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三位長老,我可以繼續(xù)了嗎?”
察覺到長老的不善眼神,凌悠也頗為無奈,臉上滿滿都是“看吧,我就說你們不信吧”的表情……
“……繼續(xù)。”一名長老輕哼一聲,說道。
他雖有些不信,但還不至于憑這點“浮夸”就斷定什么,畢竟他很清楚,這般年紀的少年,愛炫耀,也屬正常。
只是他沒有想到……凌悠“炫耀”的心思,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得多……
隨著凌悠點頭繼續(xù),一件件荒誕之事被他娓娓道來,只不過短短數(shù)句,就如驚雷在場間炸響,等到他全部說完,三位長老一時無言,反倒是林云不必顧忌身份,直接哈哈大笑起來,毫不掩飾嘲諷之意!
“兄臺……兄臺你簡直太會說笑了!聽了點講道就改良功法,試了試手感就練就了大成級人階武技,還連成年知云雀,近于凝真三重的兇獸都逃不過你的封鎖?哈哈哈……以彼時兄臺煉體五重的實力,有這般能耐?”
林云看著凌悠,滿滿的看傻瓜的眼神,就差沒說“編,你接著編”了。
他本以為,這個真貨是個威脅,想不到根本就是個白癡啊——就為了“證明”自己,說得這么過?這是要自己把自己的真貨優(yōu)勢給毀了啊!
可笑至極!
看來當初挑選他作為突破口,的確是最佳方案!
越想,林云嘴角嘲諷意味越濃“如果真照兄臺所說,衣先生怎么可能只給你中等配印啊,這,是不是太屈才了啊!”
對此,凌悠想了想,然后,摸了摸后腦勺,答道“我想,那大概是因為……衣先生,只有中等的配印?”
說著,他雙手攤開,臉上寂寞如雪。
這一刻的凌悠,就好像一位學神,面對一位學霸,搖頭嘆氣說“我也想考200分,可是考卷滿分就只有100,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
是的,就是這般淡然,就是這樣囂張!
一聲落下,林云差點沒嗆到!
臥槽!
裝逼裝上癮了是吧?
林云冷冷一笑“那不妨請凌兄展示一二?”
“夠了。”
聽得兩人不斷言語交鋒,一位長老蹙眉清咳一聲,將之制止,而后,他看向一直沉默的首座老者“如何?”
老者沉吟片刻,轉(zhuǎn)向凌悠,目露精光道“此子所言之事,撇開人物不論,單論本身……似乎,是真的。”
一句落下,林云的冷笑頓時僵在了嘴邊。
……
……
毫無疑問,林云尷尬了。
事實上,他和凌悠正面相遇,只是一個意外,林云的計劃,本是渾水摸魚打一個時間差,然后配合宗內(nèi)的協(xié)助,讓“木已成舟”,到時若是凌悠不識相……他有的是法子可以對付這鄉(xiāng)下人。
是的,他并沒有把凌悠放在眼里。
所以即便和凌悠面對面,他也絲毫不怵,他相信,憑自己的天才風姿,就算冒牌,也能干死真貨。
這,不算個威脅。
這番念頭,一直到那首座長老輕輕頷首,承認了凌悠所言,是真。
自此支離破碎。
林云一時懵逼——能被“那邊”推出來作為暗棋的他,自然也是有見識的,但或許就是因為太有見識了,以至于反而在高端意識上固化——他絕沒想到,一個區(qū)區(qū)邊遠小城來的天才,會有這么恐怖的“戰(zhàn)績”!
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多次忍不住出口嘲諷,可是這一切,現(xiàn)在看起來……卻是個笑話。
這廝,居然真的做到了那些荒誕之事?
隨便聽了堂課,不但學會,還改良教材;隨便試了試手,就左右開弓,羿日雙封……這特么真的確定不是在逗我?
林云沒有傻到去懷疑場間眼力最強的長老,可他真的想不通,那樣的旮沓小角落,怎能誕生這等級別的天才?
這……該說真是又到了野花盛開,鄉(xiāng)有賢才的時代了么?
“氣息雄渾,凝上品真元,筋骨如霸,為改良《穹真解體》之功,腰桿挺拔,氣若沉淵,一身箭氣若隱若現(xiàn),此為箭道天才,且至少修習了人階箭系武技……”
道道清音,將林云心中最后的僥幸擊碎。
另外兩位長老,也都看向凌悠,目中不無驚艷。
他們之前,也都下意識地以為凌悠是在瞎扯,但如今聽那長老點出關鍵,再看,卻是別有感覺……
對此,凌悠并不吃驚,只是看著那位眉毛耷拉,淡淡訴言的長老,暗贊一聲“厲害!”
不愧是東洲十九宗之首,其中一位傳功長老,也是一方強者,眼力超絕。
就在凌悠感慨之際,林云長吸了一口氣,不顧臉頰生疼,心緒鎮(zhèn)定下來,道“三位長老容稟。”
“我承認,這位兄臺的天資,在我之上,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但是!”
“這證明不了什么。”
林云緩緩搖頭“居心叵測之輩,往往有大能耐……這,本就不足為奇。”
說著,他轉(zhuǎn)向凌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可惜,假的,終究是假的!任你天資卓越,可能使出這招?”
話音未落,林云周身出現(xiàn)了一縷冰藍流光,繼而指尖泛華,一陣牽引,流光落于手指,生出小型噴泉一樣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