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樹君是對三條等人放心的,杏卻不是很放心。雖然三條君不是什么武士,但是也是一名力氣很大的刀匠,若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她擋在晴樹君的面前,這些時間,也足夠外間的侍從聽到動靜趕來了。
三條家今次來的,只有三條宗近一人,侍從所說的刀劍,被他放置在長長的木盤當中,托舉著。他并沒有把托盤交給跟著的侍從,直到進入室內(nèi),才把這個木盤,交給了上前來迎的杏。
“領(lǐng)主大人。”三條宗近在下首行了一禮。
晴樹指著下首,杏剛剛安置好的案幾和蒲團的位置道“不用拘束這么多的禮節(jié),三條君,請坐吧。”
三條君當然不會真的全都聽晴樹君的,對于他這種性子古板的老頭來說,晴樹君的信任是一回事,禮節(jié)又是一回事。所以,在晴樹君賜他坐下的時候,依舊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三條君今日怎么突然來了,還是帶著一把刀劍一起過來的。”晴樹手中的折扇,指著一側(cè)杏手里的托盤。托盤上,晴樹君確認,自己并沒有在博物館內(nèi)見過這把刀劍。
不過,名刀劍也不是大多都安全流傳到現(xiàn)代的,也有許多遺失在戰(zhàn)場上,又或者是被做為哪位將軍領(lǐng)主,然后被地方斷刀以震軍威的也不是沒有。三條宗近雖然鍛造的名刀,他知道并且見過的只有三日月宗近,但是并不能說,三條宗近就沒有鍛造過其他的名刀,對吧。
“領(lǐng)主大人給了我充足的鐵礦,讓我不受拘束鍛造好刀來裝備巡邏兵,但是,前兩日鍛造出的這把刀劍,是我這段時間所出的一把精心之作,我從藤堂將軍那里知道,領(lǐng)主大人已經(jīng)在學習刀術(shù)了,那么在有正式的佩刀之前,希望這把刀劍能夠協(xié)助您。”
三條宗近望向杏手中托盤上的刀劍,目光中帶著自豪。“此刀,我命名它為蝶丸。”
“蝶丸真是個漂亮的名字。”晴樹如此說道。
在晴樹放下手中的扇子,目光看向那把名為“蝶丸”的刀劍的時候,杏很是明白地把托盤送到了晴樹面前的案幾上,讓他好好看一看,這把在擁有正式佩刀前,要為他所用的刀劍。
蝶丸是前兩日,三條宗近所作,這兩日的時間,便為它打造了一個合適的刀鞘。蝶丸是現(xiàn)在慣有的直刀,看長度,是屬于太刀一列的刀劍。
晴樹緩緩拔出蝶丸的刀身,刀劍反射的冷光投射在晴樹的眼眸上,讓他稍微不適地瞇了瞇眼。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刀劍這種冷兵器。以往,不是拿在護衛(wèi)的武士手中,便是遠遠地放置在那里。來面見他的人,也是不允許待武器入內(nèi)的,自然就別說看一看他們的刀劍了。
不過,在此之前,晴樹君這個休閑玩家游戲宅,還真的沒有對刀劍有過什么興趣。
在上學的時期,跟著學校的團隊,也有去博物館見過三日月宗近,說實話,隔著紅色的隔離帶,又有一個厚厚的玻璃罩子罩在三日月宗近的上面,他是真的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觸的。直到現(xiàn)在,摸著“蝶丸”冰冷的刀身,看著它在陽光下反射的冷光下,顯示的刀紋,刀紋交錯,像是蝶翼,又像是羽翼的紋路,難怪三條宗近會為它命名“蝶丸”。
“刀劍,還真是含有奇妙的魅力。”晴樹君慢慢把蝶丸收回刀鞘當中,這把擁有蝶翼般刀紋的刀劍,也隨著他的動作,收斂了自己的鋒芒,冷光被收斂。
聽晴樹君這么說,三條宗近那張一直板著的臉,竟然第一次展現(xiàn)出一個笑容來,顯然,他是很認同晴樹的這番話的。
“是的,刀劍,無論是鍛造的時還未有固定形態(tài)的模樣,還是成形后的模樣,都是極有魅力的。我很高興領(lǐng)主大人能領(lǐng)會我所鍛造刀劍當中的那份美麗。蝶丸,也應(yīng)當是非常開心的。”
在三條宗近的心里,他的每把刀劍,無論是有名字的,還是沒有名字的,都是他的孩子,獨一無二的存在。無論他鍛造的刀,幾年沒有再見過,只要一上手,他便能說出這把刀是何時所作,是為相當認真的匠人。
“是我該感謝三條君為我送來蝶丸才對,這把刀劍,我自是會好好珍愛的。”
其實,晴樹君是覺著有些對不起手中的這把好劍的,因為,蝶丸這種名刀,注定在他這個宅的手中,排不上多少的用場。對練有木刀,外出有武士,除非哪天他遇到了潛伏而來,要殺他的人,或許,蝶丸才能被用上吧。
想到這種可能,晴樹自己不禁一笑,還是不要烏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