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玫其實也不是沒有朋友, 只是她不習(xí)慣放學(xué)后和女生一起討論八卦和研究美妝。
她寧愿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打會游戲。
正是盛夏,太陽曬得嚇人,學(xué)校廣播里還通知,最后一節(jié)課全校開會。
禮堂沒有那么大的位置容納全校的學(xué)生, 只有操場可以。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所有人都得在太陽底下暴曬。
女生們抱怨完以后,紛紛開始擦防曬霜。
許玫也不例外。
凡是露出來得地方她都擦了一遍, 不是怕曬黑, 而是擔心曬傷。
她的皮膚太白了,太陽一曬就發(fā)紅。
下課以后, 班主任把她叫去辦公室。
許玫沒什么底氣的想道,她最近好像挺安分守己的啊。
進了辦公室以后, 她看到班主任還算緩和的臉色,暫時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讓她請家長就行,她的錢包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
班主任打開抽屜, 從里面拿出一張通知單, 遞給她:“這次的黑板報, 會全市評比, 我知道你畫畫不錯, 這次就交給你了。”
“我啊”
面對她的自我質(zhì)疑,班主任笑道:“怎么,沒信心啊”
她接過通知單:“也不是沒信心, 就是”
班主任對她心里那點小九九一清二楚:“說吧, 想要什么”
因為要畫黑板報, 下午的露天暴曬也省了。
班里的其他女生都說羨慕她, 不用去曬太陽。
許玫僥幸之余還有些心疼,自己那些浪費了的防曬霜。
貴死了。
窗戶沒關(guān),里面的窗簾被風(fēng)吹開,甚至還人放在課桌上,忘了收進去的作業(yè)本也被吹落在地上。
暖陽映照進來,水泥地都曬的發(fā)燙。
隱約能聽見操場傳來的廣播聲。
有人在門口敲門,許玫手里的粉筆突然斷掉,在黑板上留下一塊很深的痕跡。
她拍干凈手上的粉塵轉(zhuǎn)身。
寧許站在門口,手上拿著一本書,陽光太烈,即使許玫瞇著眼睛也沒辦法看清楚他拿的是什么。
她歪頭,裝出一臉純真的樣子:“你找誰”
聽說這個年齡的男生最喜歡的就是單純可愛的女生了。
可惜她不是,所以只能靠裝。
寧許神色淡淡:“不找誰,還書。”
他一看就是在氛圍和條件都極好的家庭長大,因為他的眼睛清澈透亮,沒有半點被世俗污染。
以至于,連演技都差到極致。
許玫眼角的笑,越發(fā)燦爛。
即使寧許仍舊是那副清冷淡薄的神色,可她還是從他的眼里捕捉到了,他在緊張,他不敢和自己對視,甚至于,他的手還在抖。
在他出去之前,許玫走過去把門關(guān)上。
她背抵著門,不讓他出去:“校規(guī)明令禁止,不許亂進教室,違者是要寫檢討的。”
他斂了眉,低聲問:“所以呢”
所以
許玫突然靠近他,在他耳邊說:“你偷偷親我一下,我替你保密。”
后來的許玫,越發(fā)的大膽。
她就像是一朵初放的玫瑰,嬌艷又張揚。
她總是假裝和寧許偶遇,其實算準了他會出現(xiàn)在那里。
她的心機和演技,在感情上面,發(fā)揮的格外極致。
就算寧許話少又內(nèi)向,可哪又怎樣,她膚白貌美,胸大長腿,不怕他不會動心。
十八歲的許玫,早就超過了同齡人的發(fā)育,就連身高,也甩她們一大截。
她打聽到,寧許的生日還有一個月,為了給他準備生日禮物,許玫辭了奶茶店的工作。
以前的她安于現(xiàn)狀,滿足于月薪十塊的工作,可當她去專柜看了那款想要送給寧許的男士錢包以后,突然感覺到了貧富差距。
她實在是太他媽窮了。
猶豫再三,她還是往那個雜志社投了簡歷,那里在招模特,酬勞還挺高的。
晚上回到家,許玫看著冰涼黑暗的房間,保險絲昨天燒壞了,好像是因為她開了微波爐,想把冷掉的飯菜直接熱一下,結(jié)果電壓太高,直接燒了保險絲。
她隨手把書包扔在一旁,整個人趴在沙發(fā)上,疲勞感一下子涌了過來。
可能是一整天都沒吃飯,胃疼的不行。
她勉強站起身,打開抽屜,把藥放進書包里,開門出去。
這里的地理環(huán)境注定了附近沒什么好吃的餐廳和飯館。
許玫特地坐車去了市中心,隨便進了一家餐廳。
服務(wù)員過來,問她幾位。
“一位”兩個字就在嘴邊,她看著餐廳角落,安靜吃飯的寧許后,轉(zhuǎn)了話頭:“兩位。”
服務(wù)員反應(yīng)過來:“有位對嗎”
她隨口應(yīng)了一句:“對。”
然后繞過她,徑直走到了最里面。
“我還以為像你這種人,會有一大群女生搶著要和你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