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除卻某個角落不合時宜的涼席,和客廳最右邊上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書。
姚一家沒有其他人,清潔工每兩天過來打掃一次,剩余都是她們自己動手。
領著傅川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姚一有點想回自己的臥室去看書算題目,但回想到自己母親耳提面命的禮貌,只能憋著坐在客廳陪客人傅川同學。
原本傅川并不打算過來,不過看著姚一為難的表情他忽然改變了主意。
“你要喝什么?”姚一雙手搭在膝蓋上,背挺得筆直,異常客套。
“水。”傅川瞥了一眼姚一,又繼續(xù)打量頭一次進來的別墅。
姚一先是倒了杯水給傅川,接著又跑到電視機前打開電視,再又去冰箱拿了一堆吃的擺在他面前。
“遙控在這里,你可以隨便看。”姚一打著如意算盤,招呼客人的禮節(jié)什么都做完了,就可以安心算自己的題目。
說完姚一跑進自己的房間把書拿了過來,坐在傅川旁邊:“你看電視,我還有題目沒算完。”
“……”傅川沉默。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姚一樂顛顛埋頭算著自己的題目。
由于沙發(fā)和茶幾的高度差不多,姚一在這棟別墅客廳算著數(shù)學題目時,總愛將書放在茶幾上,自己坐在地板上,這樣高度剛剛好。
傅川對電視沒有興趣,視線時不時就落在姚一身上。
盯著姚一頭頂?shù)陌l(fā)旋看了許久,傅川忽然開口問道:“你額頭以前受過傷?”
姚一正做的興起,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傅川見狀伸手碰了碰姚一。
“怎么了,你還要喝水嗎?”姚一抬頭茫然看著傅川。
“……你額頭怎么了?”傅川再一次問道。
姚一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額頭的疤痕,這條疤痕時間久遠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明顯,但一湊近看還是能看得出當初受傷嚴重性。
“不記得了,應該是摔傷。”姚一也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受過的傷。
傅川眼神閃了閃,沒再多問,兩人繼續(xù)陷入沉默中。姚一見他不再說話,自顧自又寫著題目去了。
片刻后傅川又問道:“你經常來這里住么?”
姚一奮筆疾書頭也不抬道:“以前不常來南面別墅。”
之前他們一般住在市區(qū)內,去美國留學的鄰居就是市區(qū)的。近幾年姚父姚母總愛來麓谷山休息,姚一這才直接過來別墅住。
“那你……以前常去哪?”傅川斟酌問道。
“北面景點聚集地。”姚一終于算出答案,語氣也輕松起來。
傅川接道:“賣東西?”
姚一以為是姚母告訴傅川的,理所當然點頭:“嗯。”
一直到姚父姚母回來,姚一都很滿意。傅川同學很好招呼,都不會煩她除了之前問了幾句話。
姚一聽到開門聲,姚父姚母已經走進客廳。姚一怕她媽說她,連忙手忙腳亂把書塞進自己懷里,裝作自己一直在和傅川說話的樣子。
傅川站了起來,恰好擋住兩位家長的視線。
姚母每一次看到傅川都會在內心中感嘆:這孩子長得太過于俊秀,眉目疏朗,尤其一顆紅痣點在中心。
總會有一種錯覺,他是來下凡渡劫的。
不過姚母也只是在心中想一想,招呼傅川是還是和常人的態(tài)度無異。
“以前一直聽你母親提起你,都沒請你過來玩一玩。”姚母走了過來笑道,“要不是我們家一一成天上跑下不歸家的,我們肯定邀請你過來玩。”
“不過現(xiàn)在你們是同校生,以后經常來往也是可以的。”姚父雙手拎滿了東西。
姚一把書塞好,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氣。
傅川嘴角帶起微小的弧度:“同班同學,下學期我們應該就會分在一個班。”
姚母驚訝道:“一一都沒有和我們說過這件事,那真是太好了,你們可以互相照顧。小傅你要是有什么學習上的問題都可以來問我們家一一,她成績還是可以的。”
“好。”傅川點頭。
姚一這時候卻開口道:“高中知識我沒什么可以教你的,你不是學的挺好的嗎?”
站在后方的姚父臉一黑,對自己女兒不懂人情世故和客套話實在無奈。
傅川嘴角的弧度繼續(xù)加深:“還是有很多知識點要向姚一同學請教。”
“哦,那好吧。”姚一有一點點為難,還是答應了。
姚母看著兩人的互動,心想小傅也不像他母親江藍所說那么冷漠,還是挺溫和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