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夕瞳皺起了眉頭,顯然對于這樣的輿論感到頗為不滿。
不僅僅是因為它們給玉襄造成了困擾,還因為她之前好不容易才相信玉襄對太逸的確沒有任何想法,現(xiàn)在又不得不擔心玉襄若是每到一個地方,都被周圍的人起哄的話,說不定就算她原本沒有想法,都會下意識的往那方面去想了。
如果玉襄真的愛上了她的師尊,那她就毀了——
就像曾經(jīng)的她一樣。
一想到這個可能,想起自己當初的狼狽不堪,風夕瞳的神色間便涌起一股戾氣,她強硬的出聲打斷道“——你們之前說,可以自己不引人注意的離開?”
四周的討論聲霎時頓了頓,玉襄忍不住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為了撇清自己絕對沒有什么“斬情絲”的意思,而從白秋寒的身后避嫌般的閃到了風夕瞳的身邊。
看在小孟極是跟著玉襄來的份上,孟極之王配合的接話道“靈獸之中有不少能在山壁上打洞,只要脫離這些符咒束縛,他們就能穿山遁地的離開,到時候其他獸和人只需要跟在他們身后就行。”
同是孟極,比起像是幼貓一般的小孟極,成年版的孟極看起來就高大了許多,十幾只孟極困在牢籠后,個個身材修長矯健,流暢的身體曲線猶如獵豹一般優(yōu)雅,披著灰白色的皮毛,一雙雙石榴石般的火紅眼瞳,玉襄覺得漂亮的都能拿去當收藏品。
——尤其是說話的這只,她還是孟極之王,看起來就更加壯美威風了。
玉襄驚嘆于她的美麗,祭出了飛劍,特別小心的破開了囚禁著靈獸們的牢籠。
然后她看著孟極之王優(yōu)雅的踱步而出,小孟極頓時淚眼汪汪的撲了上去,抱住了自己母親的前腿,繞著她的前腿三百六十五度的在地上使勁磨蹭撒嬌打滾,揚起了一地的灰,最后被孟極之王抬腳一踩,按在了地上強行鎮(zhèn)壓,頓時蔫蔫的“嗷”了一聲,消停了。
它是跟著玉襄來的,因此孟極之王對著玉襄開口道“這孩子,想必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見小孟極趴在地上不動了,孟極之王這才溫柔的俯下身去舔了舔她的皮毛,直把她舔的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不知道諸位來石者山有何貴干?若是有我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必當有所回報。”
她這么一說,玉襄怎么好意思說其實她們是想來抓捕孟極的?更何況,她對于靈獸其實沒有什么需求,這么一想,玉襄便頓了頓,擺了擺手道“我們沒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的,其實我和阿瞳只是路過而已——”但她也并沒有忘記白秋寒的窘境,因而說道“不過,這位小哥正在被魔教追殺,希望你們能夠幫他隱藏起來。”
他們說話間,早已經(jīng)有性急的靈獸見她沒有空閑,便朝著風夕瞳道謝告辭,選好了準備挖洞逃走的石壁位置,一頭鉆了上去。
它們的天賦技能讓他們瞬間就破土而入,消失在了新開鑿出來的石壁之中,然而沒過多久,就傳回了一聲凄厲的悲鳴。
原本打算跟著出去的靈獸們頓時愣了一下。
風夕瞳也愣了一下,玉襄原本正在和孟極之王交談,此刻也被駭了一跳,她下意識的朝著身邊的白秋寒問道“怎么了?”
這種自然而然的信賴態(tài)度,讓白秋寒微微一愣后,沒有多加思考,就回答道“你等一等。”
他快步走到那靈獸挖出的石洞邊,查探了一下后,便從記憶中找到了這種情況的對應(yīng)原因,立時皺起了眉頭,“——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這是伊旬教的困山陣,他們把我們封鎖住了。”
就像是為了證明他的話語,虛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道陌生的冷哼,顯然是對方身處法陣之外,傳音而來,“真是好大的膽子!殺我徒弟,還想放走靈獸!?我們伊旬教是什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見有人來,風夕瞳神色一凜,玉襄也霎時忍不住緊張了起來,她催動靈力,飛劍“嗡”的一震,霎時劍光大漲。
月白色的劍氣朝著兩邊肆意涌出,凝結(jié)出無數(shù)和本體一模一樣的飛劍,在半空中列成一排。
這些靈劍隨著玉襄的心意圍繞成圏,將洞內(nèi)的所有生靈統(tǒng)統(tǒng)裹在了圈內(nèi),然后插入地中,形成了劍陣結(jié)界,彼此之間互相呼應(yīng),靈氣吞吐之間,便形成了一個縈繞著幽幽藍光的透明防護罩。
風夕瞳護在玉襄身邊,冷冷道“千星宗風夕瞳在此。閣下不妨報上名來!”
81958195聞言,對方發(fā)出了“嘿嘿”一聲怪笑,“原來是千星宗的弟子,怪不得如此多管閑事!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你問了,爺爺我就告訴你——邑瓊山蒼久潭,竹葉老祖座下弟子,烙鐵蟒葉長青!”
但對方說的鏗鏘有力,白秋寒卻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并不奇怪,伊旬教教眾眾多,勢力極大,一般的中小型門派都不敢輕易試其鋒芒,他又從小生活在總教壇,那里的人物,每個名字說出去都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而這種看守新挖掘出來的石礦洞的修士,相比之下,名氣顯然還不夠傳入他這位少教主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