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春和錯將他眼底的深邃看成是責怪,雙手攥著衣角,小聲的道歉“我以后不這樣了。”
短襪上也沾上了血,上好藥以后,江訴替她把襪子脫了。
寧春和低著頭,耷拉個肩膀跟在他身后。
直到上車了,才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您能不能別告訴我哥?”
江訴看了她一眼。
良久,才低恩一聲“不會說。”
這種區(qū)別對待讓寧春和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像是陰雨天,江訴就是那個撥散烏云的人。
她靠坐在副駕駛上。
車內安靜極了,甚至還能聽到江訴的呼吸聲。
寧春和雖然做夢都想靠在江訴的懷里,聽他的心跳和呼吸聲,可是這種環(huán)境,讓她連喘氣都不敢。
于是她問“我可以聽會歌嗎?”
他點頭:“恩。”
得了準允,寧春和連通藍牙,選了一首舒緩浪漫的鋼琴曲。她不確定江訴這樣的人會喜歡什么類型的歌,所以覺得還是放鋼琴曲比較萬無一失。
不過這曲子對寧春和來說太助眠了。
沒一會她就睡著了,直到手機的鈴聲將她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去拿手機。
甚至于忘了,手機還連通著車內藍牙。
被人從睡夢中吵醒,她肚子窩著火,沒好氣的喂了一聲。
少年的聲音還帶著笑腔“晚上好啊。”
寧春和開門見山的問“你誰?”
他說“你猜猜看。”
寧春和嫌棄的皺眉“不說老子掛了。”
那人頓時慌了“別別別,是我啊,楚安。”
楚安?
寧春和想起來了,那個穿sure的少年。
于是她二話不說,按了掛斷鍵。
煩人。
正當她把手機放回去打算繼續(xù)睡會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坐的好像不是出租車,艱難的轉頭。
正好看到江訴的側臉。
此刻的他正握著方向盤,觀察前方的路況,仿佛并沒有注意到這邊。
可周圍那么靜,他肯定聽到了。
寧春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我剛剛是不是說夢話了?”
好在,江訴的關注點并不在那上面。
他開車把寧春和送到樓下“上去吧。”
寧春和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解了安全帶下車,她關上車門,站在外面,沒有馬上離開。
直到車窗降下,她才彎腰,挑唇笑的燦爛,沖著里面揮了揮手“晚安呀。”
江訴轉頭,看著她。
他的眼神,向來無波無瀾。
很多時候,寧春和都覺得,他與其說是淡然,不如說是,對周圍的事都不在意。
有種強烈的,別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這種感覺。
可喜歡一個人,總會看到他最美好的一面。于是寧春和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靜謐的夜里,車窗像是分割線,一半光亮映進去。能看見,他硬冷深邃的臉部線條被勾勒的明顯。
就連眼神,也染上夜色,發(fā)生了輕微的轉變。
眼底最深處的光亮,一動不動的落在她的唇上。
視線挪開的時候,他極輕的眨了下眼。
然后才說“晚安。”
直到紅色的車尾燈消失在夜色中,寧春和才不依不舍的將視線移回來。
今天依舊,沒有抱到他呢。
喪氣十足的回到家,發(fā)現(xiàn)寧準果然還在加班。
寧春和給自己煮了碗泡面,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突然想起來,顧季也已經連續(xù)三個小時沒有給自己發(fā)消息了。
基于認識一場,寧春和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給他打哥電話,關心一下他的死活。
手在包里摸來摸去,才記起來,自己在車上接完電話以后,隨手把手機扔在了儲物柜。
做的好。
她在心里夸獎自己,這樣就擁有了一個去江訴家找他的機會了。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
想不發(fā)生點什么都難。
嘿嘿嘿。
進去之前,寧春和對著鏡面的內壁整理了好久的儀容,領子好像太高了,想了想,她把上面兩顆給解開。
膚色白皙,鎖骨深邃。
她對自己的外貌和身材還是挺有信心的。
一頓折騰以后,終于滿意了,她走到江訴家門口,按響門鈴。
正思考著到時候看到他了應該說句什么當開場白。
然后看到,那個本來應該在加班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的臉頓時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