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
“余笙你醒了嗎?”
裴依依看到病床上的人發(fā)出痛苦的呻,吟,淚水從眼角溢出,她推了下余笙的手臂,小聲道“余笙,你醒醒。”
余笙聽到聲音有片刻茫然,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滿是白色,還有消毒水的味道,裴依依擔憂的臉龐近在咫尺,她剛開口,發(fā)現(xiàn)嗓子口癢的難受。
劇烈的咳嗽聲在病房里響起,裴依依忙端起一旁的杯子,里面的水已經(jīng)冷透了,她遞給余笙,卻被她一把推開,余笙面色著急道“我媽呢?”
“我媽在哪?”
裴依依面有不忍,唇角囁嚅。余笙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心跌入谷底,面色煞白,強忍著錐心的痛掀開被子,身形晃了下,裴依依立刻扶起她身體“你別亂動,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
“你媽媽她……”
“現(xiàn)在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
余笙聽到她的話立刻抬頭,剛剛黯淡的明眸瞬間亮了,不假思索道“昏迷?”
裴依依點點頭。
原本她是晚上要搭飛機去s市的,到機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時間還早,就想著給余笙打個電話,誰知道,她這邊出事了,等她趕過來的時候趙香媛已經(jīng)從手術(shù)室出來了,不過人沒醒,因為溺水腦部缺氧,所以能不能醒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
余笙聽了裴依依的話沉默的坐在病床上,好半響才開口道“我要去看看她。”
裴依依見她倔強的樣子嘆口氣,扶起她“走吧。”
兩人站在icu門口,這個時間點不是探視的時間,護士看了好幾眼余笙,破例讓她進去。
余笙本就面發(fā)白,穿上消毒過的衣服后更顯得臉色蒼白如紙,她腳步放的很輕,站在病床前是,腳尖不敢再往前,裴依依站在她身邊,安慰道“別難過了,你媽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她說會一直陪著我的。”
“去年過生日的時候,她答應(yīng)我,以后每年生日,她都要陪我一起過,她還要看我戀愛,看我結(jié)婚,看我幸福。”
余笙閉了閉眼睛,眼角的水順著臉頰滑下來,落進衣服里,她哽咽道“她明明都答應(yīng)我了,為什么現(xiàn)在……”
余下的話梗在嗓子里,她說不出口,趙香媛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管子,只聽到滴滴滴的機器聲響起,整個病房充斥冰冷的感覺,刷得粉白的墻壁,白熾燈,還有病床上一切白色,都刺痛余笙的眼睛,讓她淚眼汪汪。
裴依依歪頭看眼她蒼白的臉色,擔憂道“我們先回去吧。”
“我想陪會她。”
余笙看向裴依依,開口道“謝謝你依依,你先出去吧。”
裴依依見到有護士往這邊走來,她低頭淺聲道“那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
余笙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沒作答,她表情呆呆的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裴依依收回目光,走向迎面來的護士。
走出icu之后,裴依依站在窗戶口看向里面,余笙緩慢的移動到病床旁邊,她伸出手又好像不知道該放在何處,就這么落在半空中,纖細的手腕,讓人心里發(fā)疼。
裴依依的目光微微濕潤,她眨眨眼睛輕咳聲走出隔離區(qū)域。
出門后,手機就嗡嗡嗡的震動個不停,她緩了緩情緒,恢復如常之后才接起電話。
“總經(jīng)理。”
季秋文語氣充滿不高興“你人呢?我不是讓你晚上去s市的嗎?”
裴依依低頭道“對不起,總經(jīng)理,我車在路上出了點問題,趕不及到機場了。”
季秋文哼了聲道“盡快處理,我希望明天就看到你到s市的消息。”
“好的。”
裴依依掛斷電話之后站在窗戶邊,想了會還是給鄧遷發(fā)了條信息。
鄧遷收到裴依依消息時正在醫(yī)院陪著季木清,消息提示音打斷兩人聊天,鄧遷看眼消息對季木清道“裴依依說晚上出了點事,明天過來。”
季木清扯了扯嘴角,沒應(yīng)話。
原本裴依依過來的目的是什么,心知肚明,只不過她也不好推卻罷了。
鄧遷合上手機之后對季木清道“對了季副總,這是您之前讓我查的資料,醫(yī)院里住的人叫趙香媛,是余笙的母親。”
季木清接過資料細細看了好幾眼,目光盯在余笙的照片上沒挪開,回想到之前幾次相逢的場景,她唇角稍稍上揚。
“她父親呢。”
季木清翻到最后也沒有余茂山的名字,不由得轉(zhuǎn)頭問鄧遷。
鄧遷低頭回她“她父親早就過世了。”
季木清翻資料的手頓住,迅速問道“什么時候?”
鄧遷想了幾秒“好像是在她十四歲的時候過世的。”
季木清唇角的笑慢慢隱去,表情逐漸嚴肅,她將資料放在一邊的柜子上,咳嗽了好幾聲才沙啞聲音道“你先出去吧。”
鄧遷應(yīng)下“好。”
等到他走到門口時,季木清又喊道“鄧遷。”
鄧遷轉(zhuǎn)身看著她,恭敬道“季副總還有什么事?”
季木清想了想,說道“多留意點她,有任何事情立刻告訴我。”
鄧遷站得筆直“我明白。”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