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離道“請問大哥,那每一輪符貼的順序,可有記錄”
衙役道“有的就在衙門的門房處,每次百姓們要去找道長討符,都會去那里登記”
秦將離點了點頭,對衙役微微一笑,道“多謝這位大哥了。”
說完,他便端著茶壺,轉(zhuǎn)身走了回去。
果然,正如他所猜測的,這道士便就是用貼符的方式,在鎮(zhèn)子上設(shè)下法陣。法陣之中,眾生便都如他棋盤上的棋子,任其驅(qū)策。若是陣中有某一處受到損害,或者施法者身死,必定會觸發(fā)法陣。
因此,這陣貿(mào)然破壞不得,那道士也殺不得。
秦將離默默往回走。
這些事情,他原本是不想管的。沒人在意他的死活,他也懶得管今日明日還有誰會死。反正這世界便擺在這里,誰死了便死了,它仍舊巋然不動。
但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卻是方才凌霄在衙門中的模樣。
她原本應(yīng)該是一個除了她自己,誰都不會在乎的人。
但是,剛才,她竟然就在堂上,為了自己,任憑眾人猜忌。并且,她竟能那般站出來,和那個妖道士正面對質(zhì),甚至要親手取他的性命。
她和自己印象中的凌瀟,太不一樣了。
她竟然能變得正直,勇敢,甚至有一些一腔孤勇的傻氣。
現(xiàn)在的凌霄,想必是沒辦法像以前心思深沉的她一樣,四兩撥千斤地解決自己面前的危機。
所以,他也只得辛苦些,留個后手了。
畢竟,他想要保護現(xiàn)在的這個師尊。即使這種想法細(xì)微得只有一星半點,也驅(qū)使著他不能坐視不理。
畢竟這是第一個他想要保護的人。
這一日太陽下了山,便有衙役來請凌霄。說是道長要在衙門堂前作法,問凌霄是否要去從旁協(xié)助。
凌霄聽到“從旁協(xié)助”四個字,幾乎氣得背過氣去。他唇角泛起一絲冷笑,意味不明地冷聲道“自然要去。”
從旁協(xié)助自是不可能,但他倒要看看,這妖道會出什么幺蛾子。
待到了衙門,那大堂里已然擺滿了法筵,那老道士穿著廣袖長袍,身上的布料上畫滿了祥瑞符號,手里拿著木劍,揮舞著,口中念念有詞。
旁邊的鎮(zhèn)長見到凌霄過來,湊上前來小聲解釋道“午夜鬼門開,這位道長這是在念咒鎮(zhèn)壓鬼怪呢”
凌霄冷笑一聲“鎮(zhèn)壓得住那便奇了。”
鎮(zhèn)長聞言,尷尬笑了笑,便未再和凌霄搭話。
“師尊,這其中或許有詐。”秦將離跟在他身側(cè),低聲道。“這道士本就跟師尊不合,為何還會派人請您過來”
凌霄皺眉沉吟片刻,說道“但現(xiàn)在尚且沒什么頭緒。我且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樣來,是否會漏出馬腳。”
秦將離聞言,低聲應(yīng)了一句是。
時間緩緩流過,直到午時降臨。
鎮(zhèn)子中隱約傳來了慘叫之聲。毫無疑問的,今夜又有人在午時被抽空魂魄,變成殺人嗜血的行尸走肉。
那道士面上流露出些悲傷的神情來,鎮(zhèn)長連忙指揮著衙役,去將那騷動之處的喪失神智的人抓了帶回來。
有一隊衙役,不出半刻,便捆著另一個穿著衙役服飾的人回來了。
那人,竟赫然是今日早上領(lǐng)著凌霄和秦將離去住所的那一個。
“這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府邸里”鎮(zhèn)長腿上一軟,面色青白,冷汗便落了下來。“我道長我家里的符,明明就是”
其中一個衙役慘白著臉色,對鎮(zhèn)長說道“大人另外兩個,也在您府上。其中有一位,是您的夫人。”
那鎮(zhèn)長面色一白,目光呆滯,近乎暈了過去。
那道士皺眉說道“不應(yīng)當(dāng)。大人府邸的符咒,是我第一個畫的,自然能鎮(zhèn)住厲鬼,保佑一方平安。若說變數(shù),那便只有”
他抬頭,看向秦將離和凌霄。
“只有這二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寶貝們今天白天有點事,更新遲到啦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