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來的手緩緩的伸出,輕輕觸碰到了那到黑色的光團。
他的動作極慢、極緩。
就像是心底有著些畏懼與害怕一般
只是那種畏懼到底來自何處,源于何物,他自己都說不真切。
但無論如何,他的手終于還是觸碰到了那黑色的光團,那一瞬間,黑色的光芒猛然從那光團中涌出,轉(zhuǎn)瞬便侵占了魏來的整個的眼簾。
魏來的身子在那時一顫,眸中除了那團閃耀著黑色光芒的事物外邊再無他物,而他的體內(nèi)也在那時有某些東西開始異動,像是一只在體內(nèi)潛伏已久的惡獸,終于等到了破籠而出的那一天一般。
一道同樣黑色的光團忽然從魏來體內(nèi)的神門深處緩緩涌出,魏來自然感受到了這一點,他的心頭一震,臉色愕然他倒是能夠知曉這黑色光暈似乎并不對他存在任何的惡意,只是這樣一道古怪的事物藏在體內(nèi),他卻從未有過感應,這件事情本身對于魏來而言便已經(jīng)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要知道他如今的修為已經(jīng)不能用常人的理解來度量,雖然說若是單以戰(zhàn)力而言,比不得真正的神王,但卻足以輕松對付神王之下的任何存在,這樣的戰(zhàn)力水平,卻竟然對于此物毫無察覺。
這東西到底是何物
這樣的困惑在這時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在了魏來的腦海。
但顯然他并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慮此事,他的身子忽然一顫,那道黑色的事物在那時終于涌出了他的體內(nèi),與那道從呂硯兒體內(nèi)涌出的黑色事物交織在了一起,二者融合的剎那,一道道光怪陸離的畫面也在這時奔涌入了他的腦海。
他看見了混沌之中一道巨大的火球劃過了天際,拖出一道綿長的火線,劃開了混沌的黑暗。
那火球繼續(xù)向前,穿越了無窮遠的距離,終于抵達了一處生機盎然的所在。
那是一處廣袤無垠的大大地,卻又被四道縱橫的山脈分割成了四片大陸,而那顆巨大的火球在不斷穿越大陸外的云層時,愈發(fā)劇烈的燃燒,終于在某個時刻抵達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巨大的火球在那時一分為四,血色的事物墜入南方,金色的事物墜入東方,白色的事物墜入西方,而那道黑色的事物則直直的墜入北方。
魏來在心底生出明悟,那道黑色的事物就是墜入北境的隕石大荒碑
大荒碑的墜入讓北境的生靈洞開了靈智,他們開始修行,開始嘗試著領(lǐng)悟天地大道。而生靈的也不可避免的隨著力量的強大而開始膨脹,四境幾
乎在同時爆發(fā)了爭奪隕石的大戰(zhàn),沒處地界都血流漂杵,生靈涂炭。但不同于東西二境有人取得最終的勝利,獨吞了隕石的結(jié)果,北境的大戰(zhàn)最終導致那隕石被轟裂,隕石碎片化為了數(shù)份紛自墜落在北境各地,而這些碎片也就在那時起被人稱作了大荒碑。
那些大荒碑中蘊含著極為可怕的力量,每一次的出現(xiàn)都會引來世人的爭奪。數(shù)千年來,北境為此爆發(fā)的爭端可說得上是不計其數(shù)。
無論這些大荒碑的碎片隱沒在何處,都會有人能夠在某些偶然的機會中將之發(fā)現(xiàn),就好像這些大荒碑的碎片會散發(fā)出某種魔力在合適的時間尋到合適的人選找到他們,然后招來殺戮一般。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大荒碑碎片被人發(fā)現(xiàn),在經(jīng)過一場場屠殺之后,那些碎片久經(jīng)易主,散落在北境各處,擁有這些碎片的人,大都將之視為宗門亦或者家主的傳承至寶,但最大的那一塊主體卻依然隱藏北境的角落,他就像是一塊圭玉,在等待著他心儀的主人。
就在某一天,一位讀書人忽然扒開了掩埋在他身上的塵土,讓他重見天日。
而那個讀書人魏來認得是江浣水
他把這東西帶回了青冥學宮,一群人圍著它,將他的一切都尋根究底的挖出,然后看了個仔細明白。
他們似乎很了解它,以至于它即使有意散發(fā)出那股氣息,想要招來更多人的為了它而彼此殺戮,但那群書生對此卻早有準備,他們尋到了一個容器將他的氣息隔絕,以至于任何人都無法感知它的存在。黑色的隕石躁動不安,直到某一天,青冥學宮出了內(nèi)亂,孟懸壺攜帶著東境的天威抵達學宮,黑色隕石開始躁動,他感受到了來自同類的氣息,它想要與他成為一體,這是一種出于本能的反應,似乎這些隕石并非死物,而是帶著古怪意志的活著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