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樹占地面積足足有三千里,光用肉眼很難看出哪里是桃樹的主干,但韓向柔就像是知道路途一般,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終于在山顛之上找到了那顆宛如山體一般粗壯的桃樹。
桃樹的主干被結(jié)界圍著,結(jié)界的手法十分復(fù)雜,韓向柔將天一派關(guān)于陣法的典籍想了個遍都沒有想到這個結(jié)界要怎么解。若是用破陣符倒是也可以,但是韓向柔又怕傷到里面的桃樹,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顧柏然看出了韓向柔的遲疑,走到她身邊扶住了她的肩膀,輕聲問道:“你似乎很看重這顆桃樹?”
韓向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感覺和它有一種心神相通的感覺,我覺得我的魂魄很有可能出自這顆桃樹。”
“既然這樣你試著直接走進(jìn)去。”顧柏然鼓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個結(jié)界是保護(hù)桃樹安全的,它若是你的前世,定然不會拒絕你的靠近。”
韓向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步一步朝桃樹走去,眼看著還差幾步就到結(jié)界的邊上,身后一股帶著惡臭的黑風(fēng)猛然刮了過來,風(fēng)里傳來陰惻惻的聲音:“桃都,你居然還敢回來!”
韓向柔猛的一回頭將手里的雷擊木手串拋了出去,與其同時顧柏然手中的天蓬尺帶著至陽之氣也朝黑風(fēng)襲去。
天雷珠迎風(fēng)變長,紫色的九天神雷狠狠的朝黑風(fēng)劈去,顧柏然的天蓬尺雖然普通,但至陽之氣對黑風(fēng)來說則是極大的克星。天蓬尺和雷擊木珠互相配合,很快將黑風(fēng)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從風(fēng)里落了下來,站在韓向柔和顧柏然的面前。
黑袍男子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緋紅,身上的靈氣亂竄,看起來有幾分走火入魔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九幽果沒煉化完全還是出了什么差池。
韓向柔伸手把雷擊木手串扣在了手里,警惕的看著他:“你就是破妄?”
“怎么?一別幾百年不認(rèn)識我了?還是你覺得我不配你記得?”破妄冷笑了一聲,手指著韓向柔,臉上滿是憤憤不平的惱怒:“都是生出來的靈智,憑什么你在這酆都就高人一等!還有你……”他將臉轉(zhuǎn)上顧柏然,還算清秀的臉龐被妒色占據(jù):“憑什么你就被大帝天天捧在手心上,我到底哪里比你們差了!”
破妄話里的信息量太大,就連一向冷靜自制的顧柏然表情都忍不住扭曲了一下,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是內(nèi)心里忍不住嘶吼:什么叫我被大帝捧在手心上啊?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讓人誤解!
顧柏然雖然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是什么?不過雙方對峙最不能輸?shù)木褪菤鈩荩櫚厝粔褐谱⌒睦锕之惖那榫w十分淡然的看著破妄,擺出高傲不屑的神情:“你好意思提大帝?若是大帝回來,你現(xiàn)在有臉見他嗎?”
破妄愣了有一瞬間,眼睛突然變的更紅了,一揮袖子朝著顧柏然就殺了過來。顧柏然連忙拋過去一張擊雷符,快速的掐著法決,一道胳膊粗細(xì)的天雷從天而降狠狠的劈在了破妄的身上。
可以將普通陰魂打到魂飛魄散的擊雷符落到了破妄身上,只留下了一個不算大的痕跡,似乎對他傷害并不算多,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兇性,一揮袖子帶著一股煞氣朝顧柏然撲來。
韓向柔將捉鬼葫蘆拋出去一擋,緊接著拋出去一張輕身符正好貼在顧柏然的身上,顧柏然兩腿一蹬瞬間往后挪了七八米,算是躲過了破妄的攻擊。而此時追鬼葫蘆迎風(fēng)變長,身形瞬間增大了十幾倍,葫蘆口正好對著破妄。
破妄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拽著自己往葫蘆口的方向挪去,他在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很難抵抗那股吸力時十分果斷的變成了一團(tuán)黑霧,瞬間消散在濃郁的陰氣里。
失去了目標(biāo),葫蘆毫無目的的在空中飛了一圈也沒尋找到破妄的蹤跡,只能不甘的變回了原樣落到了韓向柔的手里。
一陣陰風(fēng)吹過,破妄突然在兩人頭上出現(xiàn),一雙烏黑的雙手擊向二人的百會穴。雷擊木手串瞬間移到兩人頭頂,堪堪的替二人擋過這一擊。紫色的天雷響徹度朔山,破妄的身形被天雷擊散,可他隨即又在另一處出現(xiàn),身上絲毫看不出一點(diǎn)受傷的痕跡。
“你以為我還會像幾百年前一樣任由你們宰割嗎?”破妄張狂的大笑,一揮袍子帶起一股黑風(fēng):“只要有酆都地獄在,我就永遠(yuǎn)不會消散。”
隨著破妄的吼叫聲,大地忽然震動起來,一個個身帶枷鎖的惡鬼從地下、從水里、從風(fēng)中冒了出來,像仆人一樣匍匐在破妄的身邊,似乎在等他的命令。
破妄似乎很喜歡這種被擁戴的感覺,狂妄的笑了起來:“我今天就讓你們嘗嘗被萬鬼吞噬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