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仲回說“去了衙署和軍師商議事情,主公說小夫人若是無聊,可前去尋他,他今日并不忙。”
不忙還一大早就出了門
謹姝搖搖頭,“我還是不去擾他了。”
若他忙著,她過去實在是不像話。
只是到了晚飯的時候,李偃還沒有回來,謹姝便有些坐不住了,又問陸仲,“不是說不忙嗎怎這個時辰了還在外頭。”
“這回活捉了劉郅,功勞甚大,主公例行犒賞部曲,想必是被人灌多了酒,這會兒歇在了衙署的客房里。待主公稍稍醒些酒,我再派人去催一催,小夫人莫急。”
謹姝抿了抿唇,李偃很少喝醉過,他酒量很好,即便是喝多了,看上去也還清醒,不至于連這短短的距離都回不來。
還是他不想陪她
不會吧
謹姝狐疑地看了一眼陸仲,陸仲這個人不愧是李偃的得力干將,連那副不動聲色的臉都是一樣的,便是撒謊也看不出什么破綻。
“我去瞧瞧吧莫一個人在外頭再生了病。”謹姝轉(zhuǎn)頭去叫稚櫟,“把我幕蘺拿出來,跟我一道去一下衙署。”
陸仲遲疑著說了句,“深更半夜的,小夫人還是不要亂跑了。待會兒我便親自去請一趟主公。”
謹姝又瞧了他一眼,總覺得出什么事了,于是挑了眉,“你老實告訴我,主公那邊是出了什么事”
謹姝眼神有些凌厲,其實是害怕,如今各方勢力都緊張,李偃剛捉了劉郅,難保其他人沒有動作。看在陸仲眼里,還是有些忐忑,謹姝的架勢是越來越足了,言談舉止越來越像主公,尤其冷著眼不動聲色看人的時候,有著同樣的壓迫力。
陸仲尷尬著咧了咧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主公喝醉了,那些地方官不懂事,送了些”
“女子”謹姝替他說了,霎時便想起了頭回來遜縣的時候,驛丞也往屋里安排過美貌女子,只是李偃沒顧得上理會,驛丞還算識相,很快就撤走了。
陸仲表情更尷尬了,應了聲是,“主公起先酒沒醒,被人摸到床上去了,然后主公大發(fā)雷霆,這會兒那些子官員挨個兒被主公罵呢估摸著罵舒坦了才會回來。”陸仲怕謹姝生氣,趕忙又補充了句,“主公一向潔身自好,這次只是一個意外,小夫人莫放在心上。”
謹姝擺擺手,有些哭笑不得,“我又沒說什么。我還是去看看吧這些事情,他不好處理,我去還方便些。”
不過塞幾個女人,隨便借著什么名義都好,主公喜歡了,皆大歡喜,巴結(jié)成功。主公不喜歡呢,就隨便推脫些理由,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李偃總不能為此割官去職大動干戈。
但那風氣就那樣,上上下下到處都是如此,要么說身居高位的男人身邊很難沒有個三妻四妾的,擺在臉前頭的美食,一次可以說不餓,兩次可以說沒胃口,三次四次呢,總有餓了渴了意志薄弱的時候,偏偏有人往你臉前頭擺,你吃啊,吃一點吧,美味著呢,你嘗一嘗啊送到嘴的美味,誰能拒絕呢
謹姝嘆了口氣。
“走吧,去瞧瞧。”雖則知曉道理,可謹姝自認是個心眼小的,她是容不下的。
酸,酸得牙都倒了。
陸仲備了馬車,過去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一眨眼就到了。
門子過來牽馬,有人進去通傳說小夫人來了,謹姝下了馬車,進門的時候,李麟快步迎了出來,大約是心虛,親近地叫了聲,“嬸娘。”
謹姝覷了他一眼,李麟反應很快,“嬸娘都知道啦”他“哎呀”了一聲,“嬸娘可千萬莫放心上,我叔父不是那樣的人,且叔父心里只有嬸娘,哪會做讓嬸娘不高興的事,這會兒已在教訓他們了,忒不懂事了些。”
謹姝就聽李麟在那兒念叨了一路。
全是為李偃開解的。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