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也注意到梁煙把“涼皮聚集地”改成了“狼牙聚集地”。
“煙煙改粉絲名啦。”
“哈哈哈哈我們終于不是食物了。”
“狼牙嚶嚶嚶好酷哦。星星眼jg”
“一聽就好厲害, 煙煙有才華!”
“以后誰敢欺負我煙,狼牙們一起咬死他!”
“對,咬死他,汪汪汪!”
“汪汪汪!”
“上面的兩位胸弟, 汪汪叫的, 那是狗。”
“………………”
“狼叫應該是嗷嗚嗷嗚。”
于是下面開始了整齊劃一的
“嗷嗚~~~”
“嗷嗚~~~”
“嗷嗚~~~”
梁煙笑得樂歪在沙發(fā)上“這些粉絲也太可愛了叭!”
姜木看著笑得四仰八叉的梁煙,無奈笑了笑“粉絲隨偶像,是你可愛。”
“那是。”梁煙得意狀。陸林誠這人清高冷漠, 所以粉絲也隨著他一股子高貴勁兒,仿佛比誰了不起似的,以前結(jié)婚時把她嫌棄得要死, 恨她拉低了她們哥哥的檔次。
梁煙晃晃頭, 告訴自己都離婚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干什么,她跟姜木心情都不錯, 兩人準備一起出去吃個飯,在門口換鞋的時候,梁煙兜里的手機卻突然震了起來。
梁煙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
姜木湊過來看了看,問道“誰啊?”
“我也不知道。”梁煙斂目瞄了眼, 看那號碼也不像是詐騙號,于是點了接通,“喂。”
姜木靠在門口玄關處, 等梁煙接電話。
他看見梁煙原本舒展的眉目逐漸蹙起, 臉上表情凝重, 握著手機的那只手越收越緊,指節(jié)泛起青白。
姜木心也隨之提起來,正想問打電話的到底是誰,梁煙突然開口,雙唇輕啟,吐出一個她多年沒有過的稱呼
“媽——”
梁煙接完電話,眼神呆愣愣,握著手機的手臂緩緩垂下來。
姜木大概知道梁煙小時候的事情,從她跟梁煙認識起梁煙就一直是獨身一人沒什么親戚,每年過年都是自己一個人看春晚,陡然聽她吐出這個稱呼,驚訝不已,趕緊追問“怎么了?電話里是誰,說什么了?”
梁煙緩緩看向姜木,露出祈求的目光“跟我去一趟警察局,好嗎?”
兩人驅(qū)車飛奔向警察局。
梁煙一下車便往里面跑,姜木趕緊追在后面,最后停在警察局審訊室外面的走廊。
走廊墻角頓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不遠處的梁煙,立馬起身奔了過來。
“閨女啊!”
梁煙看到那個多年不見的婦人,眼底本藏著欣喜,然而在聽到這三個陌生的字眼,突然停下來,從頭到腳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婦人沖到梁煙身前,一把拽住她胳膊,大聲哭喊道“閨女啊,你可要救救你媽呀!”
“安靜!安靜!”有穿著制服的警察走過來,看到被死死拽住的梁煙愣了一下,然后問“你就是陳雪云女士的女兒?”
梁煙淡淡看了一眼死抓著她不撒手的婦人,輕輕點了點頭,語氣沒什么波瀾“嗯。”
公安局調(diào)解室,女人凄厲厲的哭聲一直回蕩。
梁煙麻木地坐在調(diào)解室座椅上,渾身都累。
陳雪云就坐在梁煙身旁,枯瘦的十指像樹藤一樣緊緊抓住她的手臂,“你可一定要救救你弟弟啊嗚嗚嗚嗚……”
姜木看著哭啼的婦人,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當年陳雪云跟梁煙的父親離婚后很快就再組了家庭,第二任丈夫是個小包工頭條件不錯,但是對陳雪云管得極嚴,婚后抓到兩次陳雪云打麻將差點沒把她打死,陳雪云在醫(yī)院住了兩個月后收斂不少,兩人沒多久就生個了兒子,讀書沒什么出息初中畢業(yè)后就一直在混,前年陳雪云丈夫得癌癥死了,家里的錢財都落到陳雪云和兒子徐高飛手里。
陳雪云是個好賭的,沒想到兒子徐高飛更好賭,父親生前還有所收斂,死了之后便沒了顧忌,陳雪云又管不住她,徐高飛不多久就把家里的錢輸了光,然后竟然跑去借高利貸,最近高利貸催債的人找上門來,爭執(zhí)之下徐高飛竟然把人家給捅了一刀捅破肝臟住進醫(yī)院,于是就來了警察局。
梁煙從陳雪云的敘述中知道,前年她剛跟陸林誠公布結(jié)婚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時陳雪云跟徐高飛就來找過她,她知道這兩人來找她的目的是什么,于是給了這兩人一筆錢,讓他們以后不要再來找她了。
調(diào)解室里,陳雪云不停哭訴著“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不能不管你親媽和你弟弟啊嗚嗚嗚……”
梁煙眼眶發(fā)紅。
或許是把她拉扯大過吧。
從她有記憶起家里就是不停的爭吵爭吵,總是樓下的鄰居阿姨看她可憐,經(jīng)常給餓的頭發(fā)發(fā)黃的小梁煙一口吃的。
七歲被送進體校,到了該交生活費的時候,父母留在體校生活老師那里的電話沒有一個能打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