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廷震又報了一些其他瑣事,見朱植面有倦意便起身告辭,朱植送他出門時,恰好在門口遇上李芳遠懷抱一個小木箱來見,只得強打精神又將他帶到正堂,傳侯二換過茶盞。
“殿下勤于王事辛勞至此,實令小臣佩服”李芳遠見禮客套了一句,在朱植示意下落座又道“本來小臣才到開原,沒趕上殿下的秋捺缽大會甚是遺憾,隨殿下回來也就該歸國了。可小臣聽說遼陽府庫有大量南洋貢品待換成錢糧,也許小臣能幫上忙。”
朱植聞言一怔,有些疑惑道“哦你們是看上了西洋布吧五十多萬匹能吃得下嗎對了去年的香料應該結算過了吧”
“這個殿下回去問宋掌事就知道了,還剩下一些貨款按宋掌事的要求給糧的話,那得有十五萬石糧,可是現(xiàn)在朝鮮也沒有存糧,真的不能再賣,不過有倭國換過來的黃白之物,殿下一定會感興趣的。”李芳遠神秘兮兮地眨眨眼,隨之將放在旁邊的小木箱抱過來打開,里面竟然是金條和銀錠。
朱植雙目一亮,拿起一根金條和一塊四方的銀錠敲擊了一下,心思一轉(zhuǎn)便明白,這多半是倭國發(fā)現(xiàn)金銀礦了,但想著朱植有點好奇,笑著問道“足利從尼賈亞那里買的香料轉(zhuǎn)手給你們本就虧了,那你們以什么貨物換”
“水泥、皮貨羽絨服和虹緞啊自有了大明朝庭賞賜的配方,我們的水泥燒得更好了,足利派人來漢城想要竊取配方,我們看守得很緊,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殿下可以放心。可是香料實在太多,運往南京也不好銷,現(xiàn)在我們也換倭國的糧食、倭刀、倭扇,就不知他們的銀礦在哪兒,殿下就不想知道”李芳遠一臉期待地笑道。
這還用猜嗎,銀礦肯定是石見國啊,朱植努力地尋思了一下,似笑非笑道“如果本王沒猜錯,你們應該與石見國守護大名大義氏關系不錯吧那么也就是說,你們在與足利貿(mào)易的同時,也在與大內(nèi)氏做些生意嘍”
“殿下竟然知道,不錯,大內(nèi)氏本是我朝鮮百濟圣明王之后,現(xiàn)在的家督是大內(nèi)義弘,去年得到足利義滿加封為六國守護,權勢極盛,這使得足利義滿有點忌憚,一時卻沒什么辦法。當然也因為大內(nèi)義弘出手幫助,在我們朝鮮登陸作惡的浪亡武士遭到了鎮(zhèn)壓,這就讓足利更不滿了。而且我聽說,去年襲擊山東的武士,與薩摩國島津家有些關系。”李芳遠回道。
既然朝鮮與大內(nèi)氏有點關系,那這個銀礦就不好直接動手了,而且水師也沒成規(guī)模,朱植想了一下問道“有勞靖安君倭寇情報,那么靖安君給本王看這些是什么意思呢”
“很簡單啊尼賈亞的香料繼續(xù)由足利吃下,但他賣不掉就只能給我們或是大內(nèi)氏,我們以絲綢水泥等雜貨換他的香糧和糧食,實物兌換我們都能穩(wěn)賺,若是銀錠交易,嘿嘿銀價還可以壓低一點,大內(nèi)義弘應該會同意的。”李芳遠一臉壞笑,接著又道“對了,我這還有蘭登和陳昭的幾封信,殿下你收著”
“好你如果不急著回去,可在遼陽再盤桓幾天,稍后我們再詳談。”想到將有大量的銀錠入手,朱植有些興奮起來,接過李芳遠遞上的一疊五六封信件揣入懷中,送李芳遠出門后再回堂上細看。
信件大致內(nèi)容是,在尼賈亞的幫助下,蘭登終于等到了圖格魯克的船隊,帶著朱植給他的一百護衛(wèi),自己又花錢買了兩百奴隸訓練成軍,帶著一批貨物裝扮成商人,隨圖格魯克的船隊去印度了。
陳昭新買到了幾條船,加上調(diào)過去的福船一共組成了十五艘的小規(guī)模船隊,但也只能在一些小島間來回活動,他已經(jīng)在三個小島上墾荒了,可手上兵力人口太少走不開,還沒去三佛齊。
南洋落下的子在慢慢壯大,而自己卻被遼東這一攤子的事所牽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既然朝庭有意接手,那就乘機甩鍋,盡快把水師建立起來才是,海路南下的首個據(jù)點便是耽羅,那里曾是前元的囚犯流放地,幾年前才并入朝鮮,現(xiàn)在必須著手經(jīng)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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