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時光才有時間好好品味了一番‘時光不聽話’這個童裝品牌名。
下午一家人去了外公外婆家, 在那吃了晚飯才回, 回來就被那兩個小的纏著陪他們玩。
一直快晚上十點半, 他們在秦明月的催促下,極不情愿的去洗澡睡覺,回到房間, 她筋疲力盡, 陪孩子比干體力活都累。
靠在床頭緩了會兒,她給秦書發(fā)消息:【如果以后做童裝品牌,就叫‘時光不聽話’, 這個名字怎么樣?】
秦書正在刷手機,秒回:【這個創(chuàng)意好,有童真,你自己想的?】
時光:【不是,我弟弟。】
秦書:【...蔚總】
時光笑:【你的腦洞不比我弟弟小, 我在南京這個家的弟弟和妹妹。】
秦書揉揉眉心:【原諒我一孕傻三年】她言歸正傳:【那我明天上班后就著手去申請注冊這個商標。】
跟秦書聊了會兒,蔚明海的消息進來:【晚上睡覺蓋好毛毯, 別著涼。】
這幾天爸爸沒再像之前那樣,每天電話、短信早中晚轟炸。
她來南京四天, 爸爸只有早上會叮囑她出去玩時多喝水,別中暑。到了晚上, 就會發(fā)一條睡前嘮叨。
閣下手機正準備去洗澡, 時景巖打來電話,問她有沒有跟四叔說起那事。
時光摳著小玩偶熊的耳朵, “沒呢。”今天主要是沒機會,也還沒想好怎么開口。
時景巖建議她:“晚上散步時說。”
時光應著,問他現(xiàn)在在哪,“家還是公司?”
時景巖:“在爺爺奶奶那邊待了一晚,剛到家。”
“爺爺奶奶找你有事?”
“嗯,讓我盡快把你的法律關系變更一下,不然影響以后領證。”
“......”
雖然跟蔚明海已經(jīng)認親,不過在法律上,她還是時一盛和秦明月的女兒,跟時景巖就是堂兄妹。當初時景巖只把她戶口遷到爺爺奶奶的戶口本上,可沒有申請解除收養(yǎng)關系。
掛電話時,時景巖再次叮囑,讓她盡早說,別等回來時還沒提。
時光也惆悵,奈何找不到機會。
接下來三天都是帶著龍鳳胎出去玩,來了個短途旅游。
秦明月很少跟他們一塊出游,以前時一盛帶她們?nèi)齻€出去玩時,秦明月從來不去,這次難得一塊,她就沒黏在爸爸身邊,一直陪著那兩個小家伙。
三天的旅游結束,回到家已經(jīng)快八點,弟弟妹妹玩累了,在車上就昏昏欲睡,到家后阿姨帶著他們?nèi)ハ丛瑁笠矝]再下樓來。
秦明月也折騰的夠嗆,去了樓上。
客廳只有時一盛和時光,“陶陶,要不要吃冰淇淋?”
時光搖頭,她還想著坦白的事情,明天爸爸的假期就要結束,她明晚回北京,再不說就沒什么好機會。
“爸爸,我們?nèi)バ^(qū)遛遛彎?”
“有蚊子,還悶熱。”
“沒事兒,我多貼點驅(qū)蚊貼。”
時一盛盯著女兒看了幾秒,大概是有什么心里話要跟他說,示意她,“那你換衣服,穿裙子會被咬。”
時光回房間換了衣服,貼了驅(qū)蚊貼,還又噴了不少香水,她又順手拿了幾張驅(qū)蚊貼給爸爸用。
時一盛準備了一個小號手提袋,里面有蘇打水,花露水,還有一把扇子。
時光特別熟悉這些東西,以前夏天晚上爸爸帶她出去玩,這些都是必備品,她笑著,“爸爸,你還當我?guī)讱q呢。”
時一盛也笑,“我還當我是三十多歲、年輕那會兒。”
收拾好,父女倆出門。
從空調(diào)房出來,瞬間就像進了一個大蒸籠,最近幾天高溫,又悶又熱,樹梢紋絲不動,花園里有不知名的花香。
時光挽著時一盛的手臂,“爸爸,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次在這條小路上溜達是什么時候?”
時一盛想了想,“你高一的暑假,想學美術。”那晚他們在院子里走了好幾個小時,幾條路來來回回換著軋。
起初他不同意,后來陶陶堅持,第一次她那么有主見,跟他說了很多心里的想法。
后來無奈,就答應了她。
他側臉看著女兒,“你現(xiàn)在的成就,我覺得我功不可沒。”說著,他自己笑了。
時光:“必須的,功勞有你的一大半。”
然后說了說童裝,“就決定用‘時光不聽話’了,我特別喜歡這個名。”
時一盛以為陶陶跟他出來散步是要跟他討論一下童裝店,他就說了說自己的想法。
在領養(yǎng)陶陶之前,他沒去過商場,后來陶陶到了他們家,逛童裝店成了他每次休假的首要任務,所以他對童裝市場還有點發(fā)言權。
他說了說印象里,這些年童裝在顏色、款式和質(zhì)地方面的一些變化和改良。
時光原本只是想做個鋪墊,哪知道是個意外收獲。
她沒打斷,一直認真聽著爸爸的分析。
看似是對她創(chuàng)業(yè)給出建議,然而這些建議背后隱藏著的是一份細膩而柔軟的父愛。
時一盛說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把他對童裝的所有了解都說給時光。
停下來,他擰開蘇打水給時光,“補點水。”
“爸爸你先喝。”
“我這里還有一瓶。”
時光一邊喝水,時一盛一邊用扇子給她扇風驅(qū)蚊。
“爸爸。”
“嗯?”
“你現(xiàn)在怎么也不問我,有沒有戀愛了?”
時一盛正給她把剩下半瓶的蘇打水擰上瓶蓋,手一頓,“這么說,你肯定是戀愛了,爸爸沒猜錯吧?”
時光:“...”她笑了笑,沒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