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這是要兒子不要相公了?程紹禟挑眉,可難得見她露出這般俏皮的笑容,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
他的語氣實在太溫柔,便連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也似是含著兩汪能將人溺斃的春水。
可是,這個男人愈是好,愈是包容她,便愈發(fā)讓她覺得委屈。
她已經想不起有多久沒有人用這般寵溺這般溫柔的態(tài)度待她了。
“再過些日子便讓他跟娘一起睡……”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若非程紹禟耳力甚好,許也聽不清她的話。
再過些日子想來她便能克服內心的恐懼,不會再害怕夜里身邊多了一個人吧!
“好……”他低語。
下一刻,又有些無奈,本來不是他欲探她的異樣之處緣由的么?怎的到后來話題就歪到十萬八千里了?
夜?jié)u深,清涼的月光透過窗欞投入屋里,灑下一層薄薄的銀紗,也映出床上正安眠的一家三口。
凌玉做了個夢,夢里的她從外頭歸來,看到離家門口不遠的松樹下,年輕男子抱著一個以藍布包著的四四方方物件,仿佛想要從樹下走出,只邁出一步又縮了回去。
她很是不解,只又看不清那人的容貌,正想要上前問問他是不是要找人,那人卻轉身邁開大步走了。
凌玉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幾分糊涂,好片刻才想起,其實那并不是夢,而是上輩子真真切切發(fā)生過的事。與上輩子不同的是,因為這輩子的她早就認得小穆,所以主動將他請了進屋。
她失笑地輕撫著額頭,為自己居然夢到這樣的小事而好笑不已。
身側的程紹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起了,她輕輕地將小石頭搭在她肚子上的小胖腿推開,望著睡成大字狀的小家伙好笑地搖搖頭,趿鞋下床,簡單地洗漱后,開始準備今日的生意。
她正揉著面粉,王氏便進來了,婆媳二人如同往常一般合力將東西都準備好,程紹禟兄弟倆便走了進來,將東西安置在雙輪推車上。
“今日你與娘親在家中好生歇息,我與紹安去便可。”不等她解下圍裙,程紹禟便道。
凌玉有些懷疑地瞅著他:“你?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