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有趣。”
他干巴巴的回復。
我聳了聳肩,順著地牢門外唯一的通道向前走著。通道的兩邊插著古典的火把,墻壁是沾滿了灰塵的土墻。我有點擔心白皇后的金庫——這種一看就是關押重要犯人的地點,這么寒酸真的好嗎
我憂心忡忡,連帶著眼神也帶上了一絲痛心:“這不是明擺著讓犯人越獄嗎”
“你就是那個越獄的犯人。”齊木君毫不猶豫的嗆我。
我的目光瞬間正義:“這是基于各種選擇和事件被迫做出的結果!”
“……”
地牢外面正是夜色——我瞇著眼,只能在黑暗中勉強辨別出物體的大概形狀。在我兩眼抓瞎的時候,齊木楠雄靠譜的扯了扯我的頭發(fā),指路道:“從這邊走。”
我不疑有他,順從的順著他小手指著的方向走過去。同時還好奇的問他:“你怎么知道往哪走”
“我夜視能力比較好。”黑暗中,那雙絳紫色的眼一閃而過。我只能察覺出他似乎看了我一眼,然后耳邊滿是回蕩著他的聲音:“白天的時候,那些人來抓捕你是從正面、左側和后側來圍堵你的。”
“這里的花園侍衛(wèi)也有不少,但是從王宮——也就是白皇后住的地方,來的侍衛(wèi)會比較少。”
“你被抓住后我又觀察了一下,應該沒錯。”
我發(fā)現(xiàn)齊木楠雄的聲音很好聽。是一種很有特色的聲音,只不過帶著淡淡的沉寂和冷淡。但這些無損他聲音的敦厚,而是加上了一絲清越的意味。
此時這個聲音就像是微風吹過,有人輕輕的咬著我的耳朵。
我抖了一下,覺得齊木君開口的聲音稍微有點熟悉……
是在哪聽過……
“回神。”
齊木楠雄發(fā)現(xiàn)我的走神,及時的拉了拉我:“你還想不想回去”
“想。”
我定了定神,繼續(xù)跑了起來。
很罕見的,在白天時候侍衛(wèi)的數(shù)量達到了一個幾乎是恐怖的數(shù)值,現(xiàn)在卻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感謝楠雄a夢讓我完美的避開他們。
但是這反常的數(shù)量不但讓我,還讓齊木楠雄也有些疑惑。他坐在我的肩頭沉吟,呼出的小小氣息讓我的脖子有點癢。
……有點煎熬,說實話。
我能感覺到他的遲疑,也能感覺到他的顧慮。于是我伸出手指,輕輕的碰了碰他:“沒關系,大不了再被抓緊地牢一次嘛。”
齊木楠雄有些不情愿的抓住我的指尖,嫌棄的甩開。
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座城堡前。
這座城堡就是白天時候看到的那座。我藏在白色的柱子后面,看著門口零零散散的有著幾個侍衛(wèi)路過。他們懶散的靠著盾牌,手里的長矛成了拐杖,一點也不像正經(jīng)的護衛(wèi)隊的樣子。
“要進去嗎”
我輕聲問坐在我肩膀上的小人。
齊木楠雄沒說話,而是用絳紫色的眼平靜的看著我。
我自暴自棄的揉了揉頭發(fā),把他放到了地上,叮囑他:“要是有什么不對你就跑,跑的越遠越好。”
我回頭看了一眼大殿門口,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如果等會要打起來的話,我可能保護不好你。”想到這,我更加認真了一些:“不過我會帶你回去的。”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肯定的重復:“一定。”
齊木楠雄即使不說,我也大概知道他八成是因為看到我生死不明,然后通過某種手段找到了我的蹤影,然后義無反顧的跟了過來——大概就是這樣的劇本。再加上他現(xiàn)在幾乎是喪失了保護自己的能力,不能不讓我擔心。
但我能做的也只有帶著他回去了吧。然后把他送回家,請他吃他喜歡的咖啡果凍。
想到這里,我的眼神柔軟了些。我蹲著身子,指尖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我找準了沒有侍衛(wèi)的瞬間,悄悄的溜進了殿門。
齊木楠雄看著那個身影悄無聲息的溜了進去。他盯著自己的小手,不情不愿的找了個方向走了過去。
沒有一直以來跟隨的超能力,也沒有任何后盾。甚至自己的樣子都成了這么小小的一只……來陣風就能把他刮走。
找到了那個奇怪的兔子洞,跳下來的時候,他是想著幫著他的。
變成這個樣子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即使這樣,他也會讓他回去的。
……回到他的日常。
說到底,齊木楠雄扯了扯嘴角。
他這邊才是‘非日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