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從開始到現(xiàn)在,太逸的語氣就并無變化。但不知為何,在白秋寒聽來,他的態(tài)度就仿佛天上的神祇,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地上的螻蟻一般,充滿了輕蔑與傲慢。
他抿緊了嘴唇,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了一股戾氣,低啞著聲音道“殺過。”
聽見這個回答,玉襄站在一旁,忍不住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太逸卻依然平靜道“都殺過什么人?”
“……魔教的叛徒。一些可以化形的妖怪。還有一些開了靈智的靈獸。”
“有無辜之人么?”
“怎樣算是無辜之人?就算是無辜之人,我又如何能夠決定殺與不殺?”白秋寒猛地抬起頭來,直直的望向太逸的眼眸深處,“我只是個靈童而已!若是不服從命令,死的就是我。我無不無辜?”
他這態(tài)度極為無禮,樊湘君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隱約流露出了些許怒意。
太逸倒是不置可否,他的表情毫無變化道“那么你想留在上陽門,是為了得到庇護?”
“……還有,”白秋寒遲疑了片刻,轉(zhuǎn)頭望向了身旁的玉襄,低聲道“我想與我的朋友在一起。”
聞言,玉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太逸瞥了她一眼,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給你一份‘刺’。憑此‘刺’,你可以得到一次入門考核的機會。只要你通過了,便是我上陽門的弟子。”
刺是木制的名牌,在上陽門,也是類似“介紹信”或者“推薦信”一樣的存在。
他看向了樊湘君道“帶他去領(lǐng)一份‘刺’,然后交由外門安排試煉。”
樊湘君低頭應(yīng)是。他向著白秋寒道“隨我來。”
他們兩人交接之時,太逸對著玉襄道“你留下。”
白秋寒猶疑著跟著樊湘君離開了。他離開前不住地回頭,充滿了自己身份是不是已經(jīng)被看穿,太逸故意將玉襄引走好叫自己的大徒弟把他毀尸滅跡的不安。
但他一出門便瞧見了螢和嵐,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
嵐懶洋洋的趴在石頭上頭,而螢蜷縮成一團窩在石頭腳下。
這不是個出手的好地方。
見狀,白秋寒心里一松。
樊湘君若是在這里出手,嵐一定會幫他,螢若是目睹了這一切,一定會去找玉襄。
而看見了主人,嵐立馬抬起了頭,輕盈的躍下石頭,跟了過來。
然后樊湘君又架起了白蓮,白秋寒這次遲疑了更久,決定帶上兩只靈獸,以防萬一。
他低聲朝著腳邊的孟極吩咐道“去,把螢也帶過來。”
嵐歪了歪頭,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不讓妹妹在這繼續(xù)等她自己的主人出來,但自己的主人這么說了,他便邁著優(yōu)雅的長腿轉(zhuǎn)頭叼住了螢的后頸肉,送了過來。
螢“嚶?”
樊湘君看著他的動作,并不催促,只是安靜的等待。
那種態(tài)度,和太逸方才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像極了。
怪不得玉襄說,大師兄樊湘君是最像他們師尊太逸的。
……
白秋寒和樊湘君走后,太逸轉(zhuǎn)身回到了蓮花池水之上,又盤腿坐了下去。
“你是怎么遇見他的?”他從袖子中抖出一封信來——正是玉襄不久前燒來的那一張。然后他慢條斯理道“怎么知道他是魔教的靈童?為什么去找孟極?孟極為什么會被抓?礦洞具體是怎么回事?”
玉襄便也不見外的從儲物手鐲里掏出了一個蒲團,隨意找了塊平坦的土地坐了下去,將她下山后遇到的一切全部都說了出來。
聽完以后,太逸又問了幾個問題,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什么,不說話了。
好在他只沉默了一會兒,便又開口了“你是不是喜歡他?”
玉襄一愣“誰?”
“白秋寒。”
玉襄頓時紅著臉道“才沒有!”
“那他喜歡你么?”
“我,我怎么知道!”
太逸又沉默了下去,過了片刻,他才慢慢道“你出發(fā)之時,我就擔心過會發(fā)生這種情況……”
“什么情況?”
“對妖怪頗有好感,對魔的認知也亂七八糟,以至于會對他們輕易產(chǎn)生好感的情況。”
這話說的她像是圣母一樣,可在玉襄穿越前,這個詞可是很讓人生氣的罵人的話。她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人分好壞,妖怪也不一定都是壞的——”
太逸卻打斷了她道“你可知道,為什么旁人一聽見魔教的名字,除非是對自己的實力極有自信,不然幾乎盡皆是退避三舍?”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情人節(jié)已經(jīng)過了……但還是情人節(jié)快樂鴨!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