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當時看見的是他們掛在墻上的一副虛擬世界構(gòu)想的原理圖。凌霄自幼便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縱然是晦澀難懂的法訣都能在片刻之間記住,更何況是這簡單的一幅圖。
此后那五年,這張圖總能出現(xiàn)在他腦海中。但圖不過是一張圖,對他來說,也尋不到什么破解的方法。
此番他聽到了北邙山地動、峽谷吞噬大陸的消息,便又想起了它。
凌霄當時便把這圖畫給了秦將離看。
秦將離知道他有些話說不得,便沒有細問。
但秦將離一看到那張圖,便尋到了其中的機巧。
說來也是巧合,之前凌霄交給秦將離的那本五靈根修煉秘籍,所遵循的法門,便就是那圖上的原理。
故而這世界的創(chuàng)制,究其根源,便就是五靈根修煉的依據(jù)五行相生。
凌霄將這告知凌以筠之后,凌以筠已然放下了大半的心。
待兩人商榷妥當,凌以筠長出了一口氣,從椅子上起身,才注意到一邊自始至終都沒說上話的翟亭深。
他頗為抱歉地笑了笑,對凌霄點了點頭,便將翟亭深拉出去了。
凌以筠一開門,便正看見等在門前幾步,面色并不怎么好的秦將離。
凌以筠笑著對他點了點頭,便拉著翟亭深出去了。秦將離也絲毫不跟他客套,見他走了出去,便徑直進了那里間。
直接將門闔上了。
凌以筠看向那個方向,愣了愣,接著便頗為無奈地笑了起來。
接著,他便見翟亭深捏著自己的手腕,將自己拽著他袖子的手捋了下去。
“嗯”凌以筠愣了愣。
接著,他便見翟亭深面色不虞,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他笑了笑,哄孩子一般開口道“如今北邙山崩塌之事已有了解決的方法,怎么不開心呢”
翟亭深開口,言語帶刺“你與你師弟,關(guān)系還挺好。他奪舍了你師妹,你一點都不怪他,還對他和顏悅色的。”
翟亭深失笑“你這說的什么話師妹如今尚在人間,那是好事。我看他原本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來到這里,說不定也并不是他的本意呢。”
凌以筠向來善解人意,開導起人來,句句都在重點上。
但凌以筠卻不知為何,翟亭深聽到他這話,不僅神色沒有絲毫緩解,竟一甩袖子,徑直出去了。
凌以筠跟著追了兩步,便停了下來。
他嘆著搖了搖頭。
翟亭深這人,確實是個面冷心熱的真性情。就是脾氣差了一點,總莫名其妙地生氣。
就在這時,大堂里這些見秦將離那尊煞神終于走了、總算松了口氣的仙修們,有幾個膽子大的,見此時只剩下了凌以筠,便壯著膽子走上前來。
“凌道友”其中一個開口試探道。
凌以筠看向他們幾人。
那人臉上賠著笑意,說道“方才實在是不好意思,都怪云煥那奸人挑撥離間,我們幾人一時不察,才著了他的道”
凌以筠皺了皺眉,嗯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要走。
那修士連忙拉住了他。
“凌道友,不知那地動如今可有破解之法了”他問道。“我輩雖人微言輕,卻也是這世間的一分子。若哪里用得上我們的地方,我等定然”
凌以筠看向他,頭一次開口打斷人說話。
“方才凌霄說的什么”他問道。
那修士唯唯諾諾道“自然是讓我輩聽他調(diào)遣。”
“凌霄如今勾結(jié)魔修,甚至那魔修就是他的弟子。”凌以筠聲音有些冷。“在座諸公若真是聲張正義之輩,此時就因站出來,整肅修真界。”
這幾個道修一時啞口無言。
其中一人毫無底氣地小聲道“如今畢竟大難當前,什么道修魔修的,總該一同”
凌以筠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一般,接著說道“如今那地動來勢洶洶,若尋不到破解之法,誰都保不住性命。到了這關(guān)頭,我不怪諸位貪生怕死,但這道貌岸然的模樣,便留著以后再裝吧。”
眾人皆沒說話。
凌以筠接著說道“如今,只有那個在你們口中勾結(jié)魔修的人才救得了天下的性命。他既說了讓你們聽從號令,那諸位便等其號令便可,何必來問我”
說罷,凌以筠也懶得再同這些人應(yīng)付,轉(zhuǎn)身便走了出去。
凌霄連著聽到了兩聲門響。
他一抬頭,便看見神色狀似極兇,實則一副委屈巴巴模樣的秦將離走了進來。
幸而他沒有獸類的耳朵和尾巴,否則此時,那一雙耳朵定然蔫噠噠地垂下來,尾巴也不高興地耷拉著。
凌霄見著他便笑了起來,走上前便抬手順了順他的頭發(fā)。
立刻,那不茍言笑,光憑一個眼神便讓修真界諸人噤若寒蟬的魔尊掉下頓時蹬鼻子上臉,湊上前去便摟住了凌霄,低頭把腦袋埋在對方的脖頸上,深深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