離冷冷的態(tài)度,讓蘇家父母心里難受至極。 “我真是不明白,明明我才是你們的女兒,為什么你總是為了外人來逼迫我,折磨我對一個傷害了你女兒的人,還能繼續(xù)寬容大方的表示諒解。” “你們的寬容,你們的善良為什么給予的對象一直都是外人,還吝嗇于分那么一點點給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蘇離聲聲悲憤的質(zhì)問,全是原身心里一直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