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仁一走, 整個秘書室慶祝了兩天, 眾人神采奕奕,仿佛提前過年, 羅秘書口無遮攔的說再來個人把季副總也送走, 那就真的是完美了。
余笙聽到她們在聊天只是笑笑。
如果季木清真的走了,她坐在季木清的位置上。
她們還會這么高興嗎
這些問題沒人回答的了, 就像她,也問不出來。
年關(guān)將近,公司大小項目都告一段落,余笙的任務(wù)要比其他人多些,所以她在所有人都放假之后還加了兩天班, 季木清沒送她來公司,因為她出國了。
季秋文原本還想她能陪季木清出國, 找準機會下手。
余笙婉拒了,她是真的有時候?qū)厩镂膸兔]轍, 季木清知道后沒說什么, 讓她自己決定,余笙當然不可能跟她走,她媽媽還在醫(yī)院呢。
而且手術(shù)定下了, 在年初五。
除夕夜余笙是在病房度過的, 趙香媛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叫她名字, 說些簡單的字眼, 有時候長句子她還是說不出來, 但是余笙能懂她意思。
李阿姨也是一個人過年, 余笙干脆叫上她,三個人在病房里開小灶,年夜飯吃的很豐盛,余笙自己做的飯菜,李阿姨也帶了飲料,趙香媛還不能喝,余笙就和李阿姨碰了杯,病房里其樂融融。
吃過年夜飯,窗外正好下雪了,余笙來天泉幾年,其實年年都看到下雪,今年還算是遲了,不過她還是想和季木清說。
也許是想聽她的聲音,也許只是單純的想她,在這個飄著寒風,剛下雪的晚上,她給季木清打了電話。
余笙是偷偷站在走廊上的,整個住院部籠罩在暖氣下,熱烘烘的,她臉微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喝了兩杯小酒的緣故。
季木清那邊很安靜,不似她這里,吵鬧。
過年的醫(yī)院。
依舊是吵鬧的,生病不會因為過年就不來臨,所以余笙又往拐角縮了縮,爭取獲得一片安靜的地方。
季木清聲音溫溫的:“怎么了”
余笙聽到她聲音就發(fā)笑:“沒有啊。”
“想你了。”
她語氣軟糯,帶著驅(qū)走寒氣的暖意,季木清的心口被暖流灌溉,熱的她眼睛泛紅。
國外沒有國內(nèi)那么冷,她穿著風衣坐在花園里,還沒開口余笙又說道:“下雪了。”
“你那里下了嗎”
季木清笑:“沒有。”
“晴空萬里。”
余笙說了句話,有些含糊,季木清沒聽出來她說了什么,等到再問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將話題扯向別的地方了。
喝醉酒的余笙話很多,嘮嘮叨叨說個不停,季木清多半都是在聽著,偶爾才發(fā)出聲音附和,余笙覺得這樣很愜意,干脆靠在窗戶口,就這么聊了一個小時。
李阿姨過來找余笙的時候,就見到她靠在窗邊笑的溫柔,眼底都是悅色,她走過去,喊道:“余笙。”
余笙偏頭:“李阿姨。”
李阿姨莫名笑:“和男朋友聊天呢”
余笙頓了下,回她:“不是男朋友。”
李阿姨一臉我懂:“不是也快了,看你這樣我就知道了。”
余笙臉上火辣辣的,季木清的電話還沒掛,所以她能清晰聽到兩人對話,李阿姨說了幾句之后便道:“里面我收拾過了,沒什么時候我就先走了。”
余笙咬唇:“我送你。”
李阿姨擺手:“不用,你打電話吧。”
她走之后,余笙就沒怎么好意思再和季木清打電話了,最初的那點激動也隨著聊天結(jié)束了,余笙想掛斷電話,季木清問道:“手術(shù)是哪天”
余笙回她:“初五,你回來嗎”
語氣有期盼。
季木清遲疑幾秒:“不一定。”
余笙放松身體:“沒關(guān)系,你先處理好國外的事情。”
季木清聽出她聲音里的失落,抿唇道:“我會盡快趕回來。”
“不用”
季木清打斷她的話:“我也想見你。”
余笙剩下的話噎在嗓子口,沒再說話。
回到病房已經(jīng)九點多了,外面正放著煙花,余笙拍了幾張照片給季木清發(fā)過去,耳邊還有她說的我也想見你,臉止不住發(fā)燙。
趙香媛也看向窗外,她身體養(yǎng)好不少,沒那么瘦弱。
窗外的天上盛開煙花,搭上飄落的雪花,說不出來的漂亮,余笙看了會折回病床前,看到趙香媛側(cè)頭盯著外面看,她溫柔開口:“媽,好不好看”
趙香媛聽到聲音歪頭看她,想露出一個笑容,但面部肌肉卻不配合,笑容有些滑稽:“好,好看。”
余笙眉眼蕩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