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又碰了下她的上唇,然后一點一點輕啄,從左邊往中間,觸碰著她的唇珠。
他緊緊貼著她柔嫩的雙唇,低不可聞地說“再發(fā)一遍聲。”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佳寶卻聽懂了,她顫顫地說“嗯。”
“顫音了……”
佳寶嘴角忍不住上揚,她微微張嘴調(diào)整發(fā)音“嗯……”
戛然而止,林道行闖進她的牙關(guān)。
汗珠從他頸后滾落,緊張的肌肉逐漸放松,呼吸交錯,氣血上涌,他漸漸站起來,彎著背,低垂著脖頸,兩手掐著她的雙腕。
佳寶只能后仰著承受,在快要倒下床的那一刻,她喉嚨發(fā)出一聲悶哼。
林道行睜開眼,一頓,他離開她嘴唇,捧起她的右手腕說“對不起,我忘了。”
“不痛……”佳寶頓了下,覺得又柔又啞的聲音不是自己的,她漲紅了臉。
林道行看了看她,低下頭,吻住她的手腕,沿著青色經(jīng)絡慢慢往上,親吻她之前坐在車中時白得透明的手臂,
酥酥麻麻像螞蟻爬過,佳寶忍不住抽了下,又不想抽出。
她左手抓住林道行的肩膀,從床上跪起,離他近了,她親了下他的臉頰。
這一吻緊張地她喘不過氣。
林道行靜默一秒,看向她雙眼,她雙眼水潤清澈,帶著幾分緊張的望著他。
猶如惡獸捕食,他一把叼住她的雙唇。
兩人食髓知味,夕陽西下,林道行不得不將人推開,佳寶坐在床上,渾身發(fā)燙地往床頭一撲,把腦袋埋進枕頭里。
半晌,林道行從衛(wèi)生間出來,坐到佳寶床上,把人撈起,佳寶別扭又自覺地靠著他的胸口,林道行摟著她肩膀,輕吻她的發(fā)心。
佳寶犯困,打了一個哈欠,林道行低聲道“睡會兒?”
“嗯……”佳寶拒絕,她半坐起來四下尋找。
“找什么?”
“我手機。”
林道行看了看,斜彎著從地毯上撿起手機。
佳寶后腦靠著林道行的胸口,先給父母發(fā)了一條微信,再慢慢回復其他信息。
“開開說她也被記者找了。”佳寶道。
“嗯。”林道行手指輕揉她的嘴唇。
“你什么時候回去?”佳寶問。
“你爸媽怎么說?”
“他們還沒回……回了。”佳寶看完信息,道,“他們說今晚讓我別回別墅,他們待會兒過來。”
“來這里?”林道行問。
“嗯。”佳寶邊看手機邊說,“讓我再開一間房,他們今晚陪我睡酒店。”
林道行拍拍佳寶“我去前臺問問。”
佳寶離開他胸口。
沒有相鄰的房間,林道行索性開了一個家庭套房,付了房費,他帶著佳寶去樓上套房等。
佳寶吃著抹茶蛋糕,挖了一勺給林道行,林道行不愛甜食,讓佳寶自己吃。
佳寶喂給自己,問他“那你剛才怎么喝奶蓋?”
林道行神情自若地說“口渴。”又朝蛋糕示意,“給我一勺,我嘗嘗。”
佳寶重新挖一勺,林道行吃進嘴里,說“還不錯。”
吃完蛋糕,又等了十分鐘左右,佳寶父母終于帶著換洗衣服趕到。
佳寶去開門,林道行站在佳寶身后叫人“叔叔阿姨。”
佳寶爸媽打了聲招呼,放下袋子說“今晚先住酒店,明天我們找個鐘點,去把御景洋房的房子收拾一下,你明天先住過去,等什么時候記者不蹲人了,你再回你舅舅那住。”
御景洋房的房子是幾年前佳寶從h省來到這里后,父母賣了老房換新的。但父母長居國外,她又喜歡跟舅舅一家住,所以那里一直空著,不知積了多少灰。
佳寶蹙眉問“這么嚴重嗎?舅舅家都不能回了?”
外界已經(jīng)炸鍋,新聞媒體都瘋魔了,佳寶幾人才剛回國,近期最好別和媒體直接對上,至少要等警方從e國調(diào)查回來,看警方那邊怎么說。
佳寶爸媽解釋完,又道“我們明天就要回國,你一個人住那要注意安全。”
佳寶一怔“哦……”
林道行側(cè)目看向佳寶,她的失落很不明顯,但他就是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細微變化。
佳寶爸爸道“本來我們也想多陪你幾天,可是后天開始的首腦會談,我和你媽必須全程跟進。”
佳寶媽媽說“對不起。”
夫妻倆都是駐國的時政記者,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佳寶已經(jīng)習慣了,無所謂地說“知道了,沒事,你們忙你們的,明天幾點的飛機?”
“明天下午五點。”
林道行說“叔叔阿姨不介意的話,明天我送你們?nèi)C場。”
佳寶爸媽對視一眼,沒有馬上開口。
佳寶問林道行“你明天有空?”
林道行“有空。”
“那就他送吧。”佳寶一錘定音,對父母說。
林道行彎了下嘴角,不打擾他們一家三口相聚,離開前他說他的房間就在樓下,讓他們有事可以找他。
等人走了,佳寶媽媽把佳寶拉到身邊坐下,問道“我和你爸明天就走了,你老老實實跟我們說,你和林道行是什么關(guān)系?”
佳寶腳跟翹起抵地,老老實實地回答“他是我男朋友。”
佳寶媽看向佳寶爸,佳寶爸坐到沙發(fā)上,語重心長地問“你知道他多大了嗎?”
“二十九,我看過他身份證,他戶籍h省,我們是同鄉(xiāng)。”佳寶答。
佳寶父母“……”
佳寶靠向沙發(fā)背,反問父母“你們?yōu)槭裁床幌矚g他?對于一個你們并不了解的人,在初見面時就妄下判斷,是不是有違你們新聞報道的原則?記者不是應該全方位了解透事情后才能做出公正的報道嗎?”
佳寶父母再次“……”
他們大半年沒和女兒近距離接觸,怎么都沒想到女兒會變得這么牙尖嘴利。
但佳寶父母并沒有被她問得啞口無言,佳寶媽媽道“記者身份是記者身份,我們在你面前的身份是父母,父母還要跟兒女講什么新聞報道的原則?”
“哦,我以為你們一直都是記者。”
佳寶父母愣了愣。
佳寶說完,看著父母的神色,心中有點懊惱。
“……你們餓不餓?”佳寶補救。
佳寶父母一笑,“有點餓了,你想吃什么?”
“叫點外賣吧。”佳寶說。
外賣送到,一家三口靜靜吃飯,佳寶爸媽時不時往佳寶碗里夾菜,吃完后佳寶收拾桌子,佳寶媽媽看著她彎腰撿餐盒的側(cè)影,和丈夫?qū)σ曇谎郏瑳Q定不再多說什么。
孩子還年輕,感情隨時會變,多說無益。
第二天上午,佳寶爸媽先開車回別墅替佳寶拿行李,林道行等著老寒過來,然后再帶著佳寶去御景洋房。
老寒拎著一包衣服道“我先陪嚴嚴去心理咨詢室,這幾天不回家了,剛好不容易把記者甩開。”
林道行問“住工作室?”
“嘿,聰明!工作室租了不能浪費,住那比住酒店劃算。”老寒道,“你衣服在后備箱,你想回就回去,不想回就一起來。”
“知道了。”
林道行先將老寒和嚴嚴送到心理診所,再開車帶著佳寶去御景洋房。
鐘點工已經(jīng)把房子收拾干凈,佳寶父母也把佳寶的行李帶了過來,林道行陪同他們一起吃完午飯,下午三點時再送他們?nèi)C場。
佳寶父母登機前,林道行雙手遞上兩張自己的名片,佳寶父母接過來,沒有對他多說什么。
佳寶伸長脖子,直到看不見父母了,她肩膀上才搭下一只手。
“走了?”林道行問。
“嗯,走吧。”佳寶和他去取車,問,“你回家還是回工作室?你工作室在哪?”
“都不回,我約了人。”
“約了幾點?來得及送我回去嗎?”
“來不及了,快到時間了。”
佳寶打算讓林道行半路放下她,她可以自己回。
“你和我一起去見他。”林道行忽然說。
“嗯?見誰?”佳寶詫異。
“趙立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