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樹皮乃是槐樹精的千年樹皮所制,自然與之息息相關(guān),他這般大動(dòng),槐樹精不可能不察覺到,譚昭甚至已瞧見槐樹精那被劈得漆黑憤怒的丑臉了。
可他不能松手啊,一松手,今晚所做的一切都白費(fèi)了。
不行,肯定會(huì)有法子的。
譚昭強(qiáng)自冷靜了一下,卻未料到手上的黑繩忽然猛地一拽,他整個(gè)人雙腳懸空,一下子被扯著往甬道更深處而去了。
他只瞧見槐樹精臉上錯(cuò)愕與快慰一閃而過,就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黑,如墨一般,他努力適應(yīng)了一下眼睛,卻只能聽到呼嘯的風(fēng)在耳邊刮過,其他什么也沒有。
完?duì)僮樱@把好像開得太大了,這個(gè)世界不會(huì)這么短命又要完球了吧?別呀,他的枇杷還沒好呢!
大抵是上蒼聽到了他的心聲,譚昭感覺手上的拉力一下沒了,甚至變得輕飄飄的。
“誰!”
好歹也是江湖刀光劍影里走出來的,譚昭這點(diǎn)兒警覺性還是有的,這股力量……就跟當(dāng)初狐鬼狂化后的力量一模一樣。
早在寧采臣抓下黑繩的時(shí)候,他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而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是可以蓋棺定論了。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dú)⒘四侵缓恚覀兦皝恚俊?
黑暗,無聲,逼仄,除了濃重的惡意與冰冷,譚昭什么都感覺不到。鬧了這一夜,他體力也早已走到了上限,見槐樹精沒追過來,他干脆一屁股坐下,摸了摸懷里,只有一小袋南瓜子。
算了,聊勝于無。
黑暗中,咔嚓咔嚓的聲音接連響起,直到譚昭磕完了一把南瓜子,終于有詭異的腳步聲傳來了。
果然有東西!
譚昭也是膽大,竟是半分未動(dòng),知道那東西走得近了,他才暗暗摸著桃木劍凝神,不過他的劍還沒出,那邊的東西卻出聲了“我也要吃!”
“……”合著,是個(gè)吃貨?這聲音聽著,咋有點(diǎn)兒嫩呢?
“我說,給我!”
譚昭給大佬遞南瓜子。
然后不久,就聽到了熟悉的咔嚓咔嚓聲,不過譚昭嚴(yán)重懷疑對(duì)方可能是連殼一起吞的。
“其實(shí),我還有更好吃的。”
“拿來!”更加稚嫩了。
譚昭又摸了摸,摸出昨兒個(gè)從張生那里奪來的地瓜干,又遞了過去。
于是,又是一陣食物咀嚼的聲音。
大概是吃得開心了,這東西竟又開口了“不是找你們,是找他!”
“他?他是誰?”
又是一陣細(xì)碎的聲音,似有些不滿一般,竟帶著說不出的孩子氣“要,我還要!”
“……”沒了,咋整?
譚昭又掏了掏,竟從帽兜里翻出了兩個(gè)枇杷來。
可以啊小張,回去他就要拿張生泡酒!
譚昭給大佬遞枇杷。
聲音非常嫩的大佬又開始吃枇杷了,不過應(yīng)該不吐核就是了。
另一頭,寧采臣帶著聶小倩直奔月老廟,卻未料剛到城門口,就被難住了。天還沒黑,他進(jìn)不去啊。
“公子,小倩可以助……”
“寧生,這邊!”
寧采臣忽然聽到有人喊他,他一轉(zhuǎn)頭,竟是看到張生和燕道長站在他的后面。
“這……”
張生很是雀躍“驚喜吧?哎,司道長呢,他是不是丟下你們直接進(jìn)城了?他性子就這樣,肯定是……”
他話還沒說完,寧采臣眼眶都紅了“司兄他還在蘭若寺里,求燕道長快去援助他!”
張生臉上的嬉皮笑臉立刻僵在臉上“什么?你竟然丟下他自己一個(gè)人帶著這女鬼跑了?你不能因?yàn)檫@女鬼長得好看,就把他丟下……”氣得連恐懼鬼怪都忘了。
燕赤霞卻眉頭一蹙,一雙厲眼射向躲在寧采臣后面的聶小倩,她身上……有股莫名的熟悉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tǒng)一日手札聽說有人問我家宿主有沒有小手札,那指定是沒有的,他都忙著做主角了,哪還有閑工夫?qū)懯衷∑疵凳疽討蚍輏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