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陳子業(yè),程萬青……”趙公公低低地報了一串名字出來。
“有越王的人,有李家的人,也有與其他拉幫結(jié)派的人。”蕭弋說到這里,突地笑了下,只是語氣依舊是冷的“他倒是幫了朕。”
“再等些時日。”蕭弋淡淡道。
再等幾日,待鳳亭暗地里已經(jīng)辦得差不多了,他便只等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就是了。
他原本還想,朝中勢力并非一日兩日養(yǎng)成,縱使如今他已經(jīng)得了聲望,得了大權,但若真要觸碰到那些人的深層利益,他們到底還是會反過來給他出難題。
他得扳倒他們,把那些人一個個從位置上挖下來。
其中圖謀定然不是一兩日所能完成的。
但鳳亭暗地里下手,殺死官員,補上自己的人,改頭換面冒充。
等到之后差不多了,他再動手揪出鳳亭,揭露假冒的官員。那些空缺出來的位置,便可換上他悉心培養(yǎng)的人。而他只要殺了鳳亭,便可對那些死去官員的家屬以作交代。他們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從此縮起尾巴做人。
李府與鳳亭曾經(jīng)有牽扯,證據(jù)也都已然到了他的手中,屆時便可將李家一并抄了,再攏共李妧先前的東西,絕不會給李家留半點生機。
之后再扶孔鳳成,而常大學士則成了文官體系中,牽制孔鳳成的人。
……
朝堂之上儼然沒有旁的事來令蕭弋煩惱了。
唯有一樁事方才令他牽掛了。
蕭弋起身道“回去瞧瞧娘娘。”
趙公公應聲“是。”
楊幺兒這一有身孕,著實難受極了。
蕭弋走后,她方才睡了一會兒,就醒過來了,她虛弱地爬坐起來,揪著旁邊的簾帳,哇啦將喝下還未完全消化的藥汁都吐了出來。
宮人們都被她嚇了一跳,趕緊又去請了御醫(yī),然后扶著她,不停給她撫背。
楊幺兒吐得頭暈眼花,好像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
她牢牢抓著簾帳,才沒有軟倒下去。
蕭弋正巧進到殿中,他立時大步上前,挨著楊幺兒坐了下來,一邊撫著她的背,一邊低聲道“不難受了,不難受了,摸摸,朕給幺兒摸摸……”
原先并不多言的皇上,這會兒倒是生生成了碎嘴,一句話翻來覆去地念,他自個兒偏還沒察覺到。
小宮女們忙將跟前收拾了出來,又捧了水來,給楊幺兒漱了口、洗了臉。
等到擦干凈后,蕭弋將楊幺兒打橫抱了起來,他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道“從今日開始,娘娘便遷到養(yǎng)心殿去住。”
他尋常處理公務都是在養(yǎng)心殿的西暖閣。
坤寧宮離著太遠,若是幺兒有恙,他自然趕不及,雖說歷代皇后大婚后都是住在坤寧宮,但他若硬要將皇后遷入養(yǎng)心殿,想必也沒有人敢有異議。
坤寧宮的宮人們先是一愣,但隨即便反應過來,立即去為皇后娘娘收拾慣用的東西,好搬到養(yǎng)心殿去了。
一旁的趙公公忙遞上了一件披風,蕭弋用披風將楊幺兒裹住,趙公公則在一邊撐起了傘,一行人便這樣行出了坤寧宮,往養(yǎng)心殿去了。
外頭下著綿綿雨絲,又悶又熱,本該叫人覺得煩躁的。
但蕭弋抱著楊幺兒走在雨中,反倒覺得心底出奇的安寧。
走出來,楊幺兒倒是舒坦了許多,靠著蕭弋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眼角還掛著點淚珠。
蕭弋雙手抱著她,倒也不好給擦去,只好低頭把她眼角的淚吻去了。
隨后走了好一陣,方才走到了養(yǎng)心殿。
養(yǎng)心殿里已經(jīng)飛快地布置起來了。
床榻上已經(jīng)鋪好了被褥,蕭弋將楊幺兒輕輕放了上去,楊幺兒低低地呼吸著,并未醒來。
蕭弋理了理她耳邊的發(fā)。
這時御醫(yī)來了,正要躬身給蕭弋行禮。
蕭弋沖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那御醫(yī)便只是躬了躬腰,就立即跪在床榻邊上,給楊幺兒把脈了。
隨后御醫(yī)起身,與蕭弋一并走到了外頭,御醫(yī)這才敢開口說道“皇上,娘娘并無大礙,女子有孕,嘔吐是常見的,可令御膳房多做些食物,讓娘娘試一試,什么樣的食物吃了不會吐。”
蕭弋擰眉道“女子有孕這樣艱辛?”
御醫(yī)道“不止,等到月份大一些,娘娘可能會時常覺得腰痛,腿痛,渾身酸軟無力……或許還會嗜睡,但又極為淺眠,一點難受就會醒過來……”
蕭弋心下微沉。
見他面色不善,劉嬤嬤忙在一旁道“皇上,世間女子,十個里頭有九個都是這樣過來的。”
“沒有本該受罪的道理。朕不愿她這樣難受。”
御醫(yī)擦了擦汗,忙道“倒也不是沒有法子解,娘娘腰腿酸疼的時候,可以按揉緩解。”
“什么樣的手法?”
御醫(yī)忙叫來藥童,二人在蕭弋跟前做了示范。
蕭弋默默記在了心中。
但他沒想到那樣快便用上了。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