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眼,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對于葉籽心來說他就是她的太陽,無需借誰的光
最后,葉籽心的電話也沒有打出去。
算了
不重要。
陳楚硯也許根本不想聽她的那些毫無意義的煽情和感謝的話語。
她對他來說,毫無分量。
葉籽心將手機放回床頭柜,又躺回床上。
午睡過后,葉籽心又和姐妹花去小區(qū)里散步。
葉籽心心不在焉的,過了很久,她才輕聲問“大黃姐姐、小黃姐姐,高中是什么樣的呢”
姐妹花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葉小姐,高中是人生中最美的回憶之一了,每天歡聲笑語、少女心事,那才是青春,正是你現在這個年紀。”
葉籽心難以理解,無奈地聳了聳肩。
“高中很美好的,而且同學們大部分都很熱情很友好的,你不用太擔心。”
姐妹花里的姐姐大黃笑道“你會遇到好朋友、好閨蜜的,然后你們每天研究學校里哪個帥哥更帥,一起追喜歡的明星,如果追的不是同一個,說不定還會打一架呢。”
“差不多。”妹妹小黃也笑,“還有運動會、聯歡會、文藝匯演、籃球聯賽、足球聯賽很多有趣的事情,基本上,除了考試和家長會,其他都是很美好滴”
“考試也無所謂啊,不怕的,葉小姐這么聰明,學習能力這么好,成績一定是數一數二的,老師會非常喜歡你,就是家長會也只會夸獎你,不會說別的。”
聽到這里,葉籽心突然一愣。
家長會
對哦,如果要開家長會的話,她要怎么辦
她沒有家長
難道讓“家長”陳楚硯去嗎
葉籽心“”
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
陳楚硯家長會
開什么玩笑呢
葉籽心晚上的睡眠質量非常差。
在去高中報道的前一天,她一直不停地幻想高中的生活。
葉籽心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夢半醒,瘋狂地做夢
曾她生命中出現過的。
好的、壞的,美的、丑的
像是電影膠片一樣,在她的夢境中不停地回閃。
十幾年漫長的噩夢,以及最近半年時間里的美夢,那樣赤丨裸丨裸又血丨淋丨淋的對比,那樣的真實、那樣的痛苦
葉籽心在冰火交織的睡夢中掙扎著
從地獄到天堂,從墳地到產房
從跪在地上哀求別人不要給她輟學,到她馬上要投入的嶄新的高中生活
在她的夢中甚至出現了尚未露面的高中同學。
他們并不像宮妍和姐妹花所說的那樣友好,他們反而在她的耳邊嘲笑著她、嘲諷著她
“葉籽心是克隆綿羊沒爹沒娘”
“哈哈哈,連來給葉籽心開家長會的人都沒有”
她才不是克隆綿羊
就算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是生是死,但她也是有爹有娘的qaq
“唔唔唔”葉籽心睡得有些痛苦,她難耐地從喉中發(fā)出幾個單音節(jié)。
突然之間,有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覆在了她的額頭之上。
好像帶著魔力,一瞬間撫平了她臨近崩潰邊緣的情緒。
然后,迷迷糊糊的她能感覺到身邊的床位塌下去一塊
顯然是有人坐了下來,就在她的身邊。
是誰會是誰呢
葉籽心在睡夢中沉浮掙扎著,她能感覺到現實中周圍的情況,卻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唔唔唔”
過了許久,她終于迷迷糊糊地瞇開了眼睛。
她睡覺之前沒有拉窗簾,清涼的月光便灑滿了臥室
在她的床邊,她看到了一個形單影只的背影。
他沒有雄獅深夜獨自舔舐傷口的落魄感,有的只是來自成功者、強勢者的壓迫感,他堅守著他那高處不勝寒的“王位”,好似掛在天邊的一輪冷月,從內而發(fā)散發(fā)出的冰冷和孤寂。
銀白色的月光一筆一劃地描繪出男人微垂的精致眉眼。
“”葉籽心微微瞇著眼睛,用近乎是氣聲的聲線弱弱地叫他,“陳先生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
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說話。
葉籽心繼續(xù)用氣聲說“我今天下午就想給你打電話,想想告訴你但我怕耽誤你的事情,惹你討厭,就沒有打”
只是微微俯身,一只手肘支在她的身側,并用指尖輕輕地拍她的額頭
葉籽心含含糊糊地笑了一笑,隨即她的神情便有些悲涼,她輕聲說“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我以為你根本不記得了,我以為你早忘記了還有葉籽心這個人,我以為”
陳楚硯將落在葉籽心額頭上的指尖轉而壓到她的雙唇上。
葉籽心聽話地噤住了聲,她只是慢悠悠地眨著大眼睛,眼神迷糊。
“不要再說傻話了,怎么可能不回來呢”陳楚硯那低沉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冷調,可語氣卻比之以往輕柔許多,他似笑非笑地說,“明天可是你人生大日子,你離你的夢想更近了一步,祝賀你,我的小葉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