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說完這句話, 許是察覺到自己適才的語氣太不近人情, 主動笑開緩解尷尬“哈哈哈是不是被你哥我和天使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冷酷內(nèi)心驚呆了, 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我至于嚇成這樣嗎,我就是自私利己吃里扒外,那又能怎么樣, 我驕傲了嗎?我自豪了嗎?”
徐念“……”你現(xiàn)在的模樣就很驕傲自豪好不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夏初哥哥, 我知道你是想保護(hù)寶貝, 但……”
夏初托著腮, 再次打斷她的話“行了, 你不用給我找那么多理由, 我就是覺得我閨女好看, 我不想給別人看,再說現(xiàn)在我粉絲都管我叫崽崽寵我愛我, 我不想變成岳父, 這兩個理由可以嗎?”
他這話說得任性刁蠻又無理取鬧, 要從其他人嘴里說出來簡直可以被掛在網(wǎng)上罵上天, 偏偏他一貫如此, 哪怕對徐朗卓熠之類的兄弟也會時不時落井下石一下。
他就是那種會坦坦蕩蕩表現(xiàn)出自己人性缺陷的人, 不巧的是因為真實人品比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還稍微好那么一點點,反倒讓人沒辦法發(fā)自內(nèi)心地討厭。
“算了, 看在你這么為難的份上,你待會兒請我吃頓飯, 再給我一頓飯的時間考慮一下怎么樣?”夏初一雙桃花眼瞇起來, 笑得又純又無害, 但熟知他做派的徐朗和徐念都知道,他這根本不是會考慮的意思,怕是黑完這頓飯立馬會拍拍屁股走人,回去至少要讓他們兄妹倆在黑名單里躺兩個月。
“不辦事還想黑我妹請你吃飯,你怎么這么大臉呢!”徐朗見他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就明白今天是不可能談妥了,想把他拉走,不料徐念卻像不清楚夏初為人一樣答應(yīng)下來,“也行,正好也該吃午飯了,夏初哥哥你想吃什么?”
正常人剛剛駁了朋友的面子,就算還要朋友請客也不會好意思點太貴的地方,但夏初的腦回路一向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他拿出手機(jī)在地圖上搜索一下,當(dāng)真挑了方圓十公里之內(nèi)最貴的一家,比女人還要白皙纖細(xì)的手指在地圖上一指“就這里吧,鑒于油錢也挺貴的,我就不挑全北京最貴的那家了。”
徐朗把牙咬到聲音都猙獰了“念念你別聽他的,哪里便宜請他去哪里吃,超過一百塊錢他不配,還想挑全北京最貴的,想瞎了心也沒這么瞎的。”
但徐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了夏初挑的地方,即便明知道他不接這次代言就不能算他們的客戶也不能走公款報銷。
她仿佛牟足了勁想用自己的真誠感化夏初似的,徐朗見狀不禁苦口婆心地勸“妹妹,我是你親哥我不能騙你,你聽我一句話,夏初從我認(rèn)識他那天開始就不是那種能被感化的人,你別看他表面上又作又剛又智障,實際上這些都是他的掩護(hù),他內(nèi)心比誰都拎得清看得明白。當(dāng)年嚴(yán)穆被人暗算出車禍去了半條命,我看著都恨得不得了,他和嚴(yán)穆十多年一起苦過來的兄弟,這時候愣是能一點感情色彩不摻地該干嘛干嘛,跟鬧著玩似的一步步把仇也報了老婆也娶了影帝也拿了。”
當(dāng)她本著就算不能成功談下代言,至少也幫祁姍要個簽名的心態(tài)去找祁姍要簽名本的時候,祁姍也和她說“其實嫂子你沒必要非幫我拿這個簽名,他剛才不搭理我完全在我預(yù)料之中,畢竟之前爆出來他打粉絲打狗仔的黑料都是真的,我們這些粉絲早知道他這樣,心情好和你合影簽名,心情不好隨時待你如狗,像其他明星心里再臉上也擺出一副笑嘻嘻模樣的情況不存在,反正我粉他是因為顏和業(yè)務(wù)能力,至于人品……見仁見智吧,至少不吸毒不出軌特別出格的事也不干,而且粉久了覺得他還挺真實的,活成了大多數(shù)人想活又不敢活成的樣子。”
祁姍所謂大多數(shù)人想活成又不敢活成的樣子,指的就是他真的是個能完全看清并順應(yīng)自己內(nèi)心的人,要讓這樣一個人因為同情和感動損害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可能。
等真到了酒店,夏初的表現(xiàn)也確實如此,他毫不客氣地把最貴的菜都點了一遍,然后徹底忘了他來之前說過會考慮的話,每次徐朗提到這件事都被他會被他用各式各樣的插科打諢滑過去。
最后許是被問得煩了,他抹抹嘴提了一個看起來好像做出很大犧牲的建議“要不這樣,你們也別和我扯這些沒用的了,按我們東北的規(guī)矩,今天咱就在這兒喝,你們兄妹倆喝我一個,把我喝服了我立刻同意讓我家寶貝來拍這個廣告。”
不管怎么說,這也算給了她希望,徐念知道她二哥的酒量不怎么樣,但想到自己上次差點把夏初喝倒還沒醉的經(jīng)歷信心滿滿,當(dāng)即讓服務(wù)員上了酒,大有今天為了習(xí)茹和她女兒豁出去拼酒的意思。
可惜這一次明顯還和上次不一樣,她眼睜睜地看著夏初一杯一杯陪多了她二哥,然后她上陣,發(fā)現(xiàn)他明明已經(jīng)喝了上次他現(xiàn)醉意的量還清醒得不得了。
徐念有點意識不清的時候迎上了夏初促狹的笑容“你是不是在想,上次喝到這么多我都認(rèn)慫了,這次我怎么一點事都沒有呢?”
不待她回答,夏初和她碰了一下杯“我這個人只在想醉的時候醉,今天太不巧了,我一點都不想醉。”
晚上七點,在軍區(qū)的周晨驍接到了夏初的電話,說徐念現(xiàn)在喝多了酒不省人事,他自己也沾了酒不能開車,當(dāng)然能開也不太認(rèn)路,讓他趕緊過來把他老婆認(rèn)領(lǐng)回家。
周晨驍知道徐念有意找夏初的女兒做代言人,也知道夏初大概率不會同意,但他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當(dāng)他趕到夏初說的酒店時看到的是雙雙醉倒的徐念徐朗兄妹,而那個把二人喝多的罪魁禍?zhǔn)渍齼?yōu)哉游哉地品著一杯剛點的橙汁,翹著二郎腿等他過來接人。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夏初見他過來,雙手一合,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我先聲明這可不怪我,我和他倆約好的,他倆把我喝多了我就同意寶貝拍廣告做代言人,我把他倆喝多了這事算拉倒,以后誰都別再提了。”
“嗯,我不打你。”周晨驍很快平靜下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睡在包房沙發(fā)上的徐念蓋在身上,摸了摸她被酒精灼紅的臉頰,“但念念的性格你也清楚,她認(rèn)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放棄。”
夏初不可置否地挑挑眉,就見周晨驍坐在了他對面“敢不敢再和我拼一次酒,你再贏了我?guī)湍阏f服念念,保證讓她徹底斷絕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