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局面。
她不過出去了十分鐘,怎么回來事情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了?
“這位同學(xué),先別哭了?總還得把事情弄清楚吧?”一名老師看不過眼,想把地上的秦小萌先拉起來再說。
她這么往地上一坐算怎么回事,弄得像所有人欺負了她一樣。
“老師,她沒臉說那我來說,我都看見了!”白雅薇不屑地看著秦小萌。“清讓叫她拿著畫的頭,方便他查補,結(jié)果這個新生吊兒郎當沒拿穩(wěn),直接給撕了個徹底!”
“我沒有!畫不是我撕的!”秦小萌淚流滿面地坐在地上尖聲反駁,“我沒有撕我沒有!”
“你沒撕,那你的意思是清讓自己撕的咯?”白雅薇氣笑了,“大家來評評理,平時天天就知道圍著清讓玩鬧,幫不上任何忙也就算了,清讓脾氣好,又是學(xué)長,包容你不和你計較。你倒好,越來越變本加厲!明天就是畫展了你把畫撕了,叫清讓怎么辦?叫我們金融系怎么辦?!”
白雅薇越說越生氣,儼然拿出了顧清讓正牌女朋友的架勢在替自己男朋友鳴不平。
顧清讓的畫不同于別的畫。別的畫在畫完之后還是會進行一定的篩選的,畢竟大家都不是美術(shù)專業(yè)的學(xué)生,有的畫實在太差了就不展出。
但顧清讓的畫是一定會展出的,金融系之前都把噱頭撒出去了,有不少知名校友點名要來看看顧清讓親手做作的畫,現(xiàn)在來這么一出,簡直讓負責老師想把頭皮撓禿了。
“不關(guān)這個同學(xué)的事,畫是我撕的。”一眾鬧乎的聲音里,顧清讓清潤卻顯得有些低落的嗓音顯得格外冷靜。
大家都驚訝地看著拿著畫低垂著眼的顧清讓。
在他們看來,顧清讓辛辛苦苦畫了這么久的畫,因為不靠譜的學(xué)妹毀于一旦,心中一定無比難過。可繞是這樣,他依舊想著愛護學(xué)妹。
什么叫做風度,這就是!
“清讓。”一名高年級男生開口,拍拍顧清讓的肩,表情是對顧清讓人品極其佩服的感嘆,語重心長,“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這名新生平時的表現(xiàn)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不用替她背黑鍋。”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安慰顧清讓。
”真的不是她撕的,是我不小心撕的,是我的責任。”顧清讓依舊堅持。
但沒人相信,大家堅信從顧清讓的聲音中聽到了委屈。
女生們眼中熊熊燃燒著的火焰都快要把秦小萌給吞沒了。
燒高香了和顧學(xué)長分到一組為什么不懂得珍惜?平時總是在顧學(xué)長身邊裝瘋賣傻,現(xiàn)在可好,直接把學(xué)長的畫給撕了,怎么會有這種極品……
秦小萌拒絕了金融系老師的伸手后,周圍的女生一個也沒有向她伸出手要拉她起來的。
她掛著滿臉的淚痕,傻傻地看著顧清讓,腦子里反應(yīng)不過來事情怎么會演變成這樣。
剛才,蘇臻找借口出去,秦小萌還在竊喜。這個蘇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從成組開始就一直溜出去,一出去就是一大段的時間。
每個組都忙于自己的事情,蘇臻一走,這對于秦小萌而言簡直得上是和顧清讓獨處。
顧清讓幾乎不開口講話,秦小萌作為兩人之間的氣氛活躍擔當,自然是要不停找話題。
顧清讓很體貼,只讓她幫忙碎邊角的活。秦小萌像往常一樣幫顧清讓舉著畫,毫無預(yù)兆地,顧清讓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抬手就將畫從中間一撕到底。
畫作被撕裂的聲音吱吖難聽,似乎把秦小萌努力營造的美好也撕得粉碎,她驚愕難當?shù)丶饨谐鰜怼?
緊接著,一直關(guān)注著他們的白雅薇就沖過來,見秦小萌坐在桌子上,手里握著一大片撕裂的畫,當即就推到了秦小萌。
秦小萌仰視著顧清讓剔透雋秀的下顎,耳邊是四面八方的責怪聲。
現(xiàn)在連她自己都快弄不清楚了,畫是不是她撕的,顧清讓怎么會撕掉自己的畫呢……
秦小萌想到自己平時就迷迷糊糊的,常常好心辦壞事,是不是剛才她手一抖?
蘇臻混在人群中不敢靠前。
女主的麻煩精體質(zhì)在男主身上發(fā)作了嗎?小說里沒有這段啊……小說很甜很和諧的。
金融系老師痛惜地拿著顧清讓的兩片畫,“事情已經(jīng)出了,現(xiàn)在想想怎么補救吧。”
“還是我來畫吧老師。”顧清讓抱歉地說道,“給老師添麻煩了,今天晚上一個通宵,應(yīng)該可以完成的。請大家不要再責怪學(xué)妹了。”
男神得熬通宵?秦小萌身上的激光射線越來越多了。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老師遺憾地點點頭。
“我也來幫忙!”秦小萌一聽要補救,自己從地上麻溜地爬起來了。
“這位同學(xué),你可饒了我們顧學(xué)長吧。你隨手一撕,學(xué)長就要熬一晚上,等他熬完一晚上,你再隨手撕一撕,你叫學(xué)長憑空變一幅畫出來啊!”
畫說得尖酸刻薄,但似乎句句在理。現(xiàn)在沒了還能熬一晚上通宵補救,再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咳咳,”蘇臻他們專業(yè)老師出來打圓場,“這樣吧,不是還有一名同學(xué)呢嗎?那位同學(xué)在那里?”
蘇臻沒想到這火燒來燒去燒到自己身上了,也不好繼續(xù)躲著了,“老師,我在這里。”
人群里走出來一個長腿小腰酥兇的妖嬈少女,茫然地看著老師。
“蘇臻啊。”老師看蘇臻笑了,“蘇臻好啊,一看就是個細心的小姑娘。”
蘇臻呵呵,她不是一看就是骨頭酥的小姑娘嗎?
“蘇臻你來。”老師把她拉到一邊,悄咪咪地講,“蘇臻哪,你可得陪人家顧清讓熬一晚上啊。算老師求求你了,你說秦小萌這死丫頭把畫給人家那么一撕,金融系從老師到學(xué)生不得恨死我們呀,大家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以后來往多不方便吶?
再說了,顧清讓大度,一句埋怨責備也沒有,咱們也不能什么表示也沒有啊。”
“那為什么要讓我表示?”蘇臻無奈,哪怕她換了一個殼子,看起來好欺負的靈魂依舊在閃閃發(fā)光嗎?
“秦小萌說她愿意的……”
“可金融系的人不愿意啊,誰讓你抽到跟他們一組呢。你說咱們系學(xué)生犯的錯誤,總不好全叫金融系承擔了吧。”老師殷殷地看著蘇臻。
“可是顧學(xué)長說是他撕……”
“那是人家大度,可咱們不能當補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