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笑一陣,外頭進來一個侍女喜笑顏開道“給娘娘和姑娘請安,大殿下和二殿下來了,已經(jīng)到門口了。”
大殿下和二殿下?
安姐兒茫然地看著長公主,長公主輕輕撫摸了下安姐兒的腦袋笑道“是你兩位表哥來了,你隨我一起去見見吧。”
表哥?殿下?
皇……皇子?
安姐兒腿都軟了,自己見過最大的官就是村里的里正,這突然要去見皇子了?
長公主讓人帶齊娘子去廂房歇息,自己牽起安姐兒的手,發(fā)現(xiàn)安姐兒的手心都是冷汗,忙蹲下抱著安姐兒安慰道“有母親在呢,你那兩位表哥都是極為和善的人,和你兩位哥哥也相處的極好,莫怕。”
長公主牽著安姐兒到了外院客廳時,兩位皇子已經(jīng)在客廳里喝茶等候了。
兩位皇子見到長公主后忙起身相迎,迎著姑母在主位上坐下,恭敬地行了一禮。
大皇子不茍言笑,立在一旁道“我和二弟給祖母請安時,正遇到姑母身邊的侍女,祖母聽說表妹找到了,特讓我們先來看看表妹。”
二皇子插話道“祖母一聽說表妹回來了,當即就要出宮來見表妹,我和兄長好說歹說才勸下了,祖母說了,讓姑母明日一早就帶表妹進宮請安,再晚祖母就要親自上門了。”
長公主忙應了,招呼兩位皇子落座,然后讓安姐兒給兩位皇子行禮,安姐兒低著頭不敢多看,對著兩位皇子分別福了一禮。
給二皇子行禮時,聽到二皇子笑了一聲“我們又見面了。”
安姐兒起身后狐疑地看了一眼二皇子,這人……
不是那晚在廢棄的驛站遇到的那位年輕的校尉嗎?
安姐兒驚訝地看著二皇子,二皇子見安姐兒呆呆愣愣的樣子十分可愛,像個福娃娃一樣,心里先生了幾分喜愛。
長公主忙問道“你們之前見過?”
二皇子哈哈笑道“我和表妹在回京路上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靈動,沒想到竟然是自己表妹。”
長公主喜道“可見是一家人,有緣分。”
二皇子解下腰間的玉佩對安姐兒道“表哥來得急,沒有帶什么見面禮,這塊玉佩算不上是頂好的,但是勝在紋路難得一見,就給你吧,等表哥回府好好收拾一份見面禮再給你補上。”
安姐兒看了一眼長公主,見長公主點了頭,才接過玉佩,甜甜地對二皇子笑道“謝謝二表哥!”
二皇子喜不自勝,他沒有親妹妹,除了兄長就只和姑母家的兩位表兄弟玩得來,何時接觸過這般嬌嫩可愛的小妹妹。
他算是明白為什么手底下那些兵痞子到哪都惦記著給自己姐妹帶些玩意兒了,他要是有這么個妹妹,恨不得把所有寶貝都送過來。
大皇子看著和弟弟相談甚歡的安姐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腰間,有些不快,彎腰從綁在小腿上的腿袋里抽出一把帶著刀鞘的匕首,“啪!”的一聲放在案幾上。
安姐兒被嚇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砰砰亂跳的小心臟,我的老天爺,大皇子拿刀做什么?
大皇子把匕首往安姐兒方向一推,面無表情道“送你的見面禮。”
安姐兒……
安姐兒硬著頭皮接過匕首,心里還是不解大皇子是什么意思,我要這沉甸甸冰涼涼的匕首做什么?
安姐兒把匕首揣在懷里,結(jié)結(jié)巴巴道謝“謝……謝謝大表哥……”
大皇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二皇子笑瞇瞇地看著自家兄長,看來大哥也很喜歡這個新來的小妹妹,連最心愛的匕首都送了,這可是大皇兄抄趙王府時得來的,平日里寶貝的很,自己求了幾回都沒給。
長公主見表兄妹三人相處融洽,心里十分開心,兩位皇子第一時間上門看望安姐兒,給足自己這個當姑母的面子,安姐兒若是能得兩位表哥親眼,那是再好不過了。
二皇子津津有味地聽安姐兒講自己在鄉(xiāng)下的生活,大皇子默默喝著茶,耳朵卻一直再聽安姐兒說話,時不時皺下眉,小表妹這些年都過的什么日子?心里盤算著回去讓詹士把府里的綾羅綢緞金銀首飾收拾出來給安姐兒。
客廳里其樂融融,卻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回稟國公爺和兩位小爺回來了。
長公主和兩位皇子忙站了起來,安姐兒卻怔住了,父親和兄長回來了?
卻見一個穿著甲胄魁梧挺拔的男人健步如飛地闖進客廳,身后還跟著兩個英姿颯爽的少年郎。
安姐兒還傻坐著,那男人一眼看到安姐兒,堂堂八尺大漢竟然突然紅了眼圈,不敢置信地望著安姐兒。
安姐兒望著面前威武如山的男人發(fā)愣,這就是自己的父親?
進來的男人自然就是安姐兒的父親,戰(zhàn)功赫赫,只一個名字就讓敵軍肝膽俱裂的鎮(zhèn)國公沈靖。兩個少年自然就是安姐兒的親哥哥了。
鎮(zhèn)國公看著面前看著格外嬌弱可憐的小姑娘,內(nèi)心百煉鋼都化作了繞指柔,這是自己的女兒啊,想了七年,念了七年,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女兒!
安姐兒還在愣神,突然腳底一空,被鎮(zhèn)國公抱了起來,鎮(zhèn)國公還沒來得脫甲胄,安姐兒只覺得鎮(zhèn)國公懷里硬邦邦的,但是卻格外讓人安心,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怕了。
“哈哈哈!上天待我沈靖不薄!我的女兒還活著哈哈哈!”鎮(zhèn)國公抱著安姐兒仰天長笑不止。
安姐兒靠在父親寬厚的肩膀上掉著銀豆子,可把身后的兩位少年心疼壞了。
哎呦!這么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就這么被父親勒在懷里,萬一父親沒個輕重勒壞了可怎么好?你看看,小姑娘都哭了,肯定是被勒疼了!
想把小姑娘搶下來,又懼怕父親的軍棍,只能急得抓耳撓腮,頻頻給兩位表兄弟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