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
當(dāng)然是喊奶奶啊。
可寧春和哪來的膽子再說一遍。
在她心虛的時候,剛才那位sure少年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他禮貌又恭敬的沖江訴鞠了一躬“教授晚上好。”
后者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看著他,似乎印象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一樣。
他不記得自己也正常,畢竟他也沒去上幾次課。
sure少年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楚安,選了您的課。”
江訴這才點頭,淡道“你好。”
江訴這個名字,整個南大就沒有不知道的,成天聽那些女生放在嘴邊。
去上他課的,女生占了大半。
江訴沒有繼續(xù)和他言語,而是將視線移到收銀臺后的寧春和身上。
她立馬狗腿的站起身,一改剛才對楚安的態(tài)度“六叔您要上網(wǎng)嗎?”
江訴沉默半晌“恩。”
雖然很好奇,像江訴這種不是人間煙火的人,怎么會來網(wǎng)吧這種地方。
畢竟他也不像是會打游戲的人。
寧春和語氣輕柔的說“那您把身份證給我刷一下。”
江訴拿出錢包,抽出里面的身份證,遞給她。
寧春和的視線從照片上劃過。
連證件照都這么好看。
開通以后,寧春和主動過去給江訴收拾了一個離她近的位置“這里通風(fēng)好,而且燈也亮。”
最主要的是,她可以看到他。
楚安輕笑道“看來咱們還挺有緣分。”
寧春和在江訴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小聲說了句“什么狗屁緣分。”
楚安還是聽見了,他靠近她“你六叔是我教授,你說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寧春和被他煩的不行“您能安心打游戲嗎。”
他歪頭,笑容有點痞“當(dāng)然不行,游戲哪比的上喜歡的人。”
網(wǎng)咖里面很安靜。
江訴看著電腦屏幕,背景是一個卡通的人物。
他坐在那里,沒戴耳機。
而后,眉頭微擰。
好不容易把楚安給趕走了,寧春和的瞌睡也沒了,一臉滿足的坐在那里,盯著江訴的背影看。
黑色的游戲椅,可以隨意調(diào)整椅背的傾斜度,以至于里面躺的躺,趴的趴,姿勢不一。
江訴的儀態(tài)很好,脊背挺直,在里面顯得更為出眾,禁欲的深灰色外套。
顧季也有點好奇,問寧春和“你說我六叔他來網(wǎng)吧能干嘛啊?”
寧春和一聳肩“那我哪知道。”
男人面前的電腦,還顯示著原始的桌面。
他沒有點開任何頁面。
顧季也好奇心大的嚇?biāo)廊耍现巫樱鶎幋汉瓦@邊坐了坐,游戲也不打了“我今天非得看看我六叔那些不為人知的喜好。”
在兩人的期待下,寧春和看到江訴,點開了新聞頻道。
顧季也問寧春和“你確定還要繼續(xù)喜歡我六叔?”
寧春和反問他“不然呢,喜歡你嗎?”
顧季也雙手抱拳“告辭。”
然后他就真的告辭了。他和寧春和之間的爺孫情到底沒能熬過困這關(guān)。
到了后半夜,寧春和企圖偷看江訴醒神,結(jié)果被他屏幕上的畫面給催眠了。
她擔(dān)心自己會睡著,努力把腰挺直了,坐在那。
可惜困意來的太洶涌,即使背挺得再直,還是被睡眠壓彎。
她的頭,一點一點。
每次都在差點挨到桌子的時候抬起來,像是一種本能反應(yīng)。
意識逐漸變的模糊,腦袋像是有千斤重,在撞到桌面的那一瞬間,有人托住她的下巴。
掌心的溫?zé)釋⑺@醒,寧春和直起腰睜眼。
正好看到江訴站在她面前。
輕垂眼睫,看著她。
寧春和下意識的就去擦自己的嘴角,看有沒有流口水,一想到自己剛才的窘迫模樣全被江訴看見了,她就覺得丟人。
“我我剛剛打呼嚕了嗎?”
女孩問的小心翼翼,眼里是藏不住的擔(dān)憂。
江訴看了一會。
“沒有。”
他說。
聞言,寧春和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半開的窗簾,落地窗外,天色已經(jīng)大亮。
寧春和看了眼電腦屏幕右下角上的時間,已經(jīng)七點了。
再等半個小時就是換班時間。
網(wǎng)咖此時沒幾個人了,只有旁邊那三兩個女生,她們是五點過來的,寧春和記得。
她看了眼江訴身后已經(jīng)關(guān)機的電腦,沒什么底氣的問了一句“您能再等我半個小時嗎,我待會請您吃早點。”
話說完,她忐忑的等在那。
他會拒絕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
在寧春和最后一絲僥幸都快消失的時候,他點頭答應(yīng)了。
寧春和頓時有一種中大獎的喜悅。
“那那您繼續(xù)看會新聞?”
江訴看了她一眼。
寧春和莫名心虛,她真的半點沒有調(diào)侃他的意思。
雖然她真的從來沒有看過有誰會在網(wǎng)吧連續(xù)看五個小時的新聞。
他淡聲說“我去隔壁酒店開個房間洗漱一下,你下班以后給我打個電話。”
果然有錢就是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