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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蔣子白的安撫下,混亂的孩子們的情緒平復了。
他們的眼睛里出現了亮光,不再像之前那樣傻呆呆地看著同一個方向,動作也從無比僵硬變得靈活起來,生機出現在了他們的身上。
只不過,多數孩子還是陷入了恐慌之中,他們不知道自己的過去,沒有去處,更沒有精神寄托。
他們從麻木的人偶狀態(tài)蘇醒后,面對的是繁雜卻精彩的人世,但他們卻沒辦法跟上人間的節(jié)奏。
最后,所有孩子都聚集在了一起,他們把蔣子白圍在中間,用仰慕的目光看著她。
“你們……感覺怎么樣”蔣子白被這大陣仗嚇到了,她本能地后退一步,緩緩問道。
小晗從她的懷里探出頭,動動鼻子,嗅聞了一番,她察覺到了周圍的人的變化,一雙大眼睛亮了起來。
“很好。謝謝您。”最大的男孩站了出來,微笑著答蔣子白的問題,他順便還沖著小晗點了點頭。
他的態(tài)度有些拘謹內向,蔣子白知道這是他多年未曾社交的結果。
男孩誠懇地向蔣子白深鞠一躬,在蔣子白試圖把他扶起來的時候,他還是堅若磐石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好了,別這樣了——我們要快點走,接下來會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不一定的。”
大感羞窘的蔣子白,找了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轉移話題,扶起男孩,帶著一堆孩子往地下室外面走。
“這附近還有別的孩子嗎”在往外走的路上,蔣子白問男孩。
男孩搖頭說道:“今天是‘訓練日’,所有人都在這里了。”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送飯的人今天也是不會來的。”
訓練日訓練什么她之前看到的那些危險血腥的格斗嗎蔣子白聯想了一下,胳膊上冒起了雞皮疙瘩。
果然,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到其他人,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地面上。
這時,蔣子白才感覺到從腦部傳來的陣陣抗議般的痛感,仿佛正有個人拿著針筒,一下一下地戳在她的腦髓上。
小晗是第一個發(fā)現蔣子白的異常的人,她小聲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蔣子白笑了笑,“有點累了。”
給一群被洗腦的孩子反洗腦,這本來就是一件艱巨又工作量極大的活,要是不累,蔣子白反倒要覺得奇怪呢。
冷風一吹,蔣子白的思緒清楚了許多。
不知道程封那邊進行得怎么樣了……蔣子白搓了搓胳膊,想道。
說起來,看林永成的能力與行為,完全不可能是程封和蔣子白兩人一直在找的那個連續(xù)殺害白家血脈的瘋子。
這讓蔣子白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了。
喘了幾口氣,等到自己的大腦不在像干涸的沙漠一樣難受,蔣子白說道:“你們愿不愿意先和我一起去趟醫(yī)院我擔心你們的身體可能有什么隱患,必須檢查一下。”
所有的孩子都乖巧點頭,哪怕那些不知道“醫(yī)院”是什么的孩子也一樣。
蔣子白鼻子一酸,立即抬頭望天,才沒有讓自己的淚水當著這些孩子的面落下。
“走吧。”
她像是幼兒園春游時的帶隊老師一樣,把右手變成花舉過頭頂,帶領著孩子們在黑暗中前行。
十分鐘后,他們走到馬路邊,等候多時的司機總算松了一口氣。
可當他看到蔣子白身后的小蘿卜頭們時,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夫人,我們的車坐不下這么多人……”
“找一輛大巴來——你可以做到的吧”蔣子白學著程封的樣子發(fā)號施令,接著又因為臉皮太薄,沒能說下去,畫風一轉,變回了柔和的樣子。
司機擦了擦眼睛,應聲:“可以。”
他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盡管現在天色已暗,但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而開個大巴可比推磨接地氣多了。
孩子們在夜風中竊竊私語著,蔣子白沒有去聽,她摟住小晗,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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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包廂。
程封優(yōu)雅地給自己續(xù)上一杯酒,林永成躺在他腳邊,鼻青臉腫,肋骨斷了3根。
“有些人,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你說對吧”他說道,晃了晃酒杯,看著酒液慢慢傾倒在林永成的臉上,刺激他的傷口。
“我再問最后一次,為什么想扳倒我,你的同伙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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