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砰砰跳快了不少拍子,姚一已經能正常面對了,反正現(xiàn)在看到傅川心跳就會加速,多跳快幾拍也是跳。
最后傅川牽著姚一從床上下來,等她穿好衣服后,兩人一起下樓。
一家人都在樓下客廳,聽到聲音,齊刷刷抬頭看向二樓樓梯。
林秀玉臉上依舊掛著和善的笑,姚父眼神始終帶著殺氣。
林濯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小傅留下來吃午飯,再把人帶出去玩。"
外公發(fā)話了,全家人都得聽。林秀玉親自下廚,姚父被叫進去幫忙。
等吃完飯,傅川也沒空再帶姚一出去透氣,因為林濯讓他陪著自己練字。
姚父姚母說是出去買東西,留下姚一坐在旁邊傻傻看著。
林濯的字在書法界非常有名,說是一字千金也不為過。旁人要求得一幅真跡,單錢是買不到的。可現(xiàn)下林濯卻提筆洋洋灑灑寫滿整整一張大紙。
"小傅來試試?"寫下最后一撇,林濯狀似無意道。
"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人練毛筆字了。"姚一在旁邊插嘴,"我都不會寫。"
她話音一落,傅川便看了過來,眼底俱是暖意。
這還沒怎么呢,就護上了,林濯沒好氣道:"一一你連平常的字都扭七歪八的,當然寫不好毛筆字。"
"哦。"姚一點頭,"那傅川肯定會寫,他字寫得很好看的。"
林濯直接被氣笑,往后退了幾步,示意傅川上去寫。
會不會寫字的人,從提筆的姿勢就能看得出來,林濯對傅川握筆的樣子沒有辦法挑剔。
果然,后面看著他寫完一句,林濯還算滿意。雖然尚顯稚嫩,不過字跡飄逸俊秀,該出筆鋒時利落無比,該平緩時再潤不過,缺的只是一點人生閱歷。
"字不錯。"林濯微微點頭,"練過多久?"
"從上學第一天起,一直到現(xiàn)在。"傅川放下毛筆說道。
傅川從小體弱,在身體好轉之前,最愛關在書房里練字,一練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
林濯原本想殺殺傅川的銳氣,結果卻發(fā)現(xiàn)了傅川的長處。他擅長書法,自然喜歡字寫得好看的年輕人。
"外公,他的字好看吧?"姚一面上浮起了得意,似乎傅川的字好看就等于是她的字好看。
林濯瞥了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外孫女,哼了一聲:"火候還差了點。"
"您說的對。"傅川贊同道,他彎腰拿起桌上的那幅林濯寫的字,"外公這幅字能送給我嗎?以前就想收藏您的字,可惜一直沒有人舍得出手。"
林濯咳了一聲:"叫誰外公呢?"雖然表情嚴厲,眼底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姚一不明就里:"外公的字這么值錢嗎?"
她突然后悔以前拿外公寫過的字打草稿,要是她拿去賣錢不是可以賣到很多錢。
林濯拍了拍自家外孫女的頭:"現(xiàn)在才知道?你算算你浪費了多少錢。"
在燕市姚家有很多林濯留下的字跡,每次去姚家住的時候,林濯總會關在房間里練字。姚一有時候草稿紙用完了,看到自己外公寫完了的大字,會問外公這些紙的背面能不能用來打草稿。
第一次林濯呆住了,等到第二次第三次他已經可以麻木地看著姚一,不斷從書房里把他寫完了的紙,搬到她自己的房間里當草稿本。
有時候林濯一去燕市,姚一就會有一陣子不買草稿紙,把那些寫滿了大字的宣紙裁剪好,再裝訂起來當草稿本。
"……外公你這幅字送給我吧。"姚一動了歪心思,想要桌上的這幅字拿去賣錢。
原本林濯還不愿意把自己送給傅川,看到自家外孫女這么俗氣,直接上前把那幅字收了起來,卷好遞給傅川。
"拿好,送給你了。"
"外公,你不給我嗎?"姚一震驚地看著傅川手里的卷軸。
林濯瞪了一眼自家外孫女:"小傅不是你喜歡的人?你連張紙都不愿意給他嗎"
本來還站在姚一一邊的林濯瞬間改變立場。
姚一當然喜歡傅川,不然她的心跳到現(xiàn)在也不會沒有平靜下來。
"那就送給他吧。"姚一低頭踢了踢桌腳,顯然感到委屈。
"姚姚你想要字,我的送給你。"傅川好像看不明白之前姚一的意思,將自己寫的那幅字卷好送給她。
要你這個干什么又不能換錢,姚一在心里憤憤想著,面上還是勉強笑了一笑:"好。"
林濯站在一旁相當滿意,果然一物降一物,現(xiàn)在自己外孫女被吃得死死的,他居然很愉悅。
實在是姚一需要有人給他兜著,不然他會把人氣死。
……
京城是禁煙花的,過年沒有那種熱鬧的氣息。到了大年三十的夜里,慣例姚一要守夜。姚父開始陪著她在下面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到后面實在堅持不下去,只能上樓睡覺。
傅川在家是不需要守夜的,他早早回房,卻沒有像往年一樣休息。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姚一的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