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泳池水。
女室友發(fā)完微信又看了看聶雙雙。
聶雙雙忍了她詭異的目光半天,終于忍不住問出來,“你一直盯著我做什么?”
女室友高冷地“呵”一笑,“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沒數(shù)?”
聶雙雙皺眉,“什么?”
女室友轉(zhuǎn)身,“裝什么裝,趕緊趁早從這里搬出去!”
聶雙雙莫名其妙。
她對女室友背地里對她的嘲諷一無所知,只奇怪地看著室友妖妖嬈嬈走遠(yuǎn)的背影。
沒了室友的打擾,聶雙雙吃完剩飯,洗過碗,手上濕漉漉的。
手機(jī)上微信的消息一條條跳出來,她習(xí)慣性一邊走回房間,一邊用還未擦干的手指戳著屏幕回復(fù)信息。
結(jié)果回復(fù)著回復(fù)著,又和老賈在工作室的群里吵了起來。
工作室因為偷拍的事而被封殺,價值至少百萬的大V賬號和公眾號全數(shù)被銷毀,業(yè)內(nèi)也對聶雙雙他們避之唯恐不及。
老賈堅持一切都是聶雙雙惹出來的禍,偷拍誰不好去偷拍肖總;
聶雙雙卻委屈的覺得錯的明明是老賈,是老賈見錢眼開,執(zhí)意要把偷拍內(nèi)容公布出來才得罪了人。
車轱轆吵了會,兩人也累了,氣氛又慢慢消沉下來。
可以說,八公公娛樂工作室因為上次的偷拍事件,已經(jīng)處在了瀕臨解散的邊緣,所有人這陣子心里其實都很焦慮不安。
老賈在那之后打點了無數(shù)關(guān)系,費(fèi)了大堆人情,仍舊一事無成——沒人敢對得罪肖凜的人出手相幫。
可老賈再有能耐,也只是一個小破作坊的黑心小老板而已,他連肖凜身邊的助理都說不上話。
再過不久,也許工作室就要徹底關(guān)門。
聶雙雙看著不再跳出新消息的手機(jī)屏幕,心一重重地郁結(jié)起來。
她如今在肖凜家工作,倒是有接近肖凜和他說上話的機(jī)會。她可以想辦法求他松口放過他們工作室……
可是她不敢。
聶雙雙把臉埋在枕頭,趴在床上懊惱地揪了兩把頭發(fā)。
老賈和他老婆曾經(jīng)在她落魄時幫過她,她也不想看著工作室就這么解散……
……
第二天聶雙雙還是厚著臉皮主動向林姨問了肖凜的聯(lián)系方式。
林姨頭一次用一種很意外的眼神看向聶雙雙,最終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和濕潤純凈的眼睛,還是取來肖凜的名片,給了聶雙雙。
拿到名片,聶雙雙連聲感謝,然后才很仔細(xì)地看過去。
厚重的紙張上,只白底黑字地刻印著“肖凜”和一串手機(jī)號碼,除此之外紙上再無其它,一看便是私人名片,簡潔低調(diào)得過分。
她的指尖無意識撫過名片上男人同樣簡潔的名字。
肖凜。
聶雙雙其實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全名和名字寫法。
實際上,不僅是他的名字,聶雙雙對肖凜的其他情況也了解的微乎其微。
她只知道他在家里排行第二,上面有個哥哥或者姐姐,家里大概挺有錢挺厲害的。
而關(guān)于具體他是做什么的,肖家厲害到什么程度,就一概不知了。
也抗拒去了解。
回到家,一直等到晚上,聶雙雙估摸著肖凜已經(jīng)不在忙工作了,才鼓起勇氣,對著名片上的號碼撥出電話。
空冷的“嘟”聲在聽筒中一遍遍傳遞,過了片刻,電話被接起。
“誰?”男人清冷的聲線傳來,透過電話,顯得比平時更為低沉。
聶雙雙深呼口氣,壓下心跳開口,“喂,是肖先生嗎。我,是我,聶雙雙。”
她怕肖凜不知道她是誰,趕緊又加了句,“就是在照顧Alex的,你很討厭的那個狗仔……”
電話那端的男人靜默了一會,聶雙雙聽到車門開關(guān)的聲音,城市夜色里的喧囂車聲,然后才傳來肖凜的嗓音。
“誰給你的號碼。”
“哦,這個,林姨給我的。你千萬不要怪林姨,是我想要找你所以死皮賴臉求了她半天她才肯告訴我的!林姨她人很好,我在照顧貓咪的時候她一直關(guān)照了我很多東西,然后——”
聶雙雙一通絮絮叨叨沒有重點,肖凜也沒什么耐心,“土狗小姐,你的廢話向來都這么多?”
聶雙雙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不是不是,對不起……”
肖凜這次沒有回答她。他那邊好像在和旁人說話。
過了會,她聽到他和身旁人應(yīng)了聲,接著冷淡對她說了句“掛了”,就結(jié)束了這通電話,匆忙的都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
“……”
聶雙雙一口大氣卡在嗓子眼差點喘不上來。
她盯著手機(jī)界面,蹙著眉頭發(fā)了好一會愣,最后才倒在床上長嘆了口氣。
第二天,聶雙雙依舊挑了晚上去給肖凜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