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盟的云織女修愛慕師尊多年,自師尊剛踏入修行之路時,便芳心暗許,這么多年來,情深如許,旁人看來都忍不住為之動容,可是師尊呢?最終落得個求而不得,成為妄念心魔,渡劫失敗的下場,香消玉殞,豈不是可惜!”
“還有元陽宗的蘅鹿女修,在萬仙聚會上對師尊一見鐘情,可是她的表白被拒絕了,就算被拒絕了!都被那些暗地里仰慕師尊的女修們給折騰的死去活來,豈不是算飛來橫禍?”
“這還是比較出名的,那些不出名的就更別提有多少了——除了外門的女修,你以為我們本門的女弟子就沒有傾心師尊的了?競爭人數(shù)這么多!競爭難度這么大!師妹,你可別往火坑里跳啊!”
“師尊他——修的可是無情道!”
玉襄很想說三師兄你把師尊形容為火坑師尊他知道嗎……
但她只能很是認(rèn)真的點點頭,“我知道的,三師兄。算上掌門,大師伯二師伯三師叔,大師兄,二師兄,五師兄,七師兄,九師兄,十二師兄和十三師兄,這已經(jīng)是我這周第十二次從各方面各角度各個視角溫習(xí)師尊的情史了。”
三師兄很是沉痛,“那是因為小師妹你一天天的長大了,到了如今,在別的門派,早就該開始和男修們勾勾搭搭……不,眉來眼去……不……總之就是情情愛愛那回事吧,可是你,你卻對本門那么多優(yōu)秀子弟,視若無睹,毫無反應(yīng)!你知道掌門,師伯,師叔,師兄,師弟們有多擔(dān)心嗎!”
玉襄“……呃。”
“師妹,你可不要弄錯了!師尊看起來對你另眼相待——”說到這里,三師兄陸元衡壓低了聲音,也知道少女的感情問題十分敏感,不宜宣張——“那是因為你是他唯一的女弟子!師尊他又對其他女性不假辭色,敬而遠之,就顯得你十分不同了!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把你當(dāng)做女人看待啊!你看你的修為,入門這么多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不要再執(zhí)著于此了,快突破心魔吧!”
提起修為止步不前這個死穴,玉襄惱怒的咬住了嘴唇“……師兄你是來找茬的嗎?我的修為止步不前跟師尊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聽她這么說,三師兄陸元衡長長的嘆了口氣,用一種悲憫的眼神望著她。
“若不是為情所困,以師妹你的資質(zhì),何至于多年不曾長進過呢?我記得是從三年前開始便慢下來的吧,那年,不正是你纏著師尊說要練習(xí)踏云訣帶他一起遨游空中,結(jié)果學(xué)藝不精半路摔下去被師尊抱著上來后嗎——哎,你要知道,那件事對師尊并沒有特殊意義,你又何必一直戀戀不忘呢……”
“師妹,暗戀之苦,求而不得。與其迷戀天空中的月亮,為何不看看四周花草呢?”
玉襄抽了抽嘴角,終于忍不住了,“……師兄我這么跟你說吧,師尊,在我心中,就如同神祗一般——”
但是男神這種生物呢,對于玉襄來說,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
這種高冷的男神,最適合欣賞了,每天看幾眼,簡直美味的能就著吃下好幾碗飯,但是要說談戀愛的話,她還是更喜歡清爽開朗,清秀白皙,可鹽可甜的少年人。
可是三師兄沒有聽見她后頭的話,在她說出了神祗兩字之后,他以“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神情最后望了她一眼,然后搖頭拂袖而去。
“哎,沒救了。”
玉襄“……”
師兄你聽我說完啊師兄!
……
沒有辦法,由于語言上的無法溝通,玉襄只得更加勤奮刻苦的修行,期望能夠盡快的突破瓶頸,打破師兄弟們“你是為情所困修為才寸步不前”的悲憫眼神,誰知道,就這樣又是十年而過。
玉襄慣常喜歡在廣寒峰的懸崖邊修行,最喜歡的游戲就是不開心的時候從懸崖邊縱身一躍,然后掐一個踏云訣頓住下墜的速度,扶搖而上,凌空而起,仿佛在對著百年前差點摔下懸崖成了河伯的祭品這樣的經(jīng)歷示威一般。
這十年來她的修為仍然沒有任何長進,又內(nèi)視了一遍自己體內(nèi)依然毫無反應(yīng)的氣海,玉襄憂郁的爬上懸崖邊的巨木,從手腕上的儲物手鐲里,掏出了一面水華鏡來。
“阿瞳,你在嗎?”
她坐在懸崖邊的巨木之上,背靠著巨大粗壯的樹干,一只腳踩著樹枝,另一只腳懸在半空中,無聊的一搖一晃——只是這樣活潑的姿勢,一點也不符合廣寒峰弟子們一向冷艷高貴的形象。
太逸的弟子,不管是不是修行無情道的,都在潛移默化之下,竭力朝著師尊清冷出塵的氣質(zhì)靠近,因此每次有什么門派之間的活動,廣寒峰的弟子都是走在上陽門所有弟子前頭的門面部分——形象好!氣質(zhì)佳!逼格高!一看就高端大氣上檔次!外加有男神坐鎮(zhèn),基本上一出場,沒有不被震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