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凌霄閉上眼不再看他,深吸了一口氣,道。
秦將離一愣。
接著,他便見凌霄站在他的面前,道“滾出去,到門外去跪著。什么時候知道錯了,再回來見我。”
論起教育后輩,凌霄是真的一點經(jīng)驗都無。他單因為這人包子一般都懦弱個性心頭火起,但要他出口教育,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從沒做過這種事。
此時,他心口一股邪火無處發(fā)泄,在胸口盤亙著,恨不得將這廢物狠狠揍一頓。
他握緊拳頭,壓抑住自己內(nèi)心的沖動。
面前,秦將離默默地站起了身“是。”
就在他即將走出門的時候,凌霄又叫住了他“等等。”
凌霄忽然想起,執(zhí)法堂懲罰人的鞭子,都是攜帶著靈力的。而被押入執(zhí)法堂受刑的弟子,都要卸去渾身靈力,以肉身承受。這樣的鞭笞,向來又狠又重,事后又難以愈合。
待秦將離停住腳步,他冷聲道“先把藥吃了。”說完,他補充道。“我盯著你,吃完。”
心血來潮決定了這么一件事,還真是又當?shù)之攱尩夭傩摹?
待把秦將離趕出去,意難平的凌霄決定做些什么來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他便去了那蒲團上打坐,內(nèi)窺經(jīng)脈,看看自己如今修為幾何。
這么一看,他心頭火氣更甚。
他如今這具身體,是水系單靈根,雖比不上凌霄自己的天靈根,但在修真界也算是萬里挑一。
但是,原身的修煉卻是一團亂麻。經(jīng)脈中的靈氣稀疏而駁雜,一看便是不勤于修煉的結(jié)果。她所用的秘籍也是亂七八糟,只件著稀有珍貴的秘籍修煉,卻分毫不管自身的情況。
也正因為如此,這女子有著這么好的天賦,幾十年了,都還在元嬰徘徊。
凌霄心道,這破天道,是真丟了一堆爛攤子給他。
他清心靜氣,在那蒲團上閉目調(diào)息起來。他不僅資質(zhì)好,悟性和經(jīng)驗都是頂級的,更遑論他腦子里存了那么多玄燭大陸才有的秘籍。
他耐心疏導(dǎo)著自己身體的經(jīng)脈,整理著經(jīng)脈中烏七八糟的靈氣。待他再睜眼,窗外便已是星斗滿天了。
修真無歲月,凌霄早就習(xí)慣了這一點。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余光看到了身側(cè)蒲團上盤著的那團姜黃色的大胖子。
橘貓不知道什么時候窩在那蒲團上睡著了,整個身體盤成了毛茸茸的一團,喉嚨里隱約還傳出愜意的小呼嚕。
凌霄站起了身,沒管它,徑直走了出去。
他尚不知原身使的是什么劍,他用來可否順手。他需得去庭院中取出來看一看,才能心中有數(shù)。
結(jié)果,他一出門,迎面就看到了跪在門外的秦將離。
凌霄一怔,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是入定之后,將被自己罰出來的徒弟給忘了。
盈盈月光下,這小徒弟嘴唇皸裂,面色發(fā)白,此時看著已經(jīng)精神恍惚了。看到凌霄走出來,他費勁地抬起眼來,但眼神已經(jīng)有些無神了。
凌霄這才想起,這徒弟方才筑基,還沒有辟谷。若不進食飲水,要不了幾日,這人命都要丟掉。
他前世十來歲便筑基了,此后數(shù)百年,早就忘記凡人要吃飯喝水這件事了。
他走到秦將離面前,冷聲問道“可知錯了”
秦將離張了張口,嗓音粗噶沙啞“弟子知錯了。”
“錯在哪里”
“弟子不應(yīng)當信手傷害同門。”
“。”得,白罰了。
不過看著目前的這個架勢,他若是執(zhí)意再罰下去,恐怕這人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凌霄有點挫敗,微不可聞地嘖了一聲,道“行了,進來吧。”
說罷,他轉(zhuǎn)過身,便自己朝洞府中走去。
他身后,秦將離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果然,這個人看起來似乎與之前改變有些大,但本質(zhì)是沒變的。關(guān)于他打傷同門那件事,凌霄不可能善罷甘休。
不過幸而,這女子雖奸猾,但本性中尚存一些微不足道的婦人之仁。在這樣的時候,用這種自損八百的方式向她示弱,總沒有錯。
反正,不會隱忍太久。待他魔修經(jīng)脈激發(fā),修為恢復(fù),他不會再讓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得意下去。
畢竟,因果報應(yīng),是天經(jīng)地義的。
秦將離慢慢站起了身體。但他近一整日沒有進食,腳步虛浮,頭暈眼花。
他正要向前走去,卻眼前一黑,直栽倒在地。
不過,不知是不是他昏倒之前的錯覺,摔倒在地的痛感遲遲沒有出現(xiàn)。他似乎被一片暖軟的云包裹住了,周遭冷香環(huán)繞,一片清甜。
作者有話要說 凌瀟仙子我這么好的皮相,這么溫柔的性格,這么美的小裙子,這么精心裝扮的洞府,被這個又糙又不解風(fēng)情的臭男人占了去,真是牛嚼牡丹,焚琴煮鶴。
凌霄老子求你快點收回去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