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這樣一幅圖景:一群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光著膀子,大汗淋漓地拿著把巨大的木頭“嗤嗤嗤”鋸著木頭。以往每日清晨湯兆隆一人鋸木頭的聲音就吵得西惜不能入眠了,如今這一大幫人一齊鋸木頭,產(chǎn)生的效果可想而知。
如今雖已立罷了春,但天氣依然有些嚴寒。而那群大漢們卻一個個上身不著寸縷,也沒見一點寒冷的樣子。西惜不禁在心底佩服他們的強壯。
只見湯兆隆走入他們之中,親切地拍了拍幾個人的肩膀,好像又和他們交談了些什么,隨后,走進了后方的一個山洞。
西惜心想,難不成湯兆隆每天都組織人來這邊鋸木頭?他想干嘛?想創(chuàng)業(yè)?成為民族資產(chǎn)家?她突然有些佩服自家夫君超越時代的眼光和思想境界。
她躲在一棵樹后,悄悄地觀察自家夫君創(chuàng)辦的大型木匠作坊。湯兆隆自從進入了那山洞之中就再沒出來,西惜很想這個時候沖進去找他,對他說:“你做這些不必瞞著我,我會支持你的,這比你整天窩在書房逗鸚鵡強多了。”
就在她出神之時,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西惜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見三個壯漢把自己圍了起來,不懷好意地笑著。
“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長得真俊!”一個壯漢猥瑣地說道。
“小娘子自個兒跑到這地兒弄啥呀?”
西惜看他們也都光著膀子滿身大汗,想必也都是木匠。她強裝淡定道:“我來找我夫君。”
“你夫君是誰呀?”
那三個人“嘿嘿”笑著,伸出手來拉扯西惜。
西惜一把揮開他們的手,鼓足了氣勢吼道:“你們休得無禮,我夫君就是景王湯兆隆!你們要敢碰我,信不信我夫君閹了你們?”
沒成想,那群人聽了后,反而哄笑起來:“哈哈哈哈,你聽到?jīng)],她說王爺是她夫君!那她不就成王妃了嗎?哈哈哈。”
“你要是王妃呀,老子就是皇上他老爹!”一人粗著嗓門道。
“你們……你們不要過來……”西惜看著那三人一步步向她逼近,內(nèi)心真的害怕起來,她對著山洞大聲呼喊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完全淹沒在一片鋸木頭聲中。
“你叫啊,看你家‘王爺’會不會來救你,哈哈哈哈!”
其中一人突然撲上來抱住西惜,低頭在她的脖頸亂啃一通,口中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臭氣。
西惜拼命掙扎著,然而她一個女子的力量在這壯漢面前微不足道,她被牢牢地禁錮在那人的懷中。她氣急之下,一口咬上了那人的肩頭。她像一只被激怒的斗犬,咬住了后就死活不松口,那人撕心裂肺地慘叫著,揪著西惜的頭發(fā)把她的腦袋往后拽。
西惜狠狠地咬掉了他的一塊肉,吐在地上。
那人捂著肩膀痛不欲生地倒在地上。另外二人走上前來扇了她一耳光:“他媽的,臭娘們,還挺硬氣?”
西惜被他打得跌倒在地,右臉高高地腫起,眼前直冒金星。
那兩人又重新?lián)渖蟻硭撼端囊路飨^力掙扎著,四肢不斷揮舞踢打。終于,她逮到一個空當,一腳猛地踹上了一人雙腿之間。那人捂著羞處慘叫倒地,西惜趁機爬起來拔腿就跑。
可是沒跑幾步,她又重新被另外一人撲倒。那人把她壓在地上,一邊啃咬著她的后頸,一手大力地撕扯她的衣服。
西惜有生以來從未受過這等屈辱,她淚流滿面,絕望地一聲聲尖叫著。就在這時,她看到遠處掠過一抹熟悉的身影……三角眼,瘦長臉,道袍……那人也看到了她。
然而那人并未上前救她,她看到,那人的嘴角勾了起來,眼中射出得意的光——那光就像利劍一般刺穿了她的胸膛,讓她當即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的喉嚨已嘶啞得不成樣子,只能發(fā)出“嗬嗬”的氣音。身后的人粗暴地撕碎她的衣衫,她的身上如今只剩了一件紅色肚兜。
一個想法浮上了她的心頭,她抬起頭,沖凌云志露出一個凄慘的微笑,便心一橫,朝著地上一塊凸起的石塊一頭撞了上去。
湯兆隆今早起床就心神不寧的右眼皮直跳。他沒有多想,便收拾收拾出門了。可是自從進了這山洞之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心臟越跳越快,仿佛就要跳出胸膛。
他想該不會是又中邪了吧,正想喚凌云志來幫他瞧瞧,卻發(fā)現(xiàn)那凌云志已是不知所蹤。
他低聲咒罵了句,便起身去尋那道士。
結(jié)果剛剛行至洞口,便見凌云志懷中抱著一個衣衫不整,已然失去意識的女子向他走來。
湯兆隆看到那女子,登時內(nèi)心想被剜了一刀一樣痛楚。
那女子仿佛死去一般,一動不動地倚在凌云志懷中,汩汩鮮血從額頭上流出,染紅了凌云志的衣袍。
那女子正是他的王妃鐘祖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