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欣被她盯得有點毛骨悚然,潛意識竟然想后退,腳下剛挪出一小格距離,又猛地站定。她這邊有那么多人,即使對方再厲害,一個女生的力量也不可能跟四五個男生抗衡。
于是黎欣氣焰更加囂張“怎么辦呀,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這個馬場剛好又是我姨丈開的,要是我讓人在這里把你修理了,也沒人會說出去的。”
柳淼淼笑得體貼,仿佛在和她商量意見一樣“你打算,怎么修理我?”
“乖乖站著讓我打到心情舒暢為止。”
黎欣揚起手,對著面前女孩子扇下去,剛舉到半空,手腕便被對方緊緊一握。
下一秒,柳淼淼握著馬鞭的手心一翻——
“啪!”
鞭子抽在上清脆的響聲在耳邊回蕩。
黎欣被抽得歪過頭,半張臉頓時浮出一道又深又紅的馬鞭印子。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尖叫“你打我,你居然拿鞭子打我?!”
柳淼淼覺得好笑“打你就打你,我還得挑個良道吉日?”
黎欣怒不可遏,對身后那票男生說“給我抓住她,把她衣服扒了!”
幾個男生同時沖上來,柳公公還站在柳淼淼身邊,馬匹天生性情敏感猛烈,覺察有人要對主人不利,便本能擋在了柳淼淼身前。
那馬從肩隆到馬蹄比成年男子還要高,體重將近1000磅,四肢和胸肌十分發(fā)達,往纖細的女孩子跟前一擋,像堵牢不可破的城墻。
幾個男生面面相覷,他們只收錢要來揍個人,哪知道半路還殺出一匹馬。為首的男生準備繞開柳公公過去,馬匹卻十分敏感,轉(zhuǎn)了方向一直擋住他的行動。
黎欣在旁怒叱“你們幾個男的連匹馬都搞不定,等下就不要向我拿錢了!”
其中一個男生繞到馬后,見馬蹄走動,慌手慌腳地扯了一下馬尾。
柳淼淼低斥“別扯馬尾!”
話音未落,馬匹一聲驚叫,抬起后腿一蹄子把男生踹了出去。
男生捂著肚子悶哼,被踢得滾出好遠。
馬受了驚,開始失控,在跑道四處亂竄,將男生踢飛的踢飛,頂起的頂起,場面混亂不堪。
黎欣對馬匹行為也是有一點了解的,深知馬在失控狀態(tài)下有多么野蠻可怕,她害怕被波及進去,便躲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后面。
搞事的男生被馬撞飛后癱坐在圍欄旁,他已來不及閃躲,驚恐地看著馬匹兩蹄騰空抬起,下一秒便要狠狠踩到他身上。
這一蹄子下來,不死也肯定被踩斷好幾根骨頭。
“不……不要……”男生面色慘白,渾身發(fā)抖。
柳淼淼看著馬匹失控撞人的一幕,突然感到頭皮發(fā)麻,一股惡寒順著脊柱在四肢蔓延。
尖銳的耳鳴聲猛烈炸開,如同百只蚊蠅同時震顫翅膀,奪走了她所有的思想。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雙腿仿佛被人用釘子牢牢釘在了地上,周遭的一切在經(jīng)歷巨大的耳鳴聲后又迅速喪失了聲音,視野變成血一樣的顏色。
畫面閃退成十年前的記憶,黑暗寂靜的小屋子里,瘦小的女孩蜷縮在床腳,一點點幽光從窗外透進來,她趴在窗戶邊上,看見女人從馬背摔下,馬蹄墜落,狠狠地踩在了女人的頭上!
頭痛得仿佛要裂掉,耳邊充斥著女人墜馬時驚恐的尖叫,別墅護工和傭人慌亂無措的大喊。男生恐懼的眼神,馬匹失控時的聲音。
現(xiàn)實和幻覺糾纏沖突,像兩只手在她腦袋里瘋狂撕扯。
最后理智殘余之時,她痛苦地捂住頭,兩指并在唇間,嘹亮的哨聲劃破天際,她天生便擁有和她母親同樣對馬匹優(yōu)越的控制力,能夠用口令精準無比地控制馬匹行動。
哨聲三長兩短,最后是一聲悠長的哨令,尾調(diào)如同小尾巴一樣輕快地向上翹,然后不留痕跡地沒入空氣中。
口令傳達到馬耳的瞬間,馬匹忽然平靜下來,前蹄穩(wěn)穩(wěn)地避開了身下驚恐的男生。
黎欣被嚇得連滾帶爬地逃跑了。
耳邊嗡鳴不止,柳淼淼潛意識抬起手,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無法看見,視野被一片鮮紅刺目的顏色占據(jù)。
“啊……”
她痛苦地撐住頭,她甚至無法聽清自己的聲音,只有一些破碎的,嘶啞的嗩吶傳進耳朵。
身后有人悄然靠近,拽住她的衣領(lǐng),用力一扯!
“撕拉——”
脆弱的校服衣料被扯爛,脊背大片的肌膚裸露出來。
涼風灌入從破掉的衣衫鉆入,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前傾去,卻沒有如意料之中栽倒在堅硬冰冷的地面,而是跌進了少年溫暖的懷抱里。
他身上有陽光的味道,還有清淡好聞的薄荷香氣。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