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從來對女人不公平,就算他們知道楊志遠(yuǎn)干了什么又能怎么樣,一旦捅開了,受傷害的還是厲薇薇,即使她才是受害者。
厲媽能不知道自家孩子受了委屈?能不心疼?可是那又怎么樣,一時痛快,然后一輩子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嗎?
這一刻她無比清醒,所以寧愿咽下委屈也不想小閨女搭上一輩子。
“老厲,你明天抽空去謝謝于國強(qiáng),要不是人家,你閨女可得出事了,順便好好求求人家,別把這事兒透『露』出去。”厲媽說完恨得牙癢癢,明明她的薇薇才是受害者,結(jié)果反而他們更像是壞人,小心隱瞞著。
不過這次的事情不會就這么算了的,楊志遠(yuǎn)那個王八羔子,總有一天她會報(bào)復(fù)回來,讓他跪著給薇薇賠罪!
厲爸沒吱聲,煩躁地點(diǎn)了根煙抽一口,“她媽,你今晚和薇薇睡,明天我去給薇薇請假,就說生病了,在家休息幾天,還有,給薔薔廠子打電話,讓她回來一趟!”
于金寶第二天像往日一樣去學(xué)校,直到上課同桌厲薇薇都沒有出現(xiàn),好奇問了老師,說是生病請假了。
他越來越好奇了,下課后就跑去找于金金問情況。
真不是他八婆,而是太好奇了,厲薇薇啥人啊,別看梳著辮子漂漂亮亮的,但她就是個假小子!
于金寶從小學(xué)就和她同班了,認(rèn)識了好幾年,啥時候見過強(qiáng)勢的她那副被欺負(fù)了的模樣啊!
“你問這個做什么?”于金金還沒有說話,于金銀就從身后摟住她,將頭靠在她肩膀上,不善地看著于金寶,仿佛這不是親弟弟而是想要干壞事的癟三一樣。
“我就問問而已,李老師說她病了,真的假的?”于金寶也發(fā)現(xiàn)二姐表情不對,像是要打自己般,連忙說。
如果是以前,他才不怕,但他媽走后,他覺得在他爸眼里,閨女比兒子有用多了,加上這段時間于金銀噴火暴龍式輔導(dǎo)功課,這會兒于金寶還真有點(diǎn)怕她。
“沒錯啊,她病了,路上看到她不小心甩路邊溝里去了,身上都濕透了,所以爸爸才把軍大衣給她套上,帶回家先換身衣服。”于金銀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假模假樣地感嘆,“沒想到還是感冒了啊!”
不是于金銀不信任于金寶,男孩都不會明白這種事情的嚴(yán)重,萬一不小心說出去,那對那姑娘可真是沉重一擊。
于金銀就希望這事兒誰都不知道,就這么過去,反正設(shè)身處地想想,于金銀就能想到多可怕。
“是的,她應(yīng)該是感冒了,畢竟現(xiàn)在才剛過完年,天氣多冷啊,大晚上摔水里去,凍死人了都。”于金金也點(diǎn)頭,配合著于金銀把于金寶忽悠過去。
“真的?”于金寶有些狐疑。
“當(dāng)然是真的,這又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干啥騙你,而且金寶,你自己回想看看,姐啥時候騙過你?”于金金肯定地說。
于金寶還是有些不相信,總覺得兩個姐姐之間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不過面對大姐溫柔的笑臉和二姐不耐煩的超兇眼神,他還是選擇相信了吧,兩個姐姐也沒有騙自己的理由。
眼看著于金寶灰溜溜跑回初一教室,于金金和于金銀對視了一眼然后笑了出來,“金寶現(xiàn)在這個樣子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啥樣?
好吃懶做,嬌縱得意。
另一邊,背著噴霧器給家里麥子打了農(nóng)『藥』的葉為安聽說厲爸找自己,從麥地出來到田埂上就著溝里的水洗了洗手,“有事啊?”
人家都說相由心生,這話還真不錯,附近村子的人多多少少都認(rèn)識,厲爸從前也見過于國強(qiáng),但和現(xiàn)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至少就不像現(xiàn)在這樣讓人有好感。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因?yàn)槿思揖攘怂¢|女。
“昨晚那事兒謝謝你了。”厲爸掏出一包大運(yùn)河,遞一根給葉為安。
這種煙在他們這一片很常見,大部分漢子抽的都是這個,一塊錢一包,不算貴。
真貴了他們也舍不得。
“謝謝,我戒煙了。”葉為安擺擺手,和厲爸一樣蹲在田埂上,“小事,誰遇到都不會不管的。”
周圍都是田,一眼望過去看不到人影,還真是說話的好地方。
“你家薇還是我們家金寶的同桌呢。”見厲爸欲言又止,葉為安就猜到他是什么意思了,頓時對他多了幾分好感,“不過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對姑娘家名聲不好,我兩個閨女都是靠得住的人,她們不會告訴別人這事的,連金寶都不知道,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