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垃圾站, 能……"姚一眼前一亮。
"不可能了。"秦櫟打斷她的話, "我已經(jīng)蹲了大半年, 都沒有新的期刊。"
姚一露出失望的眼神, 冷酷道:"那四十五一本, 不還價。"
秦櫟氣得半死,還不能指責(zé)她, 畢竟是自己先開始的。
生意談失敗,兩人不歡而散。
傅川眼神一掃, 試圖看清兩人交談的期刊是什么,結(jié)果只看到了一本用語文封面皮包著的雜志,而旁邊新發(fā)的語文書‘臉’已經(jīng)消失了。
"……"
班里的人都是學(xué)校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學(xué)習(xí)起來都是用命來學(xué),很多學(xué)生中午都不回去,直接在校外吃點(diǎn)飯就回來看書。
李格和韓蕉蕉幾個人也都不回去了, 他們比其他學(xué)生好一點(diǎn),手里有教職工的卡,可以去教職工食堂吃。
"都是機(jī)器人嗎?"趙錢啃著從教工食堂買來的漢堡, 疲憊不堪,"怎么可以一天到晚坐在這里學(xué)習(xí)?"
韓蕉蕉有時候會看點(diǎn)課外書, 倒不沒那么累, 聽到趙錢的話, 扭過身來道:"你可以做點(diǎn)其他的事, 干嘛非得這么壓迫自己。"
旁邊的姚一低頭捧著從秦櫟那摳來的兩本更破更舊的期刊看。她用一本自己的書和秦櫟換的,其它他還想看, 必須交租金。
看著看著姚一眉頭就皺得死死的,到底買這期刊的人,家里的小孩子是有多煩人,不單把期刊撕得亂七八糟,居然還在上面畫烏龜?!
好幾行重要的結(jié)論都被擋住了,姚一看得心中郁結(jié)。
"在看什么?"趙錢幾口嚼完漢堡,好奇地翻開姚一手上的封面。
"咦?"韓蕉蕉也看到了姚一手里的封面,"這個怎么這么眼熟?"
姚一緩緩抬眼,底下對毀了雜志的人還充滿了火氣。
韓蕉蕉半探出身來,拿過姚一手里的期刊,翻了翻果然看到熟悉的烏龜。
"就說眼熟,這不是我賣掉的破書嘛。一一,怎么到你手里了?"韓蕉蕉奇怪道。
"……你的書?"姚一呆滯。
"對啊,我中考完把家里亂七八糟的資料書都給賣了,這個是我用來墊杯子的,有時候就扯下來擦桌子。"韓蕉蕉又翻了翻,上面的東西她依舊看不懂。
"你沒有紙嗎,為什么要撕書?"姚一心都在滴血。
韓蕉蕉"啊"了一聲:"這個沒有用我就撕了。"順便沒事就在上面畫畫烏龜解壓。
姚一忽然湊到韓蕉蕉面前:"你家還有嗎?"
"不,不知道。"韓蕉蕉嚇一跳,"這是我爸書房沒用的。"
對了,老韓是數(shù)學(xué)特級教師,有這種期刊也合情合理。
姚一漸漸陷入沉思,眼神往秦櫟那飄。
"不過,一一你哪來的,我都賣給垃圾回收站的大叔很久……啊,我想起來了!"韓蕉蕉翻著手里的書道。
李格終于把一道物理題算了出來,問自己一驚一乍的同桌:"想起什么?"
"秦櫟!"韓蕉蕉湊近三人中間,低聲道,"之前我不是說他名字很耳熟嗎?寒假的時候楊大叔忽然上門問我還有沒有舊書賣,提到了秦櫟這個人,說他想買什么底東西,我忘了。"
"就是買這個。"姚一指了指破破爛爛的期刊雜志道,心下定了一個主意。
下午放學(xué)姚一沒能堵住秦櫟,因?yàn)樗桓荡ǘ伦×恕?
"我有一道題不是很懂,你能幫我講講么?"傅川主動攔住姚一,手里還拿著本書問道。
姚一只看了一眼道:"這道題很簡單的,你是不是沒看清題目,再看看吧。"
秦櫟都走了出去!
"我看了好幾遍,還是不會。"傅川狀若無意向后挪了幾步,剛剛好遮擋住了姚一的視線。
姚一被擋住了,只能放棄,悄悄嘆了口氣,重新回來,坐在秦櫟的座位和傅川講起題目來。
"你是不是壓力太大?"姚一講完后皺眉道,"為什么這么簡單的題目都不會。"
在姚一看來傅川還是比其他同學(xué)要厲害的,怎么會連這個都不懂。
"也許。"傅川直接把書關(guān)了,也不再看。"謝謝你教我,我請你吃飯。"
"……一道題而已。"姚一愣了愣,"要是我教一道題,別人就要請我吃飯,那我整個學(xué)期都不用自己付錢了。"
傅川波瀾不驚道:"別人是別人,不然你來請我吃飯,之前我?guī)湍阗I了那么多次書。"
局面反轉(zhuǎn)太快,讓姚一措手不及。
"我沒錢。"有錢也不能花在吃飯上,她還有用呢。
"那我先替你付。"傅川收拾好東西,站起來示意姚一一起走。
走到干凈明亮的餐廳后,姚一看著前面傅川挺拔的背影,總覺得事情發(fā)展有什么不對勁。
傅川從邀上姚一到來到這家店吃飯,一切都順利的不行,似乎早就演練了一百遍。
"三杯雞是這里的特色。"傅川指著菜單道。
"……你點(diǎn),我都可以的。"姚一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顯得有點(diǎn)呆。
不過傅川今天格外話多,至少在姚一看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