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母親方教過她,丈夫為尊,睡在里側,現下聽李偃這樣說,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應了聲是,手腳并行地爬上了床。
她躺下那刻,李偃也側身躺了下來,順帶落了帷帳,三層的帷帳將外面燭火遮掩掉,里面頓時黑漆漆一片,謹姝睜著眼睛,拼命抑制著呼吸才使自己心情平靜下來,耳朵里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震耳。
還有他的身軀,像個火爐,讓她沒辦法忽視。
李偃忽地摸住了謹姝的手握著,謹姝險些心跳出嗓子眼來。莫名想起前幾日做的那場夢。
混沌下,竟問出聲來,“夫君可是覺得我手冷”說完恨不得罵自己,問的是些什么話。
李偃把她手扯過去放在胸前,含笑言道“你若覺得冷,可以抱住我。”
謹姝哪里敢。
須臾,他探臂過來,謹姝倏忽身子轉了半圈,整個趴在他的胸膛之上。
謹姝屏氣息聲,更覺心跳如雷。
黑暗里,李偃沉沉說了句“從今后,汝便是李偃的妻了。”
謹姝聽此話,心頭顫了一顫,提著一口氣,輕聲回他,“自當盡心侍奉,只是阿貍愚鈍,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夫君訓示。”
兩個人鼻尖幾乎要抵在一起了。黑影里適應了這片刻,已勉強看得清人了。
李偃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目光被夜色染的愈發(fā)幽深,他說,“子嬰最怕我訓他,你倒主動來求。”且她這套以退為進,倒一點兒不顯得愚鈍。
本就是托辭,謹姝被他噎了一句,只覺他是故意
只是這樣說了會兒話,她心里忐忑不安的感覺已少了些。轉言問他,“子嬰,是夫君的侄兒嗎”
李偃“嗯”了聲,無意去談旁人,又問她,“阿貍是你乳名是何意。”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他問這話的時候,含了幾分期待,似那天他勒馬問她,“可有恙”時,那副隱含期待的樣子。
倒叫人摸不著頭腦。
謹姝輕輕頷首,“不知,阿娘說隨口取的,覺得好念就這樣叫了。”
他許久沒答話,方才和緩的氣氛又變得緊張起來,謹姝身子被他胸膛咯得發(fā)疼,卻也不敢動。
好一會兒李偃才動了動身子,兩手攬住她腰身往上提了提,猛的將她翻身放回到床上。
謹姝已發(fā)育周全,雖比稚櫟要小兩歲,倒比她還要玲瓏有致些,稚櫟每每伺候她沐浴,都要調笑她,“小娘子這等美貌,將來不知便宜了哪位相公。”
現下李偃手已探了過來,覆在她玉房上,似稚櫟那樣與她玩鬧似的,攏手虛虛以握,謹姝背麻了一麻,斂息僵在那里,李偃隨后整個欺身過來,壓伏在她身上,如山籠罩,謹姝頓時不能動了。
李偃低著頭,側首啄吻她的唇瓣和下巴。
謹姝惶惶叫了聲,“夫君”
他卻沒理會,只低“唔”了聲,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似是低聲念了句,“可恨你竟忘了我。”謹姝并未出過閨閣,是以疑心自己是聽錯了。忽地想起那日他救她的事,忙道“那日夫君替阿貍攔下驚馬,阿貍心里一直感激著。”
他似乎未吭聲。
謹姝摸不準他的意思,過了會兒,他動作一直未停,謹姝更無暇分心去想。
漸漸,以致忘情,兩個人都帶了喘,李偃小腹急火向下,手上力道也重了。
兩個人貼的近,謹姝被磨得身子發(fā)軟,方動一動,被一硬物抵著,又不敢動了,吞了口唾沫,才覺得口中發(fā)干。
衣物不知不覺均已落了地。
明燭透不過帳子來,黑暗里頭又添香暖,流蘇搖得幾欲碎掉,謹姝攀他堅若磐石的背,汗已沁了出來,喘息更甚。
他頓了頓,似一只蟄伏的巨獸,穩(wěn)步地向著獵物緩緩靠近,他低聲問她,“可還受得住”
下意識“嗯”了一句。
兩個人的聲音在黑暗里顯得曖昧極了。
謹姝咬著唇,觀他架勢,心下惴惴,想起母親的話來,“若覺得難消受,你便放軟些身子,好生說于他聽,莫傻頭傻腦,直挺挺去受。”
眼下到了這時方知,她便是說了怕也無濟于事。
須臾她聲音溢了出來,伴著痛苦的一聲低泣,李偃親吻她眼淚,低聲喚她乳名,手尋她的圓翹,推碾至深,甫頓,又起,初緩,漸漸變得兇猛,謹姝幾欲不能承受,香汗淋漓下,幾次討?zhàn)埥兴蚓皇菬o濟于事,她也便兇起來,踢他,咬他,只是沒甚力氣,于他更是不痛不癢。
最后恨恨妥協,泣哭不斷。
末時,李偃抱她在懷,吁嘆出聲,似不饜足,眸色依舊深深,只是瞧她懨懨,遂放過她。
“莫哭了,來日方長。且放過你。”
謹姝放松下來,過了會兒,方知曉被他誆騙了。
他又翻身伏了過來,低聲叫她乳名,“阿貍”
翌日,日高升。
謹姝方起。
好似人還在玉滄,自己閨房,她自個兒院里有小廚房,也無需去祖母爺娘房里請安,左右無人來催,天冷就睡覺到太陽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