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洵皺了皺眉,為著她臨走前扔下的這番話。
不曾想他剛回到自己宮里,便有崔嬪宮里的小宮女前來請,只道崔嬪娘娘要見他。
若是以往,他二話不說便去了,可如今,不知為何便想到了寧德妃那句話,略有些遲疑,只最終還是去了。
御書房內,啟元帝趙赟把手中折子扔到一邊,眸光銳利地盯著下首的程紹禟:“你是說這幾年你給朕提的那些建議,全部是出自那晏離之手?”
“是,當年晏離先生被流放前,曾將他畢生所學詳細記載在一本小冊子上,并將此冊子交給了臣,臣觀冊子上有許多見解均是一針見血,高瞻遠矚,不少法子亦是具有相當?shù)目刹僮餍裕识愣纺懸来讼虮菹逻M言。”
趙赟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御案,好一會兒才冷笑道:“晏離那廝,最是陰險狡猾不過,朕當年便在他手上栽過跟斗,受盡了屈辱,朕能網(wǎng)開一面,饒了他一條性命,已是格外開恩,如今你難不成還想讓朕啟用他?”
“晏先生之才華,世間罕有,若能得到他扶持,于陛下、于朝廷、于百姓都是百利而無一害。況且,陛下能啟用庶人趙奕舊屬,也是向天下人展示了陛下的寬宏大量,任人為賢。”程紹禟不答反道。
趙赟又是一聲冷笑:“不過才幾年的功夫,鎮(zhèn)國公倒是愈發(fā)伶牙俐齒了。”
“臣不過是據(jù)實而言,當不得陛下此話。”
數(shù)年前趙赟為恢復生產(chǎn)所頒發(fā)的一系列政令,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可幾年下來,已經(jīng)到了瓶頸之期,再難有突破,程紹禟思前想后,覺得不若將晏離請回來為朝廷盡力,說不定會有些驚喜。
趙赟冷哼一聲,道:“此事朕自有主意,你不必再多言。”
程紹禟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自然不敢再多說,恭聲應下,正要告退,便又聽趙赟問。
“朕聽聞那曹氏有意改嫁,可有此事?”
程紹禟微征,回答道:“臣也聽聞此事,只是不知真假。”
略遲疑一會兒又道:“寡婦再嫁本為常理,曹氏雖曾貴為王妃,可如今卻只是一名尋常的喪夫婦人,再嫁并無不可。”
趙赟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如此謹慎,你是怕朕會阻止?”
“臣并無此意!”程紹禟忙道。
“曹氏意欲改嫁,已有御史臺的老匹夫就此事上了折子,認為其到底曾為王妃,縱然如今只為庶人,可再嫁……一來仍是相當于給皇室蒙羞;二來,趙奕有子嗣留下,她乃趙奕正妻,理應一心一意撫育夫君血脈,盡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