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 停電后黑漆漆, 伸手不見五指。
梁煙四仰八叉趴在地上,腦子摔蒙了一下。
手心還好, 著地的膝蓋火辣辣的疼。
可是更多的卻是生理上的難受。
梁煙也不知道周志波那酒里有什么東西,她本來想沖沖涼讓自己清醒,卻沒想到越洗越熱,陌生的癢意爬遍全身, 急切的尋找著突破口。
梁煙在地上胡亂摸索著,冰涼的地板讓她感覺舒服, 她挪到墻根,把臉貼到墻壁冰涼的瓷磚上,然后頗為慰藉地哼了一聲。
眼前突然一亮, 有明晃晃的光射向她。
梁煙不由地伸手去擋, 瞇著眼睛,看到正站在浴室門口的陸林誠,以及他手中正開著手電筒模式的手機(jī)。
陸林誠一開門, 便看到梁煙坐在地上, 身子貼墻,身上胡亂穿著他的睡衣,臉頰一抹不正常的潮紅。
陸林誠皺了皺眉, 走過去拉起梁煙的一條胳膊“起來。”
梁煙甩了甩被他抓著的胳膊, 依舊貼著墻“我熱。”
“熱你也得起來。”陸林誠以為是梁煙洗澡洗太久熱了,把她連拖帶拽地弄起來,扔到外面沙發(fā)上。
酒店有備用發(fā)電機(jī), 套間里的電很快便來了。陸林誠關(guān)掉手機(jī),從床上抱了一床被子。
絨面的沙發(fā)布料比起冰涼的瓷磚來說實(shí)在太難受了,梁煙正想起身,陸林誠就沖她把被子扔過來“明早七點(diǎn)之前離開。你身上的睡衣我不要了。”
梁煙腦袋被被子蒙住,往后退了兩步又重新跌坐在沙發(fā)上,她瞪著腿兒胡亂掙扎,費(fèi)力地跟一床被子作著艱難斗爭。
陸林誠本想直接走,卻又不由地往身后直接看了一眼,跟被子作斗爭的梁煙像一只四腳朝天的烏龜,一條腿從被子里鉆出來,她小腿纖細(xì)極了,腿上皮膚細(xì)膩雪白,膝蓋上的一大塊紅十分突兀。
應(yīng)該是剛剛在浴室里摔的。
梁煙好不容易氣喘吁吁地從被子里鉆出來,卻看見陸林誠正站在她面前,手里拿著什么東西。
陸林誠坐在沙發(fā)上,梁煙坐在他身邊,一條白嫩的小腿搭在他面前。
陸林誠往手心里倒了點(diǎn)藥水,搓了搓給梁煙膝蓋抹上,然后輕輕地揉著。
他經(jīng)常拍打戲,所以房間里跌打損傷的藥都很齊全。
梁煙卻無暇去心動(dòng)陸林誠親自給她上藥這件事,她只知道他一靠近,她就更難受了,她想往他身上貼。
可是她不能往他身上貼,梁煙緊緊攥著拳,指甲都快陷阱肉里,她想把腿縮回來,離得他遠(yuǎn)一點(diǎn)。
陸林誠卻不讓,甚至抓住她腳踝“別動(dòng)。”
被他大手握住的那塊腳踝肌膚甚至都開始叫囂起來,梁煙渾身像是螞蟻在爬,又像是一團(tuán)幽幽的火在撩,她尋不到突破口,突然難受得哭了出來“陸林誠,你別碰我,我難受。”
陸林誠聽到她的哭腔,還以為是他把她膝蓋又弄疼了,動(dòng)作又放輕了不少,扭頭看她“好點(diǎn)了嗎”
梁煙只覺得現(xiàn)在陸林誠簡單的一句話,一個(gè)動(dòng)作,對于她來說,都是莫大的勾引。
梁煙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那張讓她日思夜想的臉,終于明白了什么叫色令智昏,什么叫妖艷賤貨,什么叫磨人的小妖精。
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陸林誠卻還向她靠近,看到梁煙潮紅的臉,伸手想摸她是不是發(fā)燒了“頭疼不”
梁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倒他身上。
陸林誠身子往后倒在沙發(fā)靠背。
梁煙緊緊抱著,胡亂蹭著,胡亂拉著拽著。
“梁煙你干什么”陸林誠嚇得不輕,斥道。
梁煙嚶嚀著用身子蹭他手臂“我難受。”
她終于知道身上那股麻癢是什么,聞到他的氣息,貼在他懷里,頓時(shí)紓解不少。
可是剛舒緩沒多久,又有隱藏更深處的難受傳出。
光是蹭在他身上沒用。
陸林誠這才覺察出她的不對勁。
這感覺怎么像是周志波給她下了藥。
他毅然決然地推開黏在他身上的梁煙,有些尷尬“你清醒一下。”
梁煙跌坐在地,拼命忍住再撲上去的沖動(dòng),拼命告訴自己他是陸林誠,無論他現(xiàn)在對她來說有多么誘人都不能再撲上去,人家那么好心救了你收留你,你梁煙要是還是個(gè)人的話,就是死也不能玷污他的清白。
嗚嗚嗚可是真的好難受
她快瘋了。
梁煙趴在茶幾上,臉頰貼著冰冷的桌面,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陸林誠,求你幫我個(gè)忙,你幫我叫個(gè)鴨子吧。”
陸林誠差點(diǎn)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什么”
梁煙吐著氣“就是那種,特殊服務(wù)行業(yè),你懂得的,我知道你嫌臟,讓他帶我走隨便去哪不在你的房間”
“我現(xiàn)在真的好難受”梁煙痛苦地捂住頭。
“對了,記得要個(gè)便宜點(diǎn)的,我窮,貴的付不起。”梁煙最后仍不忘囑咐。
陸林誠臉色難看極了。
“起來。”他俯身抓住她一條胳膊,冷冷道。
梁煙甩手“你別碰我呀。”
陸林誠冷笑“剛才不是還往我身上撲嗎”
梁煙死命搖頭“對不起,我不是人,我是禽獸,你快理我遠(yuǎn)點(diǎn),我不能毀了你的清白。”
陸林誠“”
他拽了兩下梁煙一直不起,并且一個(gè)勁躲他,陸林誠擰眉,索性一個(gè)俯身,撈起腿彎,直接打橫抱起。
梁煙被尖叫著扔到床上。
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陸林誠摁著肩膀死死壓住。
他伏在她身上,兩人目光相對。
梁煙滿眼淚花地看著陸林誠的那張臉,絕望地別過臉去。
不是讓他叫個(gè)便宜點(diǎn)的嗎。
這個(gè)光看臉,就好貴。
她肯定付不起。
第二天早上。
梁煙在滿身酸痛中醒來。
她揉了揉眼睛,昨夜的記憶在腦海里亂七八糟亂成一團(tuán)。
梁煙微微掀開被子,果然,光不溜秋。
胸前還有幾條觸目驚心的指印。
梁煙聽到浴室里有水聲。
她裹著被子坐起身,找了一圈自己的衣服沒找到,然后又看到床尾有一件灰色的男士睡衣。
梁煙一手捂著胸前被子,探手去勾那件男士睡衣。
就在她快要勾到的那一刻,浴室門卻突然一開,男人擦著頭發(fā)走出來。
梁煙嚇得趕緊翻了個(gè)身,卻忘了已經(jīng)坐在床沿,噗通一下裹著被子跌坐在地上。
“哎喲。”
本來就快散架的身子被這么一摔更是搖搖欲墜。
梁煙望著剛才浴室里出來的陸林誠,一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