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建林這下的慘叫可以說是驚破蒼穹,不僅蹲守在隔壁的眾人聽的皺眉, 屋子里的妻子更是充滿疑惑地沖出來“怎么了, 老公”
男人捂著胯下, 往后整個人坐在門板上, 頭頸青筋暴起“問問問, 就知道問, 不知道做點什么”
“我我去打120你這是怎么了到底”女人焦急地問。
里面的孩子不見了母親還在哇哇大哭, 再加上男人又在這邊不停地添油加醋, 就是不肯說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弄的她一時六神無主。
“打什么120,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撞鬼了”符建林齜牙咧嘴,等待著那一陣最初的疼痛熬過去, 他低著頭解開褲帶往里面看了一眼,“給我搞點冰塊過來”
“撞鬼你, 你到底怎么了”
符建林張口就罵“還不是你這瘟神帶來的, 草他媽的, 剛剛有個只剩下半身的人體模型莫名其妙踢了我一腳”
“啊”女人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 她扶著符建林大著膽子往外面看了一眼, “沒有看到其他人啊你是不是”
“你在懷疑我說謊”
“沒有沒有。”
“真的得去燒燒香了,把你帶來的霉運給燒掉。”
符建林夫妻二人沒有留意到,有一縷黑色發(fā)絲隱沒在黑暗里, 從隔壁那扇門的眼神出來,像一只漫長到無邊際的蜈蚣。
它逐步接近符建林,勾住他的左腳腳踝, 剛想纏上,就被某種力量阻礙在了外面。
嘗試了幾次無果以后,發(fā)絲縮回了原位。
門縫外,葉則青收回偷看的視線,對蕭栗用一個近乎耳語的聲音道“老七,你家老二成功傷害到了他,但檀立不行。”
蕭栗沒去偷看門外,他坐在客廳里,正端詳著手里拿著的一枚硬幣。
他沒有多余的好奇心,畢竟光聽聲音沒有多余的尖叫聲就知道檀立沒有成功。
外面?zhèn)鱽砀舯陉P(guān)門的聲音,隨即傳進來的痛呼聲變得像隔了一層膜,但依舊清晰。
襲擊失敗的人偶用發(fā)絲勾住蕭栗的手指,晃了晃,在被摸了摸頭毛以示安撫之后,檀立重新沉入他的口袋里。
葉則青本來等著他的回答,沒想到蕭栗沒說話,只得又開口問道“這是為什么”
蕭栗轉(zhuǎn)動著手里的硬幣,把它往空中高高拋起“在無名女尸的記憶里,用外力他是不可戰(zhàn)勝的,但是卻可以被勾引后的女性姑且把腿和富江的聲音算作女性襲擊,盲猜在女尸生前,他曾經(jīng)因為同樣的事被毆打過,因為某些原因,他沒有反擊。”
“我亂猜的。”硬幣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沒入蕭栗手心,他漫不經(jīng)心地補充,“不過可以先按這個路子走,早點解決這里的事。”
這種問題以前都是鄭億負責(zé)問出來,但現(xiàn)在他不在,葉則青只得承擔了這個角色“什么路子”
蕭栗沒說話,他把硬幣放到沈蜃之手心,取出一支隨身的水筆,放在葉則青眼前晃了晃。
與此同時,符建林仰面躺在床上,用套著冰塊的沙袋冰敷著自己的那處,不時地罵上幾句忙碌的妻子。
“你等會還去不去上班”女人的聲音從廚房遠遠地傳來,混雜著洗碗的水聲與摩擦聲。
“你覺得我還去不去的了不去了,明天跟經(jīng)理說下情況。”
符建林吼道,他費力地扯過一旁的抱枕,往自己腰后掂去,沒選擇玩手機,而是想著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
那雙莫名其妙的腿,那個聲音,那一擊高抬腿,直竄入腦殼的劇痛
符建林感覺到一股深深的顫栗。
就好像這個場景并不陌生,有一種恐懼感仿佛深藏在他的心里,平時不覺得,這會兒卻被那雙腿勾了起來。
是什么事呢
那雙腿又是為什么來找他是女鬼
他一下子想起那張腿要求他撿的紙條來,他還沒有打開看過,被丟在門口,符建林吆喝著,讓外面的女人撿起來遞給自己。
女人照做了,她不解地問“這是什么”
符建林沒回答她,接過紙條,揮揮手就讓她走。
女人也習(xí)慣了,轉(zhuǎn)頭走向廚房繼續(xù)洗碗。
符建林顫抖著展開紙條,發(fā)現(xiàn)這紙條是由半截紙張折疊而成,而那半截紙張上則寫了一段話目前最流行的占卜游戲,筆仙。
使用方法只需要一支筆,一張白紙,還有兩只手,就能夠召喚筆仙。
筆仙在線答疑,它可以詢問任何事情,解答你的所有疑惑,僅限三個問題,你不想試一試嗎
亂七八糟的東西。
符建林也說不清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情緒,既失望又惶恐,紙條上寫的內(nèi)容與他心里所想的大相徑庭。
他把紙張揉成一團,隨手拋在桌子上,又躺回去,安撫自己受創(chuàng)的部位。
躺著躺著,他只覺疼痛逐漸微弱,睡意源源不斷地襲來,馬上要沉入沉睡。
然而正當符建林即將睡著的時候,忽地被一陣剁肉聲吵醒了。
“什么聲音”
他迷糊地揉了一把臉,清醒后環(huán)顧四周,還能夠清晰地聽到菜刀砍在某種物體上發(fā)出的聲音。
“砰”
符建林伸長脖子“死婆娘,是不是你在剁菜”
“不是,我在喂孩子呢。”女人微弱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
“砰”
剁肉聲還在持續(xù),符建林從床上坐起來聽了一會兒,最終鎖定了聲音的源頭,是隔壁。
隔壁那對情侶,在剁肉
這聲音持續(xù)了一會兒,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大聲,就好像要故意讓他聽見一樣,再后來,甚至還加入了油鍋煎東西的“滋滋”聲。
符建林一開始沒想去惹事,那對小情侶,包括樓上樓下新搬來的那幾個人總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尤其是隔壁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