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向柔伸手接住莉莎,摸了下她脖子上掛的香囊, 發(fā)現(xiàn)里面的驅(qū)邪符有用過的痕跡, 便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一會我?guī)湍憧纯础=?jīng)過昨晚的事, 莉莎對韓向柔無比信任,得到安慰以后頓時覺得安全不少。她自知這里不是自家公司,只在韓向柔身上趴了一會就站了起來,一回頭看到顧柏然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 頓時驚訝的問道:“顧總, 你怎么在這?”
顧柏然一臉冷漠的看著她,覺得無言以對:合著剛才我和你說話完全沒聽見是吧?那推人怎么推的那么利索?
看到顧柏然,莉莎快速的恢復(fù)了狀態(tài),露出了客套有禮的笑容:“不好意思顧總,我這次來貴公司是有幾個關(guān)于合作的細(xì)節(jié)需要和你們探討一下,不知是否方便讓我問韓秘書一些問題?我想單獨和她了解一下。”
行吧, 都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找借口了自己還能說啥?顧柏然露出微妙的表情看了她倆一眼,客氣的點了點頭:“陳小姐請自便。”然后抄著口袋從兩人身邊走了過去。
姜萌萌看著顧柏然的背影總覺得有幾分蕭瑟的感覺,忍不住掏出手機默默的在群里打上一行字:“柔柔,你的劇本拿錯了!”
韓向柔將莉莎帶到洽談室, 幫她沖了杯咖啡放到桌上:“昨晚遇到什么事了?”
莉莎伸手緊緊的握住脖子上帶的香囊, 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昨天晚飯的時候我爸問起我和顧總約會的事情, 當(dāng)時家里的親戚都在, 我不想說太多, 隨便說兩句挺好敷衍了過去。當(dāng)時我爺?shù)哪樕缓每? 一個勁兒的埋怨我爸說這樣會把家里的財產(chǎn)便宜給外人,又千篇一律的提起他那幾個孫子。我昨天很累,聽著他的話又很不耐煩,直接摔了筷子回了房間。”
隨即,莉莎臉上露出驚悚的表情:“昨晚半夜,我被一聲聲的敲門聲吵醒,走到門口問了句是誰,外面卻沒有人說話。我頓時感覺事情不對,趕緊去開燈,但是所有的燈都不亮,我便到窗前把窗簾拉開了。好在昨晚的月色倒是不錯,我裹著被子坐在床頭一直盯著門,大概過了幾分鐘我看到一個用黃表紙扎的小紙人從門縫里鉆了進(jìn)來爬到了門鎖的位置,然后門開了。”
韓向柔聽的津津有味:“進(jìn)來了個什么東西?”
“是個穿著紅色衣服的長發(fā)女鬼,她的臉是青綠色的,指甲那么長。一進(jìn)門就直接奔著我來了,好在她還沒有碰觸到我,你給我的香囊就發(fā)出一道金光,那個女鬼哀嚎一聲就消失不見了。我坐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就天亮的時候瞇了一會趕緊來找你了。”莉莎臉色難看的看了韓向柔一眼:“你不是說對方不會那么快做法嗎?”
韓向柔把嘴里的瓜子皮吐了出去,喝了口花茶:“這次不是做法,而是直接放出了豢養(yǎng)的厲鬼。”
莉莎險些要哭了:“我感覺比血光之災(zāi)還可怕,柔柔我怎么辦呀?”
本來韓向柔還想等到周末在收拾他們,既然他們這么迫不及待也沒什么說的了:“我今晚陪你回家去看看,不過你最好和你爸爸通好氣,讓他有個心理準(zhǔn)備。”
莉莎點了點頭:“我就這去我爸的公司和他說這事。”
韓向柔起身打開洽談室的門,莉莎沒心情和顧柏然打招呼,直接離開了晨輝集團。韓向柔想起顧柏然的黑卡還在自己這里忘了還給他,連忙找出來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jìn)來!”顧柏然抬起頭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居然是韓向柔,頓時又露出那副古怪的表情:“你有什么事?”
“顧總,這是您的黑卡,陳小姐說感謝您的好意,不過她還是習(xí)慣刷自己的卡。”
顧柏然看著桌子上的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韓向柔琢磨著自己這是可以走了?結(jié)果她剛轉(zhuǎn)過身走了兩步,就聽顧柏然在身后問道:“陳小姐已經(jīng)離開了?”
韓向柔只能轉(zhuǎn)過身回答:“是的,陳小姐說要去康城集團一趟。”
“哦,很好。”顧柏然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國慶假期后兩家公司會正式開啟合作項目,既然你和陳小姐相處的不錯,那你也加入到項目組來吧。我讓經(jīng)營部把相關(guān)材料給你發(fā)一份,你好好準(zhǔn)備一下。”
韓向柔點了點頭:“好的,顧總。”
顧柏然又看了她一眼,才垂下了眼簾:“好了,我這里沒有別的事了,你去忙吧。”
韓向柔轉(zhuǎn)身就走,步子邁的飛快,生怕在這里多呆一分鐘。
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聲帶上了,顧柏然微微皺起眉頭,拿起一邊的手機對著屏幕照了一下臉:難道現(xiàn)在的審美又變了?
陳莉莎到康城集團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陳建成正在看和晨輝集團的合作項目評估文件。他見莉莎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些擔(dān)心的給她倒了杯牛奶:“昨晚沒睡好嗎?”想到老父親最近越來越過分的言語,陳建成的臉色有些尷尬:“你爺爺年紀(jì)大了難免有些老糊涂,公司的事爸爸心里有數(shù),你不用擔(dān)心。”
“爸,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莉莎的臉色有些蒼白:“我擔(dān)心的是我快沒命了。”
陳建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難道你生什么病了?”
莉莎搖了搖頭,將自己最近遇到的事說了一遍,神情里滿是疲憊:“第一次是爆炸的鏡子,第二次是搖搖欲墜的木梁,昨天直接見鬼了,我真怕這么下去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不會被騙了吧?”陳建成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
陳建成其實也迷信,但是他只迷信風(fēng)水這一塊,至于什么鬼啊下咒啊他都覺得是無稽之談。聽到莉莎說的事,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第二個想法就是會不會被人騙了。
莉莎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爸,事情是我經(jīng)歷的,真的假的我自己最清楚。不瞞您說,昨天我還去了一趟青云觀,明陽道長也知道這件事。”
聽到明陽道長,陳建成這才重視起來。作為臨海市本地人,陳建成對明陽道長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當(dāng)年康城集團在建這個辦公大廈時,請來的港島知名風(fēng)水大師也對明陽道長十分推崇,期間還特意帶著自己去拜訪了幾次。
既然是真的有事,那陳建成自然不信女兒說的她的朋友可以解決,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懂什么,這種事還是得請大師出馬才行。
陳建成立馬站了起來,語氣嚴(yán)肅的說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青云觀。”
也不知莉莎今天的桃花運是不是格外好,她一到青云觀就看到了在大殿前舞劍的秦墨。
要是沒有昨晚遇鬼的事,莉莎一定會拿出手機把小道士舞劍的樣子拍下來,可現(xiàn)在她完全提不起勁來,只蔫蔫的和秦墨問了聲好。
秦墨看到兩人收了劍,上前打了個稽首,剛準(zhǔn)備張嘴打招呼就頓住了,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莉莎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的提醒他:“我叫陳莉莎。”
陳建成見狀上前和秦墨打了聲招呼:“小道長,我是康城集團的陳建國,有事想拜訪一下明陽道長。”
秦墨點了點頭,客氣的說道:“陳先生,陳小姐請隨我來。”
依然在昨天那個房間,明陽道長看到陳建成和莉莎一起出現(xiàn)以后忍不住笑道:“原來她是陳先生的女兒。”
陳建成連忙問道:“我聽我小女說她被人做法陷害,不知是否真的有這樣的事?”
陽明道長點了點頭:“陳小姐從面上看確實有血光之災(zāi)。按理說血光之災(zāi)避開了就會消失,但陳小姐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兩次,但她的災(zāi)禍卻依然沒有躲避過去,應(yīng)該是人為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昨晚還見鬼了。”陳莉莎連忙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要不是有驅(qū)邪符,只怕我昨晚就要那個女鬼掐死了。”
站在一邊的秦墨立馬說道:“師父,那是一張極品驅(qū)邪符,出自韓道友的手。”
陽明道長捋了捋胡須:“不知我可否看一下陳小姐的驅(qū)邪符。”
陳莉莎將香囊解下來遞給了陽明道長,陽明道長一接手就感受到香囊上有所不同,不由贊了聲妙:“一個小小香囊居然能同時加上防塵咒、防火咒和防水咒,當(dāng)真難得!用這個裝符篆最是安全的,那個韓道友雖然年紀(jì)不大,心思倒是七竅玲瓏。”他說著打開香囊,將里面一張符篆抽了出來。
“果然是一張極品驅(qū)邪符。”陽明道長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符篆:“普通的符篆扛不住厲鬼的一擊,而極品符篆至少可以抵擋三次,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陳建成聽到“厲鬼”兩個字心里一緊,連忙問道:“道長,我的女兒真的被厲鬼攻擊了嗎?”
陽明道長將符篆裝回香囊還給了陳莉莎:“從符篆的痕跡上來看確實如此。”
陳建成頓時嚇了一身的冷汗:“能否請道長出山到家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害小女?”
陽明道長愣了一下方才問道:“昨天陪陳小姐來的韓道友道法高深,陳先生何必舍近求遠(yuǎn)?”
陳建成尷尬的笑了笑:“我聽莉莎說她那個朋友是剛認(rèn)識的,年齡也不大,我擔(dān)心會不靠譜。”
陽明道長笑著捋了捋胡子:“陳先生放心便是,那位道友我也見了,年紀(jì)雖輕但身上的功德之光堪比我大徒弟白術(shù)。她和陳小姐又都是女孩,由她出手會更加方便一些,也不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而且她出手極其大方,給陳小姐防身的居然是極品符篆。”陽明道長慚愧的笑了笑:“不瞞陳先生說,這極品符篆我也才只有幾張而已,等閑不敢用,只有遇到大危機的時候才會帶著防身。”
陳建成聽到這話才安心不少,和陽明道長又聊了會天,才帶韓向柔離開。
目送著陳建成父女離開了院子,陽明道長捋著胡子,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天一派,我怎么老覺得從哪里聽說過呢?”
秦墨一邊把用過的茶具收起來一邊笑著說道:“如今道法雖然沒落,但大小門派和玄門家族依然有上百家之多,也許是哪里的小門派吧,要不然整個門派怎么會只有她和她爺爺兩個人。”
“可是一個小門派怎么能拿出極品符篆,還一副不珍惜的樣子?”陽明道長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她自己畫的不成?”
秦墨老老實實的回答:“昨天聽她話里倒是這個意思,只是我是不信的。雖說畫符要靠天賦,但和功力也密不可分。她才多大年紀(jì),怎么可能畫出極品符篆?即便是千年前道法昌盛的時候,也只有天賦極高的人才能在這么小的年紀(jì)畫出極品符篆……”
秦墨說到這忽然頓住了,陽明道長也是一愣,兩人忽然同時朝書架撲去,很快從一堆書記中找出來一本《古今道家門派大典》。陽明道長隨地一坐,快速的翻開大典,很快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內(nèi)容。
“天一派,一千前最大的玄學(xué)門派,分道、醫(yī)、命、相、卜五脈。天一派開山老祖韓靜修道法高深,一張符篆便可移山填海、捏土成丘,當(dāng)今玄學(xué)用的很多符篆都出自天一派。只是天一派對弟子的天賦要求極高,每一脈招收的弟子都十分極為有限,因此天一派只傳承了三百年就沒落了……”
陽明道長看著書上的內(nèi)容一臉震驚:“是這個天一派嗎?”
“不會吧。”秦墨抓了抓頭:“這天一派不是說七百年前就斷了傳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