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白帶著小晗回到家時, 小鳴正盤在沙發(fā)上打盹,程封坐在他身邊敲著鍵盤。
“我們回來了。”蔣子白走到程封身邊, 讓程封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從最開始程封要求早安晚安吻、出門回家吻時的抗拒, 到現(xiàn)在的坦然接受, 蔣子白已經(jīng)對這件事習以為常了。
只不過不論這樣的親吻進行了多少次, 程封的臉都會紅起來,特別純情。
“明明是你讓我親的,怎么自己還害羞起來了”蔣子白趴在沙發(fā)靠背上調(diào)侃他,為了不打擾小鳴, 她特地把聲音放輕了些。
程封的臉更紅了,他羞惱地拽住蔣子白的領(lǐng)子, 把她的頭拉下來了一點。
然后一口親在了蔣子白的嘴唇上。
這個吻和平時有所不同, 程封故意輕咬蔣子白的舌頭,帶上了些許的懲罰意味, 像是搖晃過后再開蓋的櫻桃汽水。
蔣子白的眼神逐漸迷離,但是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旁邊一臉好奇地豎著耳朵的小晗, 趕緊推開程封:“等、等等!小晗還在!”
程封沒有為難她,他松開蔣子白, 然后惡劣地笑了笑, 也輕聲說道:“……現(xiàn)在是誰在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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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風吹在蔣子白的皮膚上,但她像是沒有感覺一般,維持著不變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站在荒廢的花園里。
以一朵小小的金色的花的形態(tài)。
和一般的蓮花不同,蔣子白不僅能夠扎根在地面上, 也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變化大小。
這個能力方便了她埋伏在花園里,觀察小晗成長的地方。
她把小晗的事情全部和程封說了,于是程封找出了小晗的“父親”明面上的身份——星途娛樂公司的董事長,林永成。
程封以合作為由約了對方見面,而蔣子白則在小晗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林永成藏匿這群孩子的地方。
這里乍一看像個陰森的古堡,建筑古舊、花園廢棄,游泳池里都結(jié)上了蜘蛛網(wǎng)。
要不是小晗說她一直住在這里,蔣子白只會當這個地方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了。
蔣子白在這里呆了半個小時了,但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花瓣,思索著要不要換個地方看看。
這時,以貓咪形態(tài)趴在她身邊的小晗突然顫動了一下。
蔣子白有些擔心地用葉片碰了碰她。
小晗聲音低低地回應(yīng):“喵。”
她聽起來很虛弱,蔣子白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的警惕心提到最高,伸展開根須,想從地底探索環(huán)境。
接著,她就發(fā)覺自己的根須延伸到了一個空洞的、沒有泥土的地方。
是地下室。
蔣子白緊張起來,她知道自己多半是找對了地方。
她又一次確認了周圍環(huán)境的安全性,然后變回了人形,但是雙腳還是維持著植物的形態(tài)。
“小晗,你有去過地下室嗎”蔣子白抱起小晗,問道。
還在顫抖的小晗慢慢地點了點頭。
“別怕。”蔣子白很心疼,在小貓咪的腦袋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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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白身形輕盈,走路時沒有一點聲音,而她的周圍也寂靜得不可思議,整個古堡像是陷入了漫長的死亡之中。
她來到自己先前探索到的位置,這個地方地面上的部分和其他地方?jīng)]有任何差異,但蔣子白知道,秘密永遠是隱藏在地底的。
蔣子白把根須探進去進行調(diào)查,問小晗道:“入口在哪”
小晗指了指建筑,示意她以前是從里面進入地下室的。
蔣子白瞇起眼睛,她帶著小晗,又為了行動足夠隱蔽沒有請幫手,不能做太過冒險的事。
而她們對建筑內(nèi)部目前的情況基本一無所知,所以還是從這個被完美隱藏起來的入口進入地下比較妥當。
蔣子白的根須沒伸多長就探入了地下室,讓她心里稍微有了點底。
“抱緊我。”蔣子白對小晗說道,后者用爪子緊緊揪住了蔣子白的衣領(lǐng)。
單腳用力點地,無數(shù)的莖葉與根須從蔣子白的腳底冒出,硬生生地把地表破出一個洞來。
她制造出的響聲并不大,沒有引來暗處的人。
植物生長時的力量往往強大到讓人咂舌,眼前的情況就是如此。哪怕是蔣子白本人,都被這出乎意料的好效果震驚到了。
“我們要進去了。”蔣子白收緊了胳膊,對小晗說道。
蔣子白把四肢都變成了植物狀態(tài),讓她在能抱住小晗的同時,可以進入她制造出來的入口。
她跳了下去,眼前一黑之后,輕巧地落在了地面上。
地下室極其昏暗,只有離他們很遠的地方有兩盞亮度很低的燈在發(fā)揮著照明的作用。
蔣子白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之后,感覺自己的渾身的血液都瞬間變涼,憤怒的情緒沖昏了她的大腦。
地面上滿是常年未曾清理后留下的灰塵,混合著黑紅色的液體,結(jié)成了一塊一塊的污垢。
細長的走道兩邊都是金屬鐵欄桿,欄桿后面的房間黑漆漆的,沒有人,看起來像是條件最差的監(jiān)獄。</p>
非人類良好的視力讓蔣子白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東西——看清那些可怕的武器與刑具。