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班最后一排某個角落坐著一位渾身散發(fā)著郁氣的人, 她一只手還吊在胸前, 看起來相當頹廢。
姚一死死盯著桌上傳過來的成績單, 似乎不敢相信。
她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在第二名待著, 傅川那兩個字不僅壓在她名字上面, 更壓在她心上。
過分了!
姚一抿著唇相當生氣:你成績?yōu)槭裁礇]下降?!
這話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拿出來問傅川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傅川看到姚一這幅模樣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難受總排第二,可是他喜歡這一刻姚一眼里心里都是自己。
一定是談戀愛時間太短, 還沒起到作用,姚一在心里為自己辯解,再談上一兩個月傅川的成績肯定下降!
"姚姚,這題我不會。"傅川在習題冊上挑了一道難度較大,講起來費時的題目問姚一。
原本還在暗中鼓勁的姚一,只能憋屈地扭頭過來給傅川講題目。
他們都已經(jīng)談戀愛了, 不給對方講題目好像說不過去。但還是好氣,傅川成績沒退步,還要自己給他講題目。
"你輔助線畫錯啦, 這樣肯定解不出來的。"姚一邊在心里戳著傅川的小人頭,邊心虛地瞅了他兩眼開始講題目。
在零班課間時, 同桌給同桌或者前后桌講題目的情況非常常見, 大家也習慣了這一幕, 所以兩人靠近討論題目也沒有引起其他人注意。
本來傅川就把這道題算了一遍的, 后來又重新做了一個錯誤的答案出來,姚一說得他當然沒怎么認真聽。
"姚姚。"自己的戀人就在旁邊, 很難忍住不去親昵,即使戀人還是一臉的茫然。
姚一停下講解題目,看向傅川,用眼神問他什么事。
傅川不再端著自己的姿態(tài),單手墊在桌面上,頭靠了上去,桌子底下的手卻勾住了姚一的拇指。
姚一見狀皺眉嚴肅道:"你認真點,雖然這道題有點復雜,但是不能畏難。"
難得一見傅川這么示弱,靠在桌上顯得無辜至極。最后姚一加了一句:"不要撒嬌。"
"嗯。"傅川應了一聲,卻遲遲不直起身來。趴在自己手臂上注視著姚一。不要撒嬌
"你這樣不行的。"姚一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為什么這樣的傅川都可以一直壓著自己成為第一,越想越氣惱,順便還瞪了一眼傅川。
"我剛剛抄筆記抄得有點累了。"傅川假意自己手酸,意有所指道。
把自己所有筆記給傅川抄的姚一沉默了,聽起來好像還是自己導致的。
"那,那就歇一會?"姚一不太確定道。
傅川依舊一副很累的模樣,靠在自己手臂上疲倦地點點頭:"姚姚也歇會。"
一整天在學校不動手也不動腦的姚一當然不累,她糾結看了好一會傅川,才問了心里一直想問的事:"你為什么要叫我‘姚姚’?"別人都叫她‘一一’的。
"情侶之前不是要有昵稱么?"傅川說得極其自然,臉上沒半點作偽。
姚一有點慌了,難道傅川除了《戀愛寶典》還看過其他的戀愛速成書嗎?這個關于昵稱的技巧,她在寶典里可沒有看見。
"對,你說得很有道理。"姚一煞有其事點頭,仿佛自己早就知道了。
"那姚姚要叫我什么呢?"傅川挑眉狀似不經(jīng)意間問道。
果然!他在這等著,想看自己掉進陷阱里。姚一緊張的縮了縮手,結果又被傅川牽了回來。
"傅川不好嗎?"姚一腦子短路,最后干巴巴道。
……
好在上課鈴拯救了姚一,傅川重新恢復了一派冷靜自持的樣子,筆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做著筆記。
一直到放寒假,姚一還是吊著繃帶沒拆過。
在臨放假前幾天,姚一很心焦,因為傅川要回京城了。這樣他們不就成了異地戀?
聽說異地戀都不長久,她還沒和傅川談到他成績下降呢。姚一盤腿沉默坐在床上,右手還綁著繃帶,狀況看起來異常凄慘。
她越著急,就越想和傅川靠近,似乎想讓兩人的感情再加深。
因為姚一的手沒好,現(xiàn)在傅川都是讓李叔接送兩人,那邊姚父姚母也沒有開車接送女兒的跡象,他們想著自家女兒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和朋友來往,多交朋友總是好的,尤其小傅這孩子看著就讓人放心。
為了加深兩人的感情,姚一上學時,一下樓就主動去牽傅川的手,晚上回到家會有一搭沒一搭給傅川發(fā)消息。
姚一也自覺該方法有效果,傅川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變化,雖然姚一也弄不清變成什么樣了。
放假前還有一個好消息,老韓在班上表揚了秦櫟和姚一,說他們明年七月將代表國家參加國際數(shù)學奧林匹克競賽。
這在燕市是前所未有的喜事,一中早早就在學校大門口掛上了橫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