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虔被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麻辣燙,趕緊把手機攥穩(wěn)了。
作為ll賽區(qū)春季賽的冠軍戰(zhàn)隊,晚上的慶功宴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說實話沈游竹其實并不是很喜歡這種一群人聚在一起亂糟糟的場合,說話費嗓子而且吃東西也吃不痛快。
所以吃到了一半兒沈游竹就以醒醒酒為理由要自己去外面轉(zhuǎn)兩圈兒。
這家火鍋店的位置不算偏,要不是因為今天老板包場的話生意應(yīng)該還不錯,現(xiàn)在包了場之后門外都沒停幾輛車。
店對面是護城江,有石質(zhì)的圍欄圍著,雖然現(xiàn)在還處在所謂的禁釣期,但是江邊卻也沒有多冷清,熙熙攘攘的全是路人。
沈游竹趴在圍欄上托著臉往江對岸看,依稀能看到幾個門店,門店后面應(yīng)該是一些老式住宅,窗戶里亮著或白或黃的燈光,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又站了一會兒,沈游竹回過身去剛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卻看到身后的椅子上已經(jīng)坐了人。
那人低著頭,似乎并沒有意識到有人正在向他這個方向看,之間那人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睛之后,又吸了吸鼻子。
嘖,巧了么這不是。
總決賽才結(jié)束沒多久,還遠不止于讓沈游竹忘了這人是誰,哪怕是隊服換掉了,下半身的褲子總能算得上是個證據(jù)。
沈游竹愣了一下,而后便回過身來將身子靠在石柱上,就這么看著這人,有點好奇如果自己不言語的話他到底什么時候能發(fā)現(xiàn)自己。
說實話葉虔現(xiàn)在是真后悔自己吃飽了撐的多喝了那兩瓶啤酒。
現(xiàn)在好了,想吐不說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一直哭,想止都止不住。
腦袋里面嗡嗡的,唯一殘存下來的東西就是柳旭今天早上說的那句惡心。
這是從入隊之后葉虔第一次情緒上有這么大的波動,但卻還是自己一個人窩在江邊。
也不知道是用袖子抹淚抹了多久,擤鼻涕的紙都用了得有兩三張了,葉虔才肯抬起頭,結(jié)果這一抬頭不要緊,差點被嚇一跟頭。
就見沈游竹后背靠著圍欄,把手肘搭在圍欄上歪著頭看著自己,嘴里還叼著根快要燃盡的細長的香煙。
暖黃色的路燈在葉虔看來就像是追光一樣落在了沈游竹精致又帥氣的臉上。
……
……
葉虔趕緊“騰”地一聲站起身來,卻又在感覺到一陣眩暈之后又原封不動地一屁股坐了回去。
場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主要還是葉虔這兒比較尷尬。
此時此刻的他眼圈還紅著,鼻涕也還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本來今天比賽在沈游竹面前就已經(jīng)夠丟面子的了,這下可好。
光腚睡覺不蓋被子,現(xiàn)了大眼了。
而反觀沈游竹此時此刻的表情,簡直可以用饒有興趣來形容。
只見他直起身來,雙手揣在兜里,兩步走到葉虔的面前,緩緩欠了點兒身。
“嘛呢你。”
沈游竹的聲音很小,說話語調(diào)帶著點兒他老家的京腔。
葉虔抬起頭來,說實話,只有鬼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想去裝作一副不認識沈游竹的樣子。
但這樣卻只會讓他自己顯得更蠢。
“你還能不知道我干什么呢么……”
葉虔鼓起勇氣來對著沈游竹發(fā)出了一聲冷哼之后便稍稍把身子往另一側(cè)轉(zhuǎn)了轉(zhuǎn)。
他現(xiàn)在并不太想和沈游竹有任何視覺上的接觸,難受。
沈游竹被懟的一愣,眼睛睜大了半圈“哎你還兇得很。”
葉虔沒再多說話,只是把自己的外套往緊裹了裹。其實他還是有點慫的,再怎么說對面站著的可是ll當之無愧的牌面中單。
但是葉虔努力讓自己不要表現(xiàn)出來,因為比起一個慫包,他更愿意去當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五月份的江邊多少還是有點冷,尤其是坐久了之后那小風一吹也并不比寒冬臘月的風強到哪兒去。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菜。”
也不知道是憋了多久,這位沒有感情的殺手還是把這句心里話給問出來了。
因為在比賽之前,葉虔就已經(jīng)聽說外面的電競媒體為了吸引觀眾們的眼球而故意把自己給吹的震天響,什么天才新人,爹型中單之類……
而這些噱頭肯定也多多少少會傳到沈游竹的耳朵里一些。
但是今天,只能說是葉虔用實力告訴了對手這些媒體到底有多能瞎編。
“你要非得問,”沈游竹嘆了口氣,歪著頭淡淡道“那一會兒就還得坐在這再哭一鼻子。”
葉虔的瞳孔微微一顫。
“何必呢。”
沈游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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