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平靜反問,“那你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呢?蕓山,我們做了二十八年的夫妻,在你眼里,我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呢?”</p>
霍蕓山頓了頓,“你出身書香門第,溫婉賢淑,傭人們都稱贊你,霍風(fēng)也跟你很親。”</p>
沈玉蓉垂眼,“是啊,這就是我的全部了,操持家里,管教兒子。”</p>
霍蕓山聽出她話中的苦味,聲音放緩幾分,“我還沒說完,你也是個好妻子,這么多年,你從來不惹是生非,也不仗著我的權(quán)勢去做什么事情,跟所有人都保持距離,不給人拿到把柄。有你當(dāng)妻子,是我霍蕓山的福氣。”</p>
面對霍蕓山的夸獎,沈玉蓉臉上沒有欣喜,她看向霍蕓山書桌上背對她的相框,即便看不到,她也很清楚那上面是誰。</p>
連玉顏,霍蕓山的求而不得。</p>
只是一張照片,他就能放在心上三十年,而她呢,一個活生生的人,卻當(dāng)了二十八年的隱形人。</p>
沈玉蓉忽然覺得很累,以至于開口都像是嘴角有東西墜著,“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份離婚協(xié)議,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能走法律途徑了,我想,你不會喜歡鬧得那么難看的。”</p>
聽到這句,霍蕓山才意識到沈玉蓉的離婚不是說說而已。</p>
他有些煩躁,那種煩躁很難形容,就像是你養(yǎng)了幾只貓,你的注意力一直在多病的波斯貓,或是頑皮的布偶貓上,但有一天,你回家發(fā)現(xiàn),你一直最放心的那只橘貓從窗戶逃走了。</p>
毫無預(yù)兆,且,讓人費解。</p>
書房安靜許久,霍蕓山合上了手里的筆,“我考慮一下,你先出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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